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涌泽
采访组乘坐羊皮筏子顺黄河漂流30公里,闯过了幽深狭长、雄奇壮美的虎狭,眼前展现一片开阔地带。峡谷两侧的高山向后退缩了一大截,天高了,地也宽了。宁夏黄河北岸的第一个村庄——上滩村到了。这座小山村,依山傍水,绿树环抱,真乃大自然绘制的一幅奇妙的山水画。
黄河流域是中华文化的摇篮。眼前,地处峡谷深处的这座山村,蕴含丰厚的中华文明。村边,吱吱呀呀作响,巨大的木轮载着水斗转动,正在提水灌溉的那架水车,是宁夏境内黄河岸边第一架,也是目前唯一仍然用来提水灌溉的水车。村里第一代移民,垦荒伊始,便架设了这架水车。几百年来,水车和村民同生息共依存,滋养了一代又一代人。眼下这架水车依然是这个村庄仅有的提水工具,浇灌着全村近300亩庄稼地和百亩梨园。
站在古老的提水工具水车旁,向黄河对岸山上望去,便是明长城。这段长城始自黄河岸边山脚下,在一面陡坡上拐了几道弯,便沿着高高的山梁向西延伸,消失在层峦叠嶂的群峰背后。采访组在山的那一边,从南长滩去“小观音”的路上,看到的长城遗址,是这段长城的延伸部分,向西进入甘肃境内,向东进入常乐乡境内。在宁夏境内的明长城中,眼前的这一段应是保留较为完好的。只在黄河岸边山坡上,有不长的一段残墙断壁,绵延在山梁上的长城,虽有残损,但看不到断壁,仍见宏大的气势。分别建筑在长城内侧山头上的两座烽火台,雄伟壮观。据史料记载,这是宁夏境内明代较为高大、建筑独特的两座烽火台。它们屹立在香山巅峰,站在山下看上去,似圆形碉堡,墙顶采用石块砌成,净空40米见方。每逢外敌来犯,这里烟火冲天而起,方圆几十里外都清楚可见。烽火台选在这里建筑,彰显建造设计者的匠心。在长城两侧漫漫的山谷里,可观赏到古老的艺术品——岩画。我们前往采访的第一站南长滩路经此地时,看到道路两侧岩石上散布着许多幅岩画,古朴生动,形神百态,这是中卫岩画群之一香山岩画。
上滩村曾建有三座佛塔,故这个村曾名上寺塔村。三座塔早已不见了,只残留塔基遗址。三座塔始建于何时,其高度、形状、毁于什么年代,都没有人能说得清楚,也未见史料记载。值得一提的是,这里地处深山峡谷,面向黄河,背靠高山,到山外的村庄,最短的距离也有五六十公里。村民们不畏艰难,沿着崎岖的羊肠小道,翻山越岭运回那么多的建塔材料。仅此,足见佛教在这个山村村民们心中的位置有多么重要。
黄河流经虎峡,像脱缰的骏马奔腾咆哮;一出虎峡峡口,即刻变成了一只乖巧的绵羊,温顺悠闲。此地,河床宽阔平缓,水流平稳缓慢。黄河流过了上滩村又进入了狭窄的山谷。在这形似葫芦状的腹地,是一处难得的天然游泳场。如果在岸边修建一平台,在河中加一些安全设施,人们就可以在这里畅游黄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