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看不出她的表情,只得没趣地收回了视线,在私底下,三三俩俩窃窃私语,太子妃示意了身旁的贴身宫女一眼,宫女马上会意,大声说道:“下一位!”
“大家好,我是……”
大约花了半个小时,在场的几十名女子才介绍完毕,原本蓝沁旁边的这名少女叫冯舒蕾,是冯太常的女儿。此外,连风幽兰也来了。
轮番介绍一回之后,太子妃宣布晚宴开始,宫女们端着精美的膳食上前,蓝沁和林欣儿高兴地边吃边聊。
酒过三巡,一个皮肤白净,身材高挑的女子站了起来。
“太子妃娘娘,咱们这只是喝酒多没意思,不如众姐妹来点才艺表演吧,也好让小妹我见识见识大家的才学!,跟着学习学习!”
太子妃本来也有此意,以活跃气氛,现在有人提出来了,她当然同意。
“好,不如,就让这位妹妹先开始吧!”
女子也不推荐,朝着大家大方地笑了笑:“小妹就献丑了,还请各位指教!”
说完福了福身,然后站到了大殿中央,对身后的两个婢女招了招手,两个婢女一人抱着一个长长的盒子走了过来。
婢女把盒子打开,一个里面竟然是一张四四方方,一米左右的宣纸,另外一个盒子里面竟然是墨砚和毛笔。
戴婢女把纸张铺到地面上之后,这名女子双膝跪在红色的地毯上,弯下身子,拿起毛笔,蘸了点墨,然后在纸上随意地勾勒几笔,再涂涂添添,几下功夫,一座巍峨的高山便跃然纸上。
半柱香后,一副墨色山水画便出现在白纸上。蓝沁虽然不会画画,不过也看得出来,此女画工不错。
待纸上的墨汁干了之后,女子再示意两个婢女,一人抓住纸张的一角,竖着举起纸张,在场中绕了一圈,待所有的人都看清了之后,女子才示意她们二人把这画儿收了起来。
“妹妹我献丑了!”女子站在红地毯上,微微一弓身,向大家行了一个礼。
“好,赏,罗家小姐的画工果真不俗,不愧为咱们洛城有名的才女,赏一只碧玉梳篦!”太子妃脸上笑开了花,对旁边的宫女说道。
“谢太子妃娘娘!”罗家千金行了一个礼,才轻移莲步,缓缓走回自己的位子上。
“好,请下一位小姐表演!”大宫女细声细气地喊道。
有了第一个女子,随后,其余的女子就自在多了,不少女子自动请缨,站了出来表演自己的拿手好戏。
琴棋书画这四样自是不必说,此外还有不少女子表演舞蹈。不过对蓝沁来说却没多少新意,这些女子的闺阁之舞,往往只是抬抬胳膊,伸伸腿,速度又慢得要死,对于看遍了现代各种各样舞蹈的蓝沁来说,实在是没有意思,她只好埋头苦吃。
“蓝姐姐一定是个舞蹈高手,难怪没兴趣看孙家妹妹跳舞呢!”第一个介绍自己的秦嫣儿忽然出声说道,立刻把众人的目光引到了蓝沁的身上。
蓝沁放下手中的筷子,接过旁边宫女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和手之后才抬起头,答非所问地回道:“秦家姐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比我大了一个月。所以别叫我姐姐,我听着别扭!”
秦嫣儿的脸刷地一下红成一片,愤恨地瞪了蓝沁一眼,捂着鼻子坐了下去,头也扭到后头,不去看蓝沁。蓝沁也乐得轻松,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旁若无人地端起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这是由秋果酿制而成的果子酒,酸酸甜甜的,酒精浓度又低,很得女孩子的喜爱。
“孙妹妹还站在场中央呢,蓝姐姐!”蓝沁的死对头,萧素素忽然站了起来说道。
其余的女子多少听说过这两个人之间的过节,纷纷露出看好戏的模样。新欢对上旧爱,失败者对上成功者,三女争一男,怎么看都是一场八卦好戏。
蓝沁却没理会挑拨离间的萧素素,转身,看着场中的孙萱萱:“你想跟我比吗?”
孙萱萱像受惊的兔子一般,缩了缩肩,连忙摇头。
蓝沁再嘲讽地看了萧素素一眼。人家都没这个意思,你出什么头?
萧素素没想到这个孙萱萱这么不上道儿,害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怒极了,说话也口不择言了起来:“蓝沁儿,你拽什么,风辰逸还不是要娶她,到时候我看你还笑得起来不?”
“咳咳咳……”蓝沁假装捂住嘴咳嗽了几声,然后才不急不慢地回道:“不管如何,我总算是在这风夫人的位子上过了一把瘾啊,总比有的人好啊,垂涎了一辈子,可惜都不会有机会了!”
“哼!”被蓝沁这么一顿嘲讽,萧素素的脸刷地一下变得铁青,原本秀丽的脸蛋也扭曲成一团,“蓝沁儿,好说,孙萱萱不跟你比,那我跟你比琴!”琴是她最拿手的活,连著名的宫廷琴师赛江南也赞不绝口,她就不信,这还不能让蓝沁丢脸。
蓝沁身后有幸见过蓝沁弹琴的小桃差点笑出声,连忙捂住嘴,跟她家小姐比琴艺,简直是班门弄斧,脑子秀逗了!
“好,既然萧小姐非要跟我比,那就开始吧,你先请!”蓝沁站起来,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说道。
萧素素明显也是做足了准备的,手一挥,一个抱着黑色长匣子的婢女便走了到大殿中央,打开匣子,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把朱红色的古琴,然后把琴架在了小几上。
萧素素轻蔑地瞥了蓝沁一眼,坐到琴上方,轻轻地调试了一下音量,发现一切正常,纤纤十指飞快地在琴弦上舞动,一连串动听的音符从古琴上传递出来。
平心而论,这萧素素的琴艺是不错的,但是她太拘泥于形式,过于追求技巧和华丽的姿势,反而给人一种过于中规中矩的死板感觉,缺乏一种感情,很难感染到人的内心。
一曲终了,在座的女子都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她们自认为弹不出这样的琴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