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夜。
那是一片不曾被月光照耀到的地方,那是一个破败的墓园,栏杆上遍满枯枝木叶,陈旧的早已生满蜘蛛网,墓碑久经风沙,石碑上的字渐渐的看不清了,这里有一股油然而生的冷清,面对这些墓碑的时候,心中会肃然,风中似乎有人的喘息声,或急或快。
远处,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块平坦的土地,周围空荡荡的,仔细一看,它竟渐渐的由平缓到突兀的鼓起来,像极了新生的嫩苗要挣破土壤重生一样。
是厚实的土壤裂开的声音,越鼓越大,涨得厉害,最后竟生成了一座新坟头,与其他坟的大小一样,只是土壤显得红润,新鲜。而且没有墓碑,显得突兀。
寒鸦萧索,无风无光,阴暗冷森。
那小坟头赫然出现后,周围开始颤抖起来。
其他坟墓显得异常不寻常,好像有股骚动,像是有生命的东西,他们都在愤怒的嚎叫,挣扎,想要突破这里的牢笼禁锢,可是都失败了,而他们又是颤栗着的,为一个新生命的诞生而感到本能的惧怕。
突然间狂风大作,周围的吼叫声更加的强烈了,这声音似鬼魅,却又是非常震撼人心的,听者会从心底深处迸发出强烈的恐惧之感,诡异之感愈加浓烈。
那小坟头的泥土开始慢慢的松动,从周围慢慢延伸至里,崩开,碎裂,震开大片大片整齐的泥片,地好像也在颤抖,不一会儿,泥土不再碎开了,周围的坟墓好像也渐渐平稳了下来,却发出抽噎的声音。
仔细看去,原先的坟头已然平坦,上面赫然躺着一个女子。那女子紧闭双目,面容姣好,全身上下散发出森冷的气息。
那女子好像完全没有意识一样,缓缓的站立起来,她身上没有一件可以遮挡的衣物,露出柔美的酮体,她的眼神凌厉,仿佛是一把利剑,直穿人的心头,这是一种来自地狱的眼神,仿佛从死亡走来,过了一会儿,眸子平静如水,淡然的如天山仙子,又像是一个精致的没有任何感情的木偶。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是我姐姐,是我亲姐姐啊!”她哭的凄厉,半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无助的泪水,看到却是冷眼以对。多可笑的情节啊,男友劈腿姐姐?母亲劝自己放手,让给她,多年来自己一直不曾与姐姐争抢过什么,可是,爱人是可以让的吗?从小到大,受到各种蔑视凌辱,都可以忍受,可是我也有我的骄傲,为什么不肯真心的好好的疼我一次。
也许,死了就可以解脱了,突然间坠落时惊恐的感觉变成了淡然,也许可以解脱。
可是,我还是恨啊,恨姐姐为什么可以狠心推我坠楼,恨母亲决绝的眼神,我那么的努力想要获得你们的认可,果然还是不够吗?
还是一开始就是厌恶的。
“白卿,你太耀眼了,遮住了本来属于我的光芒,只有你死了,他才会和我在一起,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母亲都不待见你吗?哈哈,因为你啊,她双手沾满了鲜血呢。所以,她怎么敢碰触你啊,你是她的噩梦,不,你是所有人的噩梦!”女子声音阴狠决绝。
好累啊,这样小心翼翼的活着,若有轮回,下一世,便让我安安静静,淡然的过好一生吧。她缓缓地闭上眼睛,不再挣扎。古老的木屋。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神茫然的望向四周,头突然疼痛起来,像是要裂开一般,往事像一幕幕影片一样重复播放着。她的心中一片苍凉,突然间发现了异常,她缓缓地抬起手臂,皱着眉头,怀疑的捏了捏手臂,难道没死?
她暗暗得想要骂人,那些不好的回忆来回涌现,没死吗?真是可笑,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才急速下落时,身上好像被什么东西撕扯着一样,好像要剥离本来的身体,疼痛使她失去意识,醒来便在这里。
她有些自嘲,天不愿我死,又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那便为自己而活吧,寻找真正愿意好好疼自己的人。
打定了主意,好好活下去,便没有再多想什么,她眨眨清亮的眸子,深深地打量起这间茅屋。
这里很空,似乎什么都没有,还有种诡异之感。突然觉得背后冷飕飕的,好像有人在拍她。心里没来由的发怵,缓缓的转过身来,“啊,鬼啊!”白卿吓得大叫起来,连连往后退,这人,谁看了不本能的觉得恐怖?眼前是一位鬓白的老婆婆,她满脸褶皱,脸上的肌肤几乎快要脱落完了,森森的露出发黑的血肉,她眼神空洞
却好像洞穿了一切,目光犀利。嘴角是一抹狰狞的笑容,满是诡异。“鬼啊,在哪啊?”她好笑地看着白卿,“你才是鬼呢,你是从墓地里爬出来的鬼。看见救命恩人就是这个态度吗?你可是我老婆子辛苦救来的。”她语气奇怪,眼神冷冷的。白卿舒了口气,心中还是有种震撼,这样的脸真的是很骇人
,她尝试性的想要确认眼前是不是真人,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只见那人眼神一变,跳开了白卿的身边,笑的异常,泛黑的肉不停地抖动,好像要掉落露出白骨一样,“丫头,我刚刚化的妆容,上面有我刚刚研制的香粉,这些粉都是有毒的小心你一碰立刻七窍出血,倒地身亡,不过疗效挺不错的,你要不要试一试,十两银子一盒,包治百病,无痛,是百年一见的立刻见效的奇药。”白卿无奈的翻翻白眼,刚才还说那有毒呢,现在又要她买那玩意,这不是要让她去跟上帝报道吗?笑话,她可是刚刚决定要好好活下去的。
“哈哈!”门口响起几声爽朗的笑声,只见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头发花白,脚步强劲有力,牙齿似也早就掉完了,面容却是精神的,“老婆子,你就别逗这小姑娘了,你看把她吓得。”
白卿一脸的疑问看着走过来的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