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兄弟,说这些作甚!”听牛皋说留下,赵枢心中甚是欢喜,他挥了挥手道:“且去看看禁军是否到了!”
“是!”牛皋抱了抱拳,便转身而去。没过多久,他跑进来叫道:“哥哥,外面果然来了许多禁军,少说也有数千人,已经把校场包围了!”
“好!”赵枢点了点头,并将椅子扶起,坐了上去,方才吩咐道:“再兴、延庆,将两个副主考押过来!”
“是!”罗、杨二人应了声,便将两个副主考推到了赵枢面前。
“大王饶命!”两个副主考哪见过这般阵势,本想趁乱逃走,却差点被误伤,只得老老实实的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以至于没能跑掉。
“放心,本王不要尔等性命!”看着两个副主考在自己面前吓得如同鹌鹑,赵枢摇了摇头道:“本王放你二人出去,命带队的禁军将领入内拜见!”
“本王?入内拜见?”两个副主考听的目瞪口呆,不由问道:“未知大王是哪座山头上的好汉?”
“哪座山头?”赵枢闻言有些无语,若是哪座山头上的好汉能杀到汴京城外,这大宋也差不多给人灭了?他笑着摇了摇头道:“两位大人不必惊慌,本王乃当今官家第五子,官拜检校太尉,封号肃王的便是!”
“肃…肃王爷?”两个副主考愣了下,方才问道:“你说你是肃王,可有凭证?”
“两位且看!”赵枢从怀里摸出半块虎符以及穿宫令牌递给两个副主考,直将二人惊得张口结舌,下巴险些砸了脚面子。
“参见王爷!”确认了赵枢的身份,两个副主考连忙行礼,同时二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竟开口问道:“王爷,你怎地做了贼人的同伙?”
“贼人?”赵枢冷笑道:“尔等收了梁王多少贿赂,想保他做个武状元?莫非尔等以为,本王敢打张邦昌,便不敢杀你二人?”
“我等乃文臣,太祖有训曰: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故而王爷杀不得我们!”两个副主考去了畏惧,竟站起身来,还颇有气势的与赵枢争执。
“太祖遗训与我何干?我既不是皇帝,又不是太子,不指着士大夫治国,便是杀光你们,又能有多大问题?”赵枢突地笑了,笑得十分灿烂,他呲着牙道:“杀了你们,了不得降爵罚俸,总不会有人来杀我为你们报仇罢…”
“呃…”被赵枢这么一说,两个副主考脸色大变,连忙又跪了下来,陪着笑脸道:“王爷,我们是说笑的…”
“本王也懒得与尔等计较!”见二人这般没有骨气,赵枢摇了摇头道:“去将外面来的禁军将领唤来,本王须得他开道去皇宫!”
“这…”副主考问道:“王爷去皇宫作甚?”
“自是去拜见官家!”赵枢冷笑道“难不成本王去哪,还须向尔等禀报?速去!否则仔细尔等的脑袋!”
“是是是!”两个副主考连忙跑出去,将领头的禁军将领唤了进来。
验过兵符令牌,禁军将领哪敢怠慢,立时传令下去,命禁军开道,往皇宫而去。那张邦昌醒来,本想让禁军救命,得知赵枢乃是肃王,受不得打击,又晕了过去。一行人浩浩荡荡往皇宫开去。
……
宫中,赵佶、赵桓、赵楷早已接到奏报,说是赵枢大闹了武举校场。赵佶与赵桓心下担忧,而赵楷却是幸灾乐祸,巴不得赵枢被责罚。可此事并非轻易能够解决的,赵佶便将朝中大臣尽数唤来,以图寻个对策。听得赵枢求见,赵佶连忙将他唤进宫来。
“见过爹爹!”赵枢带着众兄弟进入殿内,先是向赵佶行了个礼,又向赵桓打了个躬道:“见过哥哥!”
“免礼!”赵佶这次却是没给赵枢好脸色,搅闹武举校场,事关朝廷抡才大典,他不得不谨慎,便十分严肃的拉长了脸。
赵枢见状不由小声嘀咕道:“又不是我的错,作甚么将脸拉的也似长白山一般!”
“哥哥,你说谁的脸似长白山?”牛皋站在赵枢身边,听到他小声嘀咕,便出口相询,只是声音太大,让整个殿里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甚么长白山,在皇宫里还敢放肆!”赵枢愣了下,抬头见赵佶的脸从长白山变成了乌苏里江,他一脚踹在牛皋的屁股上,怒斥道:“见到官家还不行礼,作死呢?”
“呃…”牛皋一怔,这才噗通一声趴在地上,将屁股撅的老高,口里叫道:“皇帝老儿,你是俺哥哥的爹爹,俺老牛给你磕头了!”
“扑哧…”听了此话,再看着牛皋的动作,那些大臣硬生生止住笑意,只憋的满脸通红,便是赵佶也忍不住笑了,他指着牛皋问道:“五郎,你打哪里寻来这么个妙人?”
赵枢笑道:“启禀爹爹,他不是孩儿寻来,却是自己送上门的!爹爹也当知晓,孩儿在宫外拜了个师父学习武艺,眼下正值武举,他便与孩儿的几个师弟前来参加!”
“原来是武举举子!”赵佶点了点头,又将脸色一沉道:“听说你也去了武举校场,还惹出了不小的祸事,不知可有此事?”
“自是没有!”赵枢哪能承认,他摇头道:“孩儿隐匿姓名去参加武举,一是想与天下英雄比比武艺,二是想给爹爹个惊喜,好教爹爹知晓,孩儿这些年未曾荒废!”
赵佶蹙眉问道:“既是参加武举,又怎地将校场搅闹的天翻地覆?”
“还不是张邦昌等人收受贿赂,阻我上进之路!”赵枢满脸愤怒的将校场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又让岳飞将生死文书递了上去。
赵佶看完顿时大怒,便命人将张邦昌唤上殿来,可他看见张邦昌,不由愕然道:“朕命张邦昌上殿,这个猪头是谁?”
听了这话,张邦昌欲哭无泪,只得跪在地上道:“官家,臣乃张邦昌!”
“你便是张邦昌?”赵佶瞪着眼睛道:“五郎,我记得张大人相貌颇为俊秀,你下手也忒狠了些…”
“爹爹,孩儿是武人,自是没得轻重!”赵枢笑道:“再说了,孩儿当时心下气愤,没将张大人砍了,已是非常克制,还请爹爹明鉴…”
“也罢,此事倒也不能怪你!”见赵枢大闹武举校场,乃是事出有因,赵佶终是露出了笑容,其实他生气,也是关心赵枢多一些。
“自是不能怪我!”赵枢嘟囔了句,又复笑道:“爹爹,既不是孩儿的错,这武举之事,又当如何?”
“岳飞胜了柴桂,自是本科武状元,而柴桂已死,这榜眼便是杨再兴。至于探花…”赵佶看了赵枢身边众人半晌,突地问道:“五郎,你说这探花当是谁?”
“自是罗延庆!”赵枢道:“罗延庆的武艺与杨再兴不相上下,只是运气不佳,遇上了我,否则定是番龙争虎斗!”
“好!朕便点罗延庆为探花!”赵佶笑道:“此次武举已毕,状元岳飞可授正将之职,榜眼杨再兴,探花罗延庆则为副将,其余诸人可为指挥使。”
“多谢官家!”众人连忙领旨谢恩,赵枢又问道:“爹爹授了官职,却不知让他们去哪里效用?”
“自是肃王三卫!”赵佶道:“五郎身边缺少护卫,听闻你只招了五百孩童,又如何保护你的安全?眼下有了岳飞等人,正好招募士卒,成立新军…”
“爹爹,此事不妥!”赵枢道:“岳飞乃将才,又愿意为国效力,让他充作孩儿的护卫,却是埋没了人才。不如让他以正将之职为一营之长,去边关效用。待其立下功劳,再另行升任,不知爹爹意下如何?”
“这…”赵佶问道:“岳飞不是你的师弟么?”
“正是我家师弟,方才让他去边关!”赵枢正色道:“不经历风雨,怎地见彩虹?岳飞他日定是我大宋的中流砥柱,若让他在我身边,顶多是个匹夫,敢问爹爹,我当如何选择?”
“此言甚是!”赵佶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我便让他们去童贯军中效力!前些日子,金人遣使来,与我大宋约定共伐辽国,他们去了童贯那里,定能一展身手!”
“呃…”这下轮到赵枢愣住了,他颇为惊讶的问道:“爹爹当真要联金灭辽?”
“此事岂能有假?”赵佶笑道:“金国使臣正在前往汴京的路上,待他们到了,签好盟约,我便发兵收复幽云!”
听了这话,赵枢满脸失落,他自知此事无可挽回,只得强挤出个笑脸道:“孩儿祝愿爹爹能得偿所愿!”
“那是自然!”赵佶笑道:“待为父收复幽云,定能千古流芳。五郎身为我子,自不当落后,可于禁军中挑选肃王三卫,待大战将起之时,也能建功立业,成就不世之名!”
“孩儿遵命!”见大宋越来越危险,金人越来越强大,赵枢也顾不得其他,只得努力发展力量。肃王三卫虽说只有万人,若运用得当,却也不容小觑。他自赵佶手中接过兵符,便下令道:“杨再兴、罗延庆为肃王三卫正将,各掌管四千人马,牛皋为我亲卫大将,掌管两千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