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一路静默,黛眉微蹙,她没有向皇后说出真相只是因为她明白,自己只有可能被她利用然后被抛在一旁。皇后仅仅是想撂倒三王爷,而不是真的为我的父亲做主,所以唯有这样才是保全自己并能为父亲报仇的唯一方法。然而,安暮雪隐隐感觉到自己已经很不安全,惹上这样一尊大佛,难道真的是在劫难逃吗?……
到了府里,凝儿赶忙跑出来迎接,看着安暮雪愁眉苦脸的样子不忍道:“小姐,还好吗?”安暮雪看向凝儿微微一笑,摆摆手道:“没事儿,不要担心,只是有些饿了。”凝儿这才松了口气,乐呵呵道:“那凝儿马上吩咐人去做膳”说罢跑出去了。
安暮雪一个人坐在床榻上,喃喃自语道:“这里的床要比我的那床又大又软,这儿的饭菜更是算得上佳肴,可是为什么我感觉到如此累,为什么只有凝儿才能让我信任……”安暮雪靠着墙坐着,双臂抱膝,头埋在膝盖里,一直就那么坐着,似乎在沉思,似乎在沉睡……
奉寝殿,
一位身着黑衣,带着狰狞的面具的黑衣人单膝跪在中央,只能看见那双黑眸里没有一丝情绪,犹如平静的湖,却又冰冻的寒气逼人:“禀报主上,今日皇后娘娘召见了王妃。皇后娘娘企图利用王妃得到可靠的消息,但并没有得逞。”
坐在茶几旁的温钧奕眼眸一紧,指节微微用力:“皇后对王妃说了些什么?”
“皇后告诉王妃,王爷是杀害安尚书的凶手。”黑衣人毫不畏惧,不卑不吭的回答道。
此时温钧奕的脸瞬间冷然,剑眉微蹙:“退下”说罢黑衣人瞬间消失,似乎从未来过这样一个人。
“皇后,早晚有一天本王会让你付出代价!”单手一用力,握在手中的瓷杯碎了一地,鲜血从手指间流淌下来。
就在此时静夫人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跪在地上喊道:“王……王爷,萧夫人……萧夫人她……中毒了!”温钧奕剑眉微蹙,站起身拂袖朝萧夫人的寝宫走去,静夫人默默的跟在其身后。
萧素宫,
萧夫人躺在床榻上,脸色惨白,额头上满是汗水,太医在一旁诊脉稍许便道:“王爷放心,萧夫人中的毒不是太深,待微臣开几幅要去除体内的毒素再休息几日便可痊愈。”温钧奕点点头,再看向萧夫人,眸中似有疑惑,谁会害萧夫人呢……
“谢天谢地,还好萧夫人没事儿”静夫人在一旁边擦着眼角的泪,边咕哝着,嘴边却有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令人毛骨悚然。温钧奕思索片刻转身吩咐道:“好生照顾萧夫人,下毒之事等她恢复之后再查明”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天还亮温钧奕从朝中回来后得知皇后找安暮雪的事情后就一直坐立难安,他深知安暮雪已经有了危险,却又想不到任何保护她的办法。温钧奕整思索着朝奉寝殿走去,路过霓虹亭,隐隐听到一声稚嫩而柔弱的声音:“奕哥哥。”
温钧奕听到这仅仅两个字眼眸中的寒气便瞬间化开,只有浓浓的温情,嘴角泛起温柔宠溺的笑意,看向不远处从荷塘边过来的小女孩儿。直到那女孩儿走进他,眼眸从不曾离开过那小女孩的身上,走进一看,那女孩儿竟正是敬茶那日的蒋公主。蒋公主名蒋善语,是曾经蒋云国公主,然而蒋云国败于朱国,变成了亡国,蒋公主也就成了亡国公主生活在这朱国宫中。名善语的她却沉默寡言,性情孤僻,又从小体弱,又因曾经的战乱折断了双腿便从未站起身过。此时的蒋善语坐在椅子上,后面是随从丫环可晴一路推着椅子走过来。
“善语,你怎么又出来了,今天风又大些,怎可随意走动”似是训斥却尽是浓浓的温情和宠溺。
“善语待在宫中甚是无聊,也思念奕哥哥便前来了。敬茶那日本想和奕哥哥聊聊天,却又碍于奕哥哥的话便忍了。多日不见,思念甚深,便不再顾忌前来了。”蒋善语轻言轻语,语气中透露着身体的虚弱,眼眸却在见到温钧奕时像星光一样闪亮起来。
蒋公主比温钧奕小四岁,她是在八岁的时候进的宫,那时的温钧奕已是12岁。12岁的温钧奕带人冷漠,从不微笑,少言少语,只与颜昭往来。8岁进宫的她双腿折断,被推着进入宫中,她是亡国公主,没有人瞧得起她,所有人都欺负她。然而只有温钧奕,会在她被那些丫环嘲笑欺负的时候为她做主,替她解围;看到她吃的膳食普通之时会特意吩咐御厨;会在她一个人孤单寂寞的时候,命人带来小玩具给她玩。善语渐渐将这位无时无刻关心自己帮助自己的温钧奕视为亲人,而温钧奕也一直把这位命运同自己一样苦涩的女孩儿当做自己的妹妹。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只有血肉亲情,相依相偎。但是,温钧奕告诉善语在外面面前要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他担心善语会变成那些奸诈小人利用的棋子。善语这才没有在敬茶那日对温钧奕表示任何,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让温钧奕不为自己担心。
“奕哥哥带你稍稍逛逛吧,你也好久没有来过了。”说罢又吩咐丫环:“替公主送来披风,免得着了凉。”温钧奕和蒋善语都浅浅笑着,这种日子对他们来说就是幸福,安逸,温馨……
沿着荷塘边慢慢走着,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却感觉极其微妙的贴切。此时蒋善语的身上已经盖上了罗华紫云兔毛披风。
“奕哥哥,王妃对奕哥哥好吗?”蒋善语看向远处的荷花,轻轻开口道。
“嗯,很好。就同善语对哥哥那般好。”站在身后的温钧奕温柔的看着坐在前面的蒋善语,微微笑着。
“那哥哥,你喜欢王妃吗?”蒋善语的话不禁让温钧奕一震,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温钧奕眼眸微微暗下来,似悲伤却又不像:“我和她成亲并无感情之事,善语为何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善语希望哥哥能幸福,和自己爱的人。”
“哥哥很幸福,有善语就足够了。”淡淡的说着,思绪却被那白雪般的女子锁住。
然而,蒋善语和温钧奕未曾发觉,站在他们身后的翩翩佳人,立在清风中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随即又悄悄离开,眼中满是落寞,不知为何……
我和她成婚并非感情之事……
这本是事实,可我为何为如此在意?
然而,他杀害我父亲的事实更是无法改变……
两个人的命运被交错在一起,
相互吸引却又相互排斥;
想靠近却无法再靠近一步,
想离开却又不能离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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