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方十三的朱凤英其实已然出落的亭亭玉立,尤其是胸口的两团事物,更是颇具规模。只是她身材娇小,面容稚嫩,平日里又娇声嗲气,故而看上去还像个孩子。也不知朱伯才对她说了些甚么,她似是认定了赵枢。每日里只要有空,她便会到庄园里寻赵枢,哪怕只是呆坐在赵枢身边,她也显得十分满足。时间长了,众人也习惯了总是跟在赵枢身后的她。
可朱凤英并不仅仅是跟在赵枢身后,虽说她只有十三岁,但自小便学习针织女红,打扫厨艺。每次她到了,小卓子就会变得十分清闲。斟茶递水,洗笔磨墨,她都能一手包办,而且做的很好。尤其是茶艺,便是普通的茶叶,经过她的烹煮,也会变得清香可口,苦中带甘。每当赵枢坐在书桌前办公,她都会奉上一碗香茗,为他提神醒脑,而后便坐在一旁盯着他看。
其实赵枢也曾想狠下心肠将她赶走,可每当看见她默然欲泣的模样,赵枢的心便软了,若她真的哭出来,赵枢的心便恍如针扎。有时候赵枢自己也怀疑,是不是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可惜,他两世都未曾谈过恋爱,并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是甚么样的滋味。只知道有她呆在身边,心中便有种说不出的宁静。
当习惯成为自然,赵枢也不再排斥。看着朱凤英忙碌的身影,坐在书桌旁,握着书卷的赵枢,露出了莫名的笑意,似是开心,又似是幸福。若家中有个这般温柔听话,又很漂亮的小妻子,也是男人的福气。目送朱凤英拿杂物出了书房,赵枢笑着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放到了手中的书卷上。
“公子,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幸福与快乐总是短暂的,就在赵枢几近沉溺之时,小卓子跑进书房,使劲将他摇醒了。
“小卓子,你跟了我也有十来年了,怎地还是这般毛躁?”在沉醉中被人摇醒,赵枢自是有些不悦,他看着小卓子蹙眉问道:“出了甚么事,你竟是这般慌张?莫非有敌军打到汴京城外了?”
“比敌军打来还严重!”小卓子急道:“丽卿姑娘与凤英姑娘快打起来了!”
“啊?”赵枢愣了下问道:“她们怎么会打起来的?”
“这谁知道,两人一见面,便如同天敌相遇!”小卓子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这幅模样还是学自赵枢。
“走,且去瞧瞧!”赵枢心下也有些着急了,连忙冲出书房。在他想来,陈丽卿武艺高强,若是伤了朱凤英便不好了。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在这一刻,朱凤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竟是比陈丽卿还高些。
来到前厅,只见两个小萝莉叉腰站在院前。陈丽卿本是习武之人,生性刚强,她吊着眉角,瞪着眼睛,怒视朱凤英,那气势也似猛虎下山岗。而朱凤英也不甘示弱,她虽说柔弱了些,但也是武将家女儿,只见她怒目圆睁,昂首挺胸,将胸前那对伟器对着陈丽卿,硬是做出一副凶悍的模样,与前些日子在她家花园之中,护着朱琏那一幕相似。
眼见二女好像真要打起来了,赵枢走上前,蹙眉问道:“你二人想做甚么?”
“枢哥哥(五哥)!”二女同时唤了一声,又相互怒视了一眼,冷哼一声后,将脑袋偏向一边,表情与动作是惊人的相似。
“两个小丫头片子!”赵枢看着两女,心中却十分温馨。曾几何时,也会有人因为他而吵架?他轻轻摇了摇脑袋,笑着说道:“若有什么矛盾,可找我来解决,何必在此争锋相对?若伤了和气,又当如何?”
“枢哥哥,你与我评评理!”朱凤英一改前些日子的温柔,只是一副小辣椒的模样,叉着手道:“我娘说了,女孩子家当温柔贤淑,方得男子喜欢。这小娘貌丑凶悍,哪里值得人喜爱?再说了,我与哥哥乃是官家赐婚的夫妻,他日定能明媒正娶,又岂是她这个小野丫头可比?”
看着年龄不大的朱凤英,指着陈丽卿说是小野丫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也是个小姑娘,赵枢无奈的摇了摇头,继而又转头看向陈丽卿,想看看她会如何说。可陈丽卿并不是个伶牙俐齿的,她只是看着赵枢,一脸委屈的模样。
见此情形,朱凤英脸上爬满笑意,又掰着手指道:“我娘还说,女孩子家须会针织刺绣,厨艺茶道,我虽不敢说精通,却也略有心得。看你这般模样,似是只会耍枪弄棒。便是做普通人家妻妾,都未必合格,还敢与我争抢枢哥哥?”
“行了!”见朱凤英说的有些过分,陈丽卿都快哭了,赵枢叹道:“丽卿习武是我同意的,哪有你说的这般不堪?休要再说,且去给我煮碗茶来!”
“奴家知道了!”见赵枢似是有意偏帮自己,朱凤英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她做了万福,还用挑衅的眼神看了看陈丽卿,转身便要离去。
“五哥喜欢这只小狐狸精,不疼丽卿了!”陈丽卿终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虽比朱凤英大些,却也没大多少,追根究底,还是个小萝莉。见赵枢竟不帮自己说话,她流着泪,冲出了庄园。
“丽卿…”赵枢抬起手,唤了一声,可随即又将手放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命途艰险,从没想过招惹谁,对陈丽卿的感情更像是兄妹。眼见陈丽卿哭着跑出去,他的心一阵揪痛,可他也知道自己有很多事无法自主,便长叹了一声,放任她离去。在他想来,长痛不如短痛,趁着陈丽卿还小,这段感情还比较淡,伤痛或许会少些。若他此生定要祸害一个女子,也绝不希望是陈丽卿。
“枢哥哥,你怎地不去追?”看到赵枢脸上的表情甚是奇怪,有不舍,还有忍痛割爱,朱凤英十分不解,她看的出来,赵枢很喜欢刚才那个唤作丽卿的女孩,她与陈丽卿相争,也不过是想确立自己大妇的地位,从没想过将其赶走。在她娘的教条里,嫉妒可是七出之罪,她可不想做个妒妇。
不得不说,宋代女性甚是大度,这还没入门,便开始给夫君张罗着纳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