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血觞大致分裂成了三派。一派是以魑为首争夺帮主之位的,一派是以魍为首拥护现任帮主的,还有一派就是犹豫不决不明所以的。
魑的左手简单粗糙的缠了几圈纱布,脸上的表情表示着不屑。
雪儿和魅则一左一右的扶着魍。前者的眼中充满了无奈,而后者则更多的是不甘。
魑望着她们和他,就像是在欣赏自己刚刚完成的杰作。他的右手摇晃着一只高脚酒杯,杯内鲜红的液体不禁让人联想到……血。
血……
手指暗劲,玻璃杯瞬间化为碎片。血色液体飞溅,就像一个谋杀现场。
随着碎片的坠落沉寂,那扇暗红色的大门,又打开了。
“是,你。”
来者是一位带着半片面具的少年。他的身上透出诡异的气质,但冷淡的气场可以与千玺一拼。
帮员们纷纷散开,为这位如传说贵族吸血鬼般的少年让路。
“魉。我们等你好久了。”魅低声说。
魉却没有回应。他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似乎很享受现在。
“魉,你现在要做出一个选择。”魑可等不了,“你愿意效忠于我,还是这个丫头?”
魉的嘴角微微上扬,不知何意。
“魑兄,您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何必多问?”
嗯?
魉可以定义为是血觞里最神秘的一位暗杀者。除了薛晌,几乎没有人见过他面具下的面孔。不但如此,他行事来无影去无踪,雪儿也只和他正面见过几次而且几乎都是雪儿故意“偶遇”他的。更别说睦杰,魑,魅,魍这些人只是偶然瞥见过一两次他的背影而已。
按血觞中的规定,血觞分配任务时,是会把能力足够的候选者聚到一起,再由他们自相决定谁去执行。而魉则是个例外,他从不参加血觞的任何活动,包括一些炙手可热事半功倍的“美差”也毫不过问,也就没有人知道他的实力深浅,也就没有人敢和有机会和他正面冲突。
如果他不是魉,估计早就死在薛晌的手段下了。可就不知道为什么,他,偏偏很器重他,甚至是放纵他。
“薛晌已经成为历史了。守着一个已经作古的人,有意义吗?
过来,和我一起废了她,我保你待遇如前!不,甚至更优!”
雪儿心中阵阵冷汗。天啊,如果,如果魉真的选择了魑,那就更棘手了。
“哦,是吗。”魉竟然表示不屑,“就凭你?还有你的手下?太自信了吧?”
如果他不是魉,估计魑又要杀人了。
“是。所以我需要你。”
魑居然也可以“礼贤下士”!
“你需要我,但是我不需要你。”
魑皱了皱眉。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到底想怎么样?!
“你也没资格对我不满。要知道,真正的血觞机密,在我的手里。”
——真该死。尽管自己爬上了血觞二把手的宝座,而且现在血觞的主宰权已经握住,但毕竟近半人心还倾向于魅,兵权还在魍的手里,机密还在魉的手里。现在的形式是魅挑明不帮他,魍追随薛雪那个死丫头就差没誓死了,那也只有拉拢一下魉,拿到他手上的东西。
“一句话,帮,还是不帮?”魑不死心。至少现在要弄清楚他怎么想他想怎么样。
“我才没兴趣。”魉站起身,“你们随意。不过,我也不会光看着不干事。我会去杀了睦沫。这个人的生死,你们谁也不要和我抢,违反者后果自负。”
魉就像进来时那样,又出去了。
“他……”雪儿想不通。怎么,扯进来沫沫?
魑望着他,也无限头疼。魉就是块鸡肋,杀,机密也将灰飞烟灭;不杀,他知道太多,真是一个不小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