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女人啊,被救了以后的第一句话,居然在问候另一个男人,“你受伤了?”
秦旭飞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滋味,担心了这么久,到了此刻,却又只想把她揪过来狠狠的打一顿屁屁,然后再恶狠狠的吻上她。
用手转过她的脸对着自己,一脸严肃的说,“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伊蓝的眼睛始终还盯着宁致远的身上,好奇他怎么会受伤的,那天被劫持的时候,他的身手不弱啊,“哎,你怎么会受伤的?啊,血……”
她大叫一声,秦旭飞也顾不得生气,转头看过去,却见宁致远包扎伤口的地方已经沁出了一片红艳艳的血渍。
大概是方才看到情况危急的时候,运功使暗器结果挣开了伤口。
宁致远低头看了一眼,一手捂上伤口道,“小伤而已,没事!”
“贤妃,你好大的胆子!”秦旭飞冷冷的看着贺兰芷,脸上还是平静一片,可是眼底的杀气却是掩饰不住的。
贺兰芷一手握着受伤的那只手,脸上是两行因为痛而流下的眼泪。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秦旭飞,唇角却是在笑的,“呵呵,你终于肯正视我一眼了!从入宫至今,皇上你可曾真正的好好看过我,到了今天,你终于肯看了!”
语意中是无尽的凄楚,伊蓝不禁又有些心软了。
她心软,可是秦旭飞却对贺兰芷是痛恨到了极点,一想到刚才的那一幕,他就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女人给碎尸万段。
“你这样恶毒的女人,看你,只会污了朕的眼睛!”他森冷的说道,让伊蓝都感到有些发寒。
轻轻的扯了一下他的衣服,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的怒气,自己完全能感应的到,然而此刻,却不是跟贺兰芷计较这些的时候。
感到自己衣衫被扯动,他询问的目光看向伊蓝,一双眼睛立刻变得温柔似水,仿佛与刚才不是一个人一般。
“贺泽已经走了很久,好像是去攻打京师,你……”她犹豫了一下,其实是想问,为什么他没有赶回去,而是出现在这里,仅仅为了救她吗?
“恩,朕明白!”他点头,上下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看得她脸上都有些发窘了,含羞的垂下头。
“他们,没有伤到你吧?”秦旭飞看了一遍还不放心,又用手去摸她的手臂,想要确认她的安全。
他实在太不放心了,分离了这么久,让他几乎都快要发疯了!如果再找不到她,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抓狂的事来。
从来没有这样难以自制过,为了一个人,他确信自己拥有毁天灭地的信心。
“没事!”她轻轻的摇头,想让他放心。
即便之前有多么的怨他,怪他,想他,此刻也都化作了满心的感动和温暖,他那紧张的样子让她整颗心都满满的,流淌着幸福的味道。
她这轻微一动,却让秦旭飞看到了一丝痕迹,拨过她的脸,看到颈项处有一道浅浅的伤痕,很显然,是什么利器划出来的,而且并不是很久,疤痕还很明显。
顿时,他的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了,冷冷的问道,“这是谁干的?”
“恩?”她没有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应了一声,顺着他的手摸了上去,这才知道他说的是这道伤痕,“没事,不小心弄的!”
可是她的回避,并没有让秦旭飞相信,反而转头看向一旁的贺兰芷道,“是不是她做的?”
“不,不是!”伊蓝摇头,不想再看到血腥的一幕。
虽然贺兰芷对她有千般不好,甚至方才那么危险,可终究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而且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已经没有什么指望了。
父亲不在乎她,做了这些事以后,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又何必再多添一笔呢!
虽然她这样说,秦旭飞的眼神却是冰冷无比,将伊蓝从床上抱了起来,然后冷冷的吩咐道,“把那个女人交给隐夜,毒哑以后,扔到军营里——做军妓!”
最后三个字,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在他怀里的伊蓝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冷战。秦旭飞感觉到以后,将她抱紧了一些,动作却是极其温柔的。
贺兰芷整个人已经软瘫在地上,而秦慕枫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贤妃纵有千般不是,也终究是后宫的女人,若是发为军妓,只怕对皇家的声誉也有损,请皇上从轻发落!”
“她做的这样的事,你还让朕从轻发落?”秦旭飞的声音,森冷的如同来自地狱,“你觉得,应当怎样,才算从轻?”
秦慕枫没有再开口,只是垂下了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秦慕枫,伊蓝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双目已经空洞无神的贺兰芷,只觉得实在可怜,“皇上,睿亲王说的是,无论如何,贤妃也是您的女人,如果……”
她轻声说道,秦旭飞低头看了她一眼,沉默着没有说话。
“皇上,臣以为将贤妃发为军妓,实在是于礼不合,不若改判!”宁致远也开口求情了。
秦旭飞沉吟了一会儿道,“好吧,那就交给隐夜,他们会知道该怎么做的!此事不用再议了,回去吧!”
越过他的肩膀,伊蓝看到宁致远明显的怔了一下。她并不知道隐夜会怎么做,但即便比做军妓好,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了看瘫软在地上的贺兰芷,心里五味陈杂,很不畅快的感觉在心头泛滥开来。
秦慕枫只回头看了她一眼,便站起身来,也跟着走了出去,不再看她。
瘫在地上的贺兰芷,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任隐夜的人将她拖起,带出洞穴,没有挣扎,没有哭闹,就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娃娃。
秦旭飞抱着伊蓝一直往前走,直到出了洞穴口,面前停着一辆备好的马车,阳光绚丽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