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果连忙道歉:“你生气啦?这么容易生气啊。对不起,别生气了。”
“下次再这样跟我说话,我就不理你了。”我再一次警告说。
“好的,下次决不说这样的话,我以人格保证。”
“这还差不多。”
开心果发了个“偷笑”的表情,学我刚才的语气问:“请问你为什么还没嫁出去啊?是找不到还是没打算找啊?”
“喂!我当然是找不到啦,否则我干嘛还在温州热线网站上登记啊。”
“喂!你找不到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啊?”开心果又学我的语气。
我因为嫁不出去,心虚得连家都不敢回了,现在开心果竟然还说我理直气壮。我委屈地说“我哪有啊,心虚着呢。”
“为什么嫁不出去?是质量不好?包装不够?还是宣传没做到位?”
“不知道,如果知道了也就不会滞销到现在了。”
“你家人急坏了吧?”
“急!急死了。他们怎么可能不急呢。但是急也没用,反正我是照样卖不出去。”
开心果发了个“钱”的图画说:“卖不出去,就倒贴嘛。”
我一惊,心里想,开心果不会是想探听我到底有没有钱吧。就干脆说:“我穷得叮当想,拿什么倒贴啊?”
“你父母不是很急吗?你叫他们给你先准备好嫁妆。”
我心里琢磨,难道他现在要打听我父母是否有钱了?我继续哭穷说:“我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他们还等着子女养老呢,哪会有钱给我准备嫁妆啊?”
“你家人既然这么急,怎么都没有请亲戚朋友给你介绍呢?”
“有啊,年轻时我总以为自己了不起,眼光太高,对相亲这事情总是不屑一顾,就白白错过机会了。现在年龄大了,大家能给我介绍的对象也很有限了。”
开心果看了发感慨说:“这还真是你们女人的通病,你现在很后悔了吧。”
我看后反驳说:“什么这是我们女人的通病,难道你们男人就没有这样吗?那你怎么也还没找到老婆啊?”
“哈!”开心果只发了个“哈”字就没再说什么了。
我与开心果聊天,本来是想了解他的情况的。不知怎么的,话题绕来绕去反而又绕到自己身上来了。我又把话题重新转到他身上。就问:“晚上怎么都说我呢,你也说说你自己的情况嘛。”
“我有什么好说的。”开心果感觉到自己拒绝地太直接,就又说:“你想知道我什么,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配合。”
开心果这么说,我却哑口无言了。这本来就得他自己说的嘛,叫我怎么问呢?问太细了,一般都是隐私,担心对方说我不尊重他;问一般的吧,那些QQ资料上都有,我也没必要问了。
就在我沉默不知道该怎么说时,开心果发信息说:“和你聊天时间过得真快,又是晚上九点多了,我又该睡觉去了。”
我一看电脑里的时间,的确已经晚上九点二十了,开心果睡觉的时间到了。
开心果走后,我又象昨天一样给每个网友发了一个“咖啡”的表情,希望今天也能弄出个正隐身的家伙出来。最好是又把资深恶狼给挖出来。
结果是我信息发出去十来分钟了,也没见有反应的网友。我只好作罢,看来大家的夜生活都很丰富,除了我之外。我无聊地打开网络游戏,希望能再打发点时间好睡觉。
我本来对网络游戏就不感兴趣,现在心里有事,网络游戏更加吸引不了我。我心里懊恼地想: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喜欢泡吧,我如果不是为了在网络上找个男朋友,我一定碰都不想碰电脑。
万般无奈,我只得关掉电脑,洗澡睡觉。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没办法,我只好起床去喝杯牛奶,希望借助牛奶能早点有睡意。
半夜里,我突然痛醒,原来我的下身又痛了。
自从那天在宾馆里离开老男人后,我就一直没机会享受性爱的快乐。每天睡觉前我都在生理需要中煎熬,尤其是每月的月经来临之前的几天和月经周期的中间几天。
算算日子,这个月的月经又快来了。刚才睡觉时,我一定又因为生理需要而无意识地两腿使劲夹着枕头,把下身给夹痛了。
我悲哀地盯着天花板发呆,想想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结束这种身心煎熬的生活。我现在真的很后悔,早知道会这么难受,当初我就不应该和那些男人发生关系。
越想心里越烦躁,头脑也越清醒。
我打开电视,企图把自己的精力转移到电视里。可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电视里除了停播就是一些播放了N次的老掉牙电视剧,还有就是一些成人用品广告或与性有关的医院广告。看到这些广告,我更加饥渴难忍。气得我索性关掉电视,继续发呆。
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如果不尽快找到男朋友,我担心自己迟早会被心理压力和生理压力逼出精神病来,到时候还真可能疯了,光着身体在大街上狂跑。看来我要加快寻找步伐了。
大年二十九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乐清。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家看爸妈了。几个月没见,爸妈看上去白头发又添了不少。
看到我回家过年,爸妈很高兴。他们暗暗给对方使了个眼色,提醒对方别说漏了嘴,给我增加心理压力。
正月初二,按照风俗,是女婿去丈母娘家拜年的最佳日子。我站在家门口看着儿时的小姐妹都带着老公回娘家拜年,我心虚地转过身想立即退回家里,却看见爸妈正羡慕地盯着她们发呆。我强忍着泪水跑到自己房间,关上门,跪在地上无声哭泣。
整个年我的心一直在害怕、无奈、心酸、郁闷中煎熬着。
最后我受不了这煎熬,就干脆除了吃饭,其它时间不出自己房门,眼不见为净。可眼睛是清净了,耳朵却还是躲不了,我经常听到爸妈偷偷拜托每个来我家做客的亲戚,请他们帮忙留意有没有适合我的男对象。
可怜的爸妈正抓住这过年难得的好时机给我做宣传呢,我心里既高兴又惭愧。也许经过亲戚们的帮助,说不定我还真能找到个结婚对象。可一想起自己竟然差劲到连找男朋友都得麻烦年老的爸妈,心里愧疚极了。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正月初四那天,我在房间里听到远房的姨婆来告诉我妈妈,说他们家隔壁有个男孩今年三十岁了,也还没结婚。
“是过了年才三十岁吗?”我妈妈先确认他的年龄。
“是啊。”
“那是不是有些小,丹丹过了年已经三十三了。”
“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大三岁有什么关系。我跟男方也提过丹丹的年龄了,他们说没关系。”
妈妈没作声,我想她应该在怀疑对方的条件不好,否则不会不在乎女方年纪比他大。
“他是干什么的?”妈妈问出了她所顾虑的问题。
“他在乐清一服装厂里做服装。”
妈妈听了有些失望地说:“他的工作看起来不太好,不知道丹丹喜不喜欢。”
“他现在工作是不怎么样,可我听说他们家钱还是有些的,你家丹丹不是有读过书吗?到时候可以让他们自己做生意去嘛。”姨婆为对方男孩说着好话。
妈妈心动了,又开始打听对方的外表和家庭的一些情况。姨婆介绍起来,对方的各方面条件还可以,除了只有初中毕业和做鞋的工作外。
姨婆走后,妈妈立即来我房间跟我说起去相亲的事情。我一声不响,心里不乐意,又不知道该怎么样对妈妈说。妈妈知道我看不上那男的,就在旁边劝我说:“我知道你看不上他,可你年纪也不小了,再拖下去连这样的男人也很难找到。你先去看一下,也许他人真的不错呢。”
我的心已有点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