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秦旭飞的反应完全不像知道了这件事,看来,宁致远当真是没有说。
不过,这也让她确定了一件事——那天晚上,宁致远真的不是单纯的路过那里,也或许,是在和什么人私会。具体是什么人,她就不得而知了。
最坏的一种可能是,西陲国在秦国内的奸细就是他。
但是这似乎也有些说不通的地方,毕竟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他是个太医,完全可以在各种情况下对皇帝下毒。
若说是怕行迹暴露,那上次在行猎的时候,他有十成的机会,可以让秦旭飞死于“意外”,但是他没有。
这一绕回来,又让伊然糊涂了。
算了,也不想去思考那么多,她现在所要担心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如何保住腹中的骨肉。
说实话,当时对宁致远下了这样的命令,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直到现在,她才能体会到一颗做母亲的心。
虽然她还没有完全的准备好,但是既然这个孩子来了,她就不能轻易的失去他。为了保护这个孩子,她前所未有的升腾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也许,这就是身为一个母亲的本能。
又过去了几日,这几日倒是平静了很多,天气偶尔有些反复,原以为快转暖了,这两天居然又下了雪。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让很多人少了走动,对她安心养胎是个好的环境。看来,连老天都是在帮她的。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对小绿吩咐自己的肠胃最近不太好,要吃清淡一点的。
那丫头倒是不疑有他,依样吩咐了下去,吃饭方面的问题倒是解决了。
月份还小,肚子也还没有显怀,只是嗜睡了许多。
好在她原本就比较嗜睡,倒是没有惹人怀疑,小绿只是偶尔对她取笑着当初那个贪睡的伊婕妤又回来了。
是啊!又回来了!
她有多久没有这样轻轻松松,什么都不想的睡觉呢!
听说贺兰芷住在西鸢宫里,虽然说已经赦免了她,但她还如同当初住冷宫一般足不出户,为人倒是沉默了许多,很少与人交谈。
有些碎嘴的奴婢就说,贤妃娘娘如今没有往日那么亲和了。
伊然听到了却笑,亲和?当伪善的面具撕了下来,又怎么再重新贴上去呢!不如索性安静沉默,少说、不说,胜过让别人了解自己的真实想法。
如今的贺兰芷,倒是成熟了许多。
不过……谁不是呢!经历了这许多的风雨,谁能说没有一丁点儿的成长呢!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个上午,到了下午的时候被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吵醒,揉了揉眼叫道,“小绿……”
连唤了两三声,小绿才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道,“主子,怎么今天醒得这么早?”
“……”早,她睡了十多个小时了吧!看来是太能睡了!
伊然叹了口气道,“外面在干什么?很吵的样子!”
“呀,吵到您了吗?我让她们小声点儿!”她说着便要起身。
连忙拉住她,伊然有些迷糊的问道,“天这么冷,不缩在屋子里取暖,这都是做什么呢?”
小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主子一定是最近睡糊涂了,明儿是小年,您忘了吗?”
“小年?”伊然挠了挠头皮,歪头想了想。
到了这里以后,很多节日的观念都淡薄了许多,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过年了。
“哦,是忘了!”她点了点头,也不知这里有什么有趣的新鲜玩意儿,于是推了被子坐起来道,“小年很热闹吗?她们在忙什么?”
小绿一副很吃惊的样子看着她道,“主子在丞相府的时候难道不热闹吗?过小年会点花灯,还会请戏班来唱戏。宫里一定会更热闹的,听说今年请了最出名的东湘戏班,一定很有意思!”
对唱戏其实没什么太大感觉,不过,这古代的娱乐节目实在太少了,看个戏而已,就能让人激动成这样,哎,突然有点怀念现代的娱乐节目了!
“那应该是明天才来,现在这么激动是不是有点儿太早了!”伊然有些无奈,这些小丫头们,真是没见过世面的。
听她这样说,小绿掩住嘴巴笑道,“不是的!因为明天有戏可以看,今天自然要忙碌一点。能搭把手的都去搭戏台了,搬不动的在准备明天的吃食呢!还有一些则在准备明天娘娘们要穿的衣裳。”
伊然有些奇怪,“那应该各在其位,碧玺宫里怎么会那么吵的!”
有些意犹未尽的看了眼外面,小绿轻声道,“主子最近嗜睡,丫头们没事儿在院子里堆雪人玩儿呢,不想,吵醒了主子,真是罪该万死!”
“堆雪人?”听到这个,伊然的两眼都放光了,连忙下了床道,“快,我也要去看看!”
“主子,留心着凉!”小绿连忙替她披上件衣服,两个人相携来到了院中。
几个下房的宫女正堆的不亦乐乎,突然见伊然出来,吓了一跳,齐齐下跪道,“参见婕妤娘娘!”
伊然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起身,兴致勃勃的走到院中她们围聚的那个“雪人”。
其实几个宫女还真是没有什么想象力,除了胖胖的一堆,上面一个差不多胖胖的脑袋,连眼睛鼻子都没有装呢。
围着雪人转了一圈儿,伊然咬着一根手指琢磨了一下,然后道,“你们去寻几块圆形的黑炭,然后再找个铃铛,最好有红色的布料!”
见伊然并没有责怪她们还参与其中,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去寻东西去了。
小绿凑到近前看了几眼,然后有些奇怪的说,“寻那个做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伊然神秘兮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