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姐姐,你没问题吧,她那架琴可是上等的紫檀木做成,你要小心!”欣儿也略通琴艺,听了萧素素的琴声之后,感觉她比自己的教琴师傅水平还要技高一筹,不禁有些担心蓝沁。
蓝沁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转身朝着上方的太子妃说道:“臣妾今天没有准备乐器,还想向太子妃娘娘借琴一用!”
全场一怔,在这种场合,这些女子都知道自备一样自己最擅长的才艺工具,而蓝沁却是空手而来,开始还以为她什么都不会呢,现在看样子她又像会弹琴。其实,这也不能怪蓝沁,她不知道这里的习俗,小桃也是跟着她新来的,至于风辰逸,这些女子的玩意他也不大清楚,因此也没提醒蓝沁。
太子妃最先反应过来,对身旁的小宫女,低声吩咐了几句,小宫女连忙跑了出去。
“大家请稍等片刻!”
没过一会儿,小宫女便捧着一个精致的木匣子走了进来,然后把匣子放在中央的小几上,打开匣子,一架褐色,琴头上雕刻着白色复杂花纹的古筝摆在了小几上。
“这是绿波,风夫人请!”太子妃温柔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下面的炸开了锅,这就是天下第五的名琴——绿波!看向绿波的眼神又炙热了几分,就连刚才还洋洋得意的萧素素都红了眼,后悔死自己带琴来了,不然今天就可以弹一弹天下第五的名琴。
太子妃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风辰逸是太子最重要的拥护者,他的妻子,她自然不怠慢,反而会想方设法讨好。
蓝沁知道这琴不俗,但却不知道有这么大的来历,安静地坐下来,轻轻试了一下音色,清脆圆润,如珠如玉,果真是一把好琴。
素手一扬,《汉宫秋月》哀怨的旋律在空气中响起,蓝沁联想起自己在齐宫中的所见所闻,全身心地投入到琴声中。
那一声声的音符,写尽了宫女哀怨悲愁的情绪及一种无可奈何、寂寥清冷的生命意境,蓝沁动情的眼波象秋水一样慢慢地荡漾。当弹到伤心断肠之时,她的黛眉像青山一样地微微蹙起,琴,人已经合为一体,闻者为之落泪。尤其是上座的太子妃,联想到自己在宫中表面风光无限,暗地里却要不停地为丈夫担忧,还要主动帮丈夫纳妾,安排侍寝人选,处理小妾们的争风吃醋等,还要经常独守空房,眼眶便不自觉地泛红。
在座已婚的女子更是暗自垂泪,虽然她们不是宫中的女子,但她们哪个的丈夫不纳小妾,哪个不受尽婆婆的气。做媳妇难,做大户人家的媳妇更难!
一曲既罢,不少女子还在沉浸在曲声中,不可自拔。
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太子妃连忙擦了擦眼,掩去自己的失态,带着一点鼻音浅浅笑道:“蓝妹妹和萧妹妹的琴艺都如同天籁,咱们今儿个是大饱眼福了。来人啊,赏萧小姐一柄玉如意!”
宫女连忙把太子妃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了萧素素,这柄玉如意一尺有余,通体碧绿,闪着淡淡的荧光,一看就不是凡品,这是迄今为止,太子妃赏赐的最贵重的礼物,在座的女子莫不伸直了眼盯着这玉如意看。萧素素也示威地瞥了蓝沁一眼。
蓝沁回了她一记讥讽的眼神,她不知道颁奖的时候,冠军都是最后出场的么!果然,太子妃又发话了。
“风夫人的琴艺实在高超,千里马也要跟了伯乐才会有出息,本宫就把这绿波送给你吧!”
全场一片死寂,连各自的呼吸都能听见。
“谢太子妃娘娘!”蓝沁起身福了福身,示意小桃接下了琴。
不顾对面萧素素欲杀人的眼,林欣儿高兴地说道:“蓝姐姐,你真棒!”
“好了,明天就是安庆公主出阁的日子了,大家跟我一起去看看她吧!”女人的嫉妒心是个极其恐怖的东西,未免这两个女子当场闹翻,太子妃连忙说道。
大家这才想起,今天是来喝六公主喜酒的,纷纷跟在太子妃身后,往内苑走去。
“蓝姐姐,你怎么啦?”挽着蓝沁胳膊的林欣儿发现蓝沁不走了,转过身,不解地问道。
“没事,姐姐想上茅房,你先去吧,姐姐待会就过去!”安庆公主肯定恨死她了,她去了不过是徒增笑话,但是这段纠葛也不好向林欣儿说,蓝沁只得找了个借口,打发了她。
“好吧,那你去吧,快去快回哦,我去看新娘子了!”林欣儿高兴地说道。
等所有的人都走了,院子中只剩下蓝沁和小桃。
“小姐,不如咱们去找大人吧!”两个人傻站在院子中也不是个办法,小桃建议道。
“不了,那边都是大男人,咱们俩去不好。走吧,刚才喝了不少水,咱们顺便去茅房转一圈,回来她们也该看完了!”蓝沁说完拉了一个宫女问明了茅房的位置,带着小桃往那方向走去。
四周树影斑驳,时明时暗,两人借着微弱的灯光往前走去,忽然前面传来两道小声的交谈声,似乎还提到了风辰逸,蓝沁连忙拉住小桃,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风辰逸那小子猖狂的时间不多了!”
“小声点,别被人听了去!”
“哼,你怕什么!这伪造的账本我们不是给他整出来了吗?”
“那小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你还是别坏了主子的大事,否则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知道了,你别那么胆小嘛!”
“好了,我去取东西,你跟我一起去吗?”
“不了,我去找主子,你赶紧把那个东西取来,偷偷放到风辰逸的身边,明日,捕头自然会去搜到!”
“知道了,你快去跟主子汇报这事,让他放心!”
“好,那咱们分头行动了!”
然后两道背影,一道朝南,一道朝北,快而轻声往外走去。
蓝沁握了一下小桃的手,指了指南边那个,小桃会意,快速跟了上去。蓝沁则偷偷跟在北边那人身后,为了避免被那人发现,她离那人好几十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