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哥起初还可以反抗,偶尔踹萧昱一脚,后来只能不停地惨嚎。萧昱毫不心软,到最后这刘二哥连嚎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嘴里不停地喷血,被萧昱抡起时,往往能在空中划过一道血弧,然后洒向高空。
远处的刘继富,见到这一幕被吓得更惨脸色煞白,却又不敢嚎叫,生怕惹起萧昱注意,只是不停地抽泣。身下一滩黄色水迹正在扩散,还发出阵阵恶臭,他已经大小便失禁。
刘二哥彻底失去了动静,萧昱又抡了几下后,将之远远地抛飞,跌在数丈开外,一动不动,明显已经死透。
萧昱嘴角不停地溢出血来,滴滴答答落在残破不堪的地上,很显然,刘二哥的猛踹也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向刘继富看去,吓得他失声尖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看到萧昱向他走来,他手扒脚蹬向后退去,并哇哇大叫:“你这个魔鬼,你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呜呜!”
萧昱走过去,提起刘继富的衣领,嘴角不停地冒血,落在刘继富的脸上,吓得他不停地颤抖,最后居然再次晕了过去。
萧昱看着如此窝囊的刘家少爷,一声冷笑,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说道:“为了秋月,其实我只想安安心心做个书童,为什么你要这般为难于我?打我我也就忍了,为什么你要伤害秋月?你这个畜牲,你说啊,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秋月?”说到痛处,萧昱语气哽咽,双手使劲摇晃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刘继富,却不见他醒来。
“放开他!”就在此时,从远处纵来一个花甲老者,一掌向萧昱袭来。
“嘭!”
萧昱只来得及偏头一看便被他一掌拍飞,在空中撒下一窜血花向远处跌去,将院内一座假山撞得倒塌了。一阵碎石飞溅烟尘弥漫过后,萧昱被掩没在乱石堆里,许久爬不起来。
这花甲老者正是刘家请来的护院总管,刘家人都叫他“铁伯”,有一身强悍的内家功夫。闯荡时,在江湖中亦是个有名有号的人物,威镇八方。后来结仇太多,被人断了左臂,侥幸逃命后,隐姓埋命,做了刘家的护院总管。
“一只小小虾米,还真想翻出什么滔天风浪不成?哼!”铁伯莫名的很生气,也许有什么好事被破坏,一掌拍飞萧昱后他负手而立,显得十分气愤。
随后,刘富贵与刘夫人带着一众家丁也终于赶来,看着躺在地上喷血的儿子,刘夫人心痛得立马掉下眼泪,扑上去将刘继富的肥头抱在怀里,便稀里哗啦地哭个不停。
早有家丁悄悄地去报了信,所以知根知底的刘富贵看到儿子的凄惨模样,震怒不已,差人将昏迷的秋月唤醒架了出来。又命人将萧昱拖了过来,使二人双双跪在地上。
秋月醒来看到重伤吐血、狼狈不堪的萧昱,也伤心得痛哭流涕,不顾刘富贵在一旁怒骂,将萧昱抱在怀里疼惜不已。
“来人,将这姓萧的小杂种给我往死里打,打不死他,我将你们打死!”刘富贵怒不可遏,自己的独苗被人打得生死未卜,不将萧昱千刀万剐,誓不罢休。
众家丁拉开秋月,半死的萧昱瘫在地上,另几名家丁便将手中的长棒不停地往萧昱身上招呼。
“不要,不要……”
秋月撕心裂肺地哭泣,嘴角都哭出血来,使劲挣扎着欲要扑去救萧昱。只是力气不够,终不能挣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昱被打得不停抽搐,嘴角往外喷血,犹如泉涌。
刘继富并没有生命危险,过了一会儿醒了过来,看到秋月替萧昱求情,心里更是仇恨万端,道:“你心疼他了?在替他求情?好,我成全你!”遂又指着众家丁道:“你们给我狠狠地打,打死那个小杂种!居然敢对我动手,一定要活活打死他!”
萧昱缓缓抬起头,看着刘继富那疯狂叫嚣的丑陋嘴脸,心里不甘至极。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仗着老子有钱有势,欺负了自己近十年,凭什么现在还能对自己这般叫嚣?
萧昱越想越是愤怒,一股奇异的力量自胸口传来,让他浑身再次充满了力量。抹尽了嘴角的血迹,任凭那棍棒如雨点一般敲打在背上,他缓缓起身。
几个家丁刚才听说了此人的疯狂,这见他又要发威,立马被骇退,举着棍子远远地围住,却再也不敢打下。
萧昱向刘继富走去,心中终于起了必杀之心,十年来的忍辱似乎在倾刻间爆发,难以平复,唯愿诛杀此人。虽然知道这很难,甚至在那个护院总管的眼皮底下可能没有丝毫机会,但他不愿再任他嚣张下去,哪怕自己有个不测,他也必须再做点什么。至少看到他十分恐惧的窝囊模样,也能让自己得到一丝满足和欣慰,不是吗?
刘继富与刘夫人惊惧,几个家丁无奈只好硬着头向萧昱打下,要拦住并阻止他继续逞凶。
萧昱抬手抓住迎面打来的两个棍子,一使力便将之折断半截向两家丁小腹插去,然后两脚将他们踢飞。这些人平日里也多是仗势欺人的主,萧昱不会手软。
“啪,啪!”
背后两家丁狠狠地打在萧昱背上,萧昱向前一个趋裂,差点倒地。稳住身形后,转过身邪恶地看着两人。两家丁本就腿脚发抖,惊悚不已,看到萧昱狰狞的邪笑,一声尖叫扔掉棍子转身就跑。
萧昱快速跟上,抓住两人的后领,提起来便向远处砸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两人惨叫连连,最后索性晕了过去。
刘富贵面目阴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护院总管冷漠地看着,似也不急于出手;其它护院和众家丁都有些害怕。俗话说,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一副拼命架式的萧昱,震住了很多人。
“刘夫人,你对我与秋月二人不薄,所以我敬重你。可是你的宝贝儿子在你们的宠溺下,从小乖张跋扈屡屡欺辱于我,我不与之计较,十年来忍气吞声。他却得寸进尺,今日竟想打死我,连秋月都不放过。所以,别怪我!”
萧昱说罢,向着刘继富狂奔而去,几步就来到他的近前,伸手欲抓。
“不要……”刘夫人惊叫连连。
“不要……”秋月悲呼不断。
“阻止他!”刘富贵命令。
“呼!”
铁伯将速度提到了极限,呼啸而过出现在萧昱旁边,单手擒住了萧昱正抓向刘继富的手,一个过肩横摔将萧昱摔在三米开外,然后又立马扑去。
萧昱并无大碍翻身而起,又向着刘继富冲去,咬牙切齿,狂奔握拳向着拦截的护院总管打去。看得旁边人脊背发寒,这个曾经的窝囊废,如今发起狂来,当真是凶悍异常。
不过,仅有些力气和强韧的身体的萧昱,哪里是这铁伯的对手,再一次被一掌拍飞。这实力差距太大,萧昱被拍得倒飞的时候,分明看到那铁伯的右掌发出淡淡的金光,那是内气外放的标志。
“萧昱,不要打了。向老爷认错吧,你打不过他们的。”秋月看着萧昱受伤吐血,伤心欲绝,哭成了一个泪人。
“收手吧,你不是我的对手。”铁伯也曾是个索命的阎王,不为萧昱的惨状所动,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说道。
萧昱再次喷血,听了铁伯的话,强撑起身体站了起来,冷笑连连,摇头不语。
“哈哈哈……”萧昱悲壮地仰天长笑,收手?收了手只会死得更惨,那睚眦必报的刘继富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但事已至些,却也不再多说什么废话,转而又对秋月微微一笑,说道:“秋月,我没事!”
不理会秋月的悲呼,狂执的萧昱再次向刘继富冲去,吓得刘大少爷一个劲地往母亲怀里钻。
“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那我就成全你,去死!”护院总管动了真怒,腾空握拳向着萧昱后背打去。他已经用了十二分力,拳头发出淡淡的金光,将空气磨擦得发出轰响。
感受到背后的骇人煞气,萧昱突然间觉得自己真的十分渺小。即使自己是块巨石,恐怕也要被他这一拳打碎。
他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斗志,便也不再徒劳地去抓刘继富,死死地盯了他一眼后,便满脸不甘地合上双眼。
让人惊骇的凶杀之气,强大得直冲霄汉的无尽威压,让萧昱一直强撑着的意志在迅速瓦解。
生命临危,他将全部心神向胸口的红铁块沉去,坚守着红铁块可能带来的最后希望,在意志崩溃的前一刻,暗道:“神铁啊神铁,这次你还能救我性命么?”
突然,红铁块果然发出淡得几乎不可见的红色光芒,将萧昱笼罩,只是他已经查觉不到。
铁伯心生异兆,下意识地感觉到不对劲,想要收手却已经来不及。
右掌刚拍在萧昱背上,便被一股毁灭性的强大力量反震,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带着满脸的惊骇神色,倒飞数丈。像一堆烂肉般摔在地上,他全身筋脉骨肉已经碎烂,死透了气。
所有人怔立当场,久久不语。传奇一般的护院总管,居然死了!
萧昱缓缓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也死了……
院里寂静无声,却突然响起秋月那伤心欲绝、痛彻心扉的悲喊:
“萧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