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看到凌天河手中拿出来的两坛酒,周围不少人的眼中皆是露出了一丝垂涎的神色,军中禁酒,不过对于镇野军团这样的部队来说,并不像是征天军团一般随时要操纵那些庞大而复杂的机械,所以禁酒并不是十分严格,但是他们这些作为奴隶兵的人,本就是过了今天没有明天,身负罪孽的人,所以在军队之中的地位自然也是最低的,想要得到酒这种东西,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君无泪在这第一梯队之中实力和威望都是第一的人,都享受不到这种东西。
所以眼下看到凌天河掏出来两坛酒,周围不少人都是忍不住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一个个眼睛有些发红的看着两人手中的酒坛,如果不是顾忌两人的身份和实力的话,恐怕这会儿早就冲过来将酒抢走了。
“凌兄,军中禁酒,这种东西如果被人发现了的话,恐怕是免不了责罚的。”
君无泪在眼中闪过几丝光芒之后,最终还是缓缓摇了摇头,将酒坛推回到凌天河身边,而凌天河却是没有接过,而是摇了摇头,眼中露出了几许惋惜的神色,道:“唉……真是可惜,酒逢知己千杯少,我本以为君兄是性情中人,可是……眼下看起来却也不过如此啊。”
“凌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君无泪的眼中露出了几分不满的神色,凌天河却是毫不在乎对方眼中的那一丝怒意,而是依旧慢条斯理的说道:“君兄是想必也是名门之后,自然也是知道,这奴隶兵的日子,不过是过了今天没有明天,又何必这么严于律己?人不轻狂枉少年,君兄,酒逢知己,又何吝一醉?”
“呵呵,是啊,现在奴隶兵的日子,不过就是过了今天没有明天的日子,就算是严于律己,又能怎么样呢?今日,就陪凌兄一醉如何?”
说着,君无泪一把抓住了酒坛,然而凌天河却是一巴掌按在了君无泪的手上,笑道;“君兄当真是这么想吗?难道就没想过,积累足够的战功之后,然后让自己换成自由之身,接着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自己把握自己的人生?”
“哪有那么容易。”
君无泪苦笑一声,“凌兄,你可知道,我的服刑期是多少年?我要当满奴隶兵五十年,才能够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而身为奴隶兵,我每天连饭都吃不饱,更不用说那些过去能够可以供我使用加速修炼的天材地宝了,能够活过五十年……我当真连想都没有想过。”
“那么……这酒,你不配喝。”
凌天河微微摇了摇头,而后语气平静的说道。
“我不配?!”
君无泪的眼中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凌天河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周围那些其他眼馋他手中酒坛的奴隶兵,而后冷笑一声,道:“君无泪都不配喝我的酒,更不用说是你们这些家伙了,你们这些人的利用价值和人生价值,我看也就只剩下一辈子当炮灰的命了。给我滚,和你们这些家伙在一起,我都怕玷污了我自己!”
“你说什么?!”
凌天河此话一出,可算是彻底的点燃了周围人的情绪,顿时一个个群情激昂的看着凌天河,这里面自然是有不少人之前都是有身份的人,只不过因为世事无常所以才留在这里,他们身为奴隶兵,本身就已经没有了自由,连生命都无法自主,可是眼下凌天河却是如此践踏他们的人格,这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接受的。
“队长,你刚来我们这里,你根本就一点儿都不了解我们过去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所以你没资格侮辱我们!”
“就是,不就是酒吗?我们都他么这么多年不喝了,谁又怎么了?你不给,老子们也都不稀罕,但是你不能侮辱我们!你要给我们道歉!”
“对!道歉,你要给我们道歉!”
……
周围顿时群情激奋,而君无泪则是一言不发的坐在凌天河身边,凌天河冷笑一声站起身来,道:“好啊,既然你们要我道歉,可以,但是,给我一个和你们道歉的理由,让我看看,你们这些已经失去了尊严和自由的家伙,又有什么资格让我道歉?!”
凌天河最后的话几乎是运起元力用吼声吼出来的,周围的人一个个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凌天河见到周围人都是垂着头,眼中的冷意更甚,“怎么?说不出话了吗?奴隶兵的第一梯队,呵呵,我早在之前就听说过你们的名头了,你们是多次战争之中活下来的人,只有在其他梯队幸存下来的人,才能够进入第一梯队,换言之,你们应该算的上是奴隶兵里面的优等兵了,不过,你们摆脱了你们奴隶兵的身份了吗?难道你们就没有一个人想要改变你们身上属于奴隶的标签不成?!”
“那你说该怎么改变!”
其中一个人不服气的反问。
“问得好。”
凌天河一拍桌子,看着那个人,道:“你们虽然是奴隶兵,但是,你们好歹也是士兵,既然是士兵,那就是军人,既然是军人,那就是拥有军人应该拥有的荣耀,你们只是想着在一次的战争中如何作为炮灰活下来,但是你们到底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在战斗中生存下来,同时也立功?这样逐渐积累下来的话,你们必然也是有拜托奴隶兵身份的一天的!”
“凌兄,你这话说的,谈何容易。”
君无泪苦笑一声,“我们没有战甲,甚至连一个像样的武器都没有,我们用的都是正规军用坏的东西,就用这些破铜烂铁,如何去建功杀敌?”
“希望,你们这些人,都没有希望。”
凌天河淡淡的看了一眼君无泪,“若是有希望,纵然是战死,也是为了希望去死的,可是你们这些人,不管之前你们是什么身份,可是如果你们在战斗中死去,那么就是炮灰,就是一地的臭肉,埋了能臭一块地,什么用都没有!连想都不敢想,你们还和我谈什么尊严?笑话!”
凌天河此话一出,周围不少人皆是沉默了下来,一个个面面相觑的互相看了一眼,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