“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上了马车以后,伊蓝才开口问道,她对此无比好奇。
方才,她安定下来后,才从马车窗帘往外看去,发现自己判断的没错,确实不是个山洞,而是一个类似于地下防空洞的地方。
只不过,这里是天然的,没有人工雕凿的痕迹,洞口处也是极为隐蔽,出来就是河沿,所以她刚进来的时候,会听到水滴的声音。
这样的一个地方,她如果想找,都未必能找得到,不知秦旭飞是怎么找到自己的,真是难为他了。
“想找,就自然能找到!”秦旭飞轻声说道,直到现在,他的心情才稍稍有些平静了下来。
皱了下眉头,虽然分开这么久,他说话的方式还是没变,仍然喜欢说那种高深莫测的话,伊蓝挑开车帘,望向外面,那个囚禁了她数天的地方。
“别看了!”秦旭飞一手却拨下帘子,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小小的,放在掌心里软软的,直到此刻,他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她在身边,真的回到了他的身边。
“让我看!”她略有些任性的去挑他拨下的窗帘,索性挂了起来,让阳光从窗户满满的倾泻进来,然后仰起脸,有些感慨的说道,“太阳真好!”
这似有些孩子气的话,却让秦旭飞的心头一软,怜惜的将她的手握紧了一些。
转过脸,迎着他温柔的眼,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轻声说,“你瘦了!”
“你也是!”一手抚上她的脸颊,秦旭飞颇为心疼的说道。
她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的,“我们能不能,不要这么没有创意,说点新鲜的词。比如说,你应该对我说,哎,你怎么又胖了?是不是最近都没有想我?快看,你连腰都要找不到了!”
秦旭飞先是愣了一下,有些无语的看着她,总是这么的古灵精怪,出人意料。
张开怀抱,将她牢牢的裹入怀中,在她耳边呢喃着,“不,朕想你!想的快要发狂了,想的心都纠结在一起,无论你是胖还是瘦,朕都一样的想你!”
伊蓝咬了咬唇,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可是眼泪却从眼睛里掉落出来,大颗大颗的。
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她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有这样一个出色优秀的男人,在乎她,呵宠她,她是多么的幸运,可是,她又忍不住的鼻酸,眼泪就这样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
“别哭,别哭!”感觉到肩头上的湿意,秦旭飞有些慌张起来,一手去拭她的眼泪,“是朕不好,让你受委屈了,当初就不该让你跟着一起出来!”
“不,是我不好!”她拼命的摇着头,不知为什么,他越擦,眼泪就越多,“是我总是任性,是我帮不上什么忙,还总是给你添乱,是我不好!”
当泪水太汹涌,用手擦已经止不住的时候,秦旭飞双手轻轻托着她的脸,认真的、细致的,吻去她脸上的泪痕,用舌尖卷入了自己的口中。
伊蓝愣住了,那股熟悉的气息将她紧紧包围,他的吻细碎而深沉,缓慢的移到了她微颤的唇瓣,认真的吮吸,****,唇舌交接,竟是久违的甜美。
“唔!”直到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轻哼了一声,秦旭飞才放开她,眼眸中还有燃烧的情YU。
她的脸微微红了起来,虽然说久别胜新婚,可这毕竟是在马车上,而窗帘都没有拉下去呢。
“我们现在是去哪里?”伊蓝轻声的问道。
“京城!”秦旭飞简短的回答道,顺势看了一眼外面的路况。
“恩?”她轻轻提高一边的眉梢,“回京城,带着我?不会很耽搁路程吗?”
“不会!”秦旭飞摇了摇头,有些紧张的将她揽在怀中,“无论如何,朕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那种担惊受怕的滋味,一次就足够了,不能再来一次了!”
但她却有些不安,方才重逢的喜悦冲淡以后,稍稍镇定下来的脑子里,突然就涌现了很多的问题。
“可是,贺泽不是回京城了吗?还有睿亲王他……”她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一时之间,竟不知先开口哪个好。
秦旭飞知道她想问什么,无论如何,她这好奇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别急!”他微笑着,轻声哄着她,“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想必,你也有许多话,想要告诉朕!不着急,此去京城,还有数日的路途,咱们可以慢慢说!”
他不着急,可是伊蓝却很着急,她觉得,这些事根本是一刻也不能耽搁的,关乎整个国家政权变更的大事啊!难为他还能如此镇定的淡然浅笑。
“怎能不着急,若是贺泽真的是去攻打京师,夜翔和路战离的那么远,终归是鞭长莫及,而你又……啊,怎么办!”她很着急上火,甚至有些恨自己的,如果不是为了救她,秦旭飞也许此刻,就已经赶回了京师。
可现在,他却和自己坐在这马车里,对着她包容的笑。
“虽说鞭长莫及,你却也忘了,贺泽赶到京师,也是要一定的时日的!而他攻打下来,也不是这么容易,更何况,还有你的父……”顿了一下,忽又改口道,“还有伊兰城在守京城,所以,我们现在赶回去,还是来得及的!”
伊蓝却不赞同他的想法,“别忘了,伊兰城也是居心叵测的,如果他和贺泽联手,那么情况将会是……”
“你认为,他们之间有联手的可能性吗?”秦旭飞不慌不忙的反问了一句。
她语塞了,是啊,无论从哪个方面想,他们俩之间,都没有站在同一阵线的理由,可是,她的心里还是不太平静,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看了一眼外面耀眼的太阳,春天就快来了,路旁的小树都已经露出绿色的嫩芽,一片复苏的景象,希望春天,能够快点到来吧!
她压下心头的不安,轻轻靠在了他宽阔的肩头,只希望,是自己相的太多了,一切,都能按照他既定的计划,发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