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断袖之癖?这跟断袖之癖有什么关系?”白子槿一脸错愕。
“等他来了,你就知道这话的意思。”淡定没打算多解释什么,当初他何尝不是跟他一样惊讶跟疑惑呢?
谁又能料到这醉仙楼的花魁竟然是一名男子呢?
对,没错。
归墟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检查过了,绝对是带把的!可是这样的带把汉子却把自己封为当红花魁,专做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淡定没有研究过归墟开这家醉仙楼到底有什么目的,只是听说这归墟的恩客可不少,城里的贵族女子好像都是他的入幕之宾来着……
“刚刚在楼下表演的那位公子可是你口中的‘归墟’?”白子槿本来就不傻也不蠢,稍微思考一下就发现了。
“哟?原来你注意到了?”淡定本来也没打算隐瞒,毕竟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想要装作女性也不太可能,再说归墟本来就不长得娘气,只是那张脸比美女更美而已。
“那么出众的一个人,想要不注意到也蛮艰难的。”白子槿说,此时她才知道为何与断袖之癖有关了,这样的男人确实有叫男女都疯狂的资本。“你说他能帮我解困?”
“帮你解?那可不行。”淡定摇头。
“那你带我来此处有何意义?”
淡定揣摩着杯沿,说:“我自然有我的用意。”
“这你——”
“咯咯。”这样的对话被敲门声给打断了,两人看向门口,淡定出声:“进来吧。”
“是。”门外的人应声就推开了房门,是一名男子。
他有着一双丹凤眼,眼角微微向上,勾人得很。眼角黑白分明,瞳孔深邃平静,丝毫不见因为睡眠不足而留下的红线。往下是高挺的鼻子,淡红的薄唇,刚硬的下巴。一头魔法梳得贴贴服服、一丝不乱,束起带冠,一身华衣锦服,一点都像是那些需要靠卖身卖艺为生的ji子。
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手里还捧着菜,绕过男子来多桌前布菜,在放下之后陆续离开,最后的那一个人还顺手带上了门。
归墟也没打算跟淡定打什么哑谜,开门见山道:“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让你解个困。”见菜到了,淡定招呼着白子槿用膳,自己也拿起筷子用膳。
“为何寻奴家?”归墟看着两人的动作,自行理了理衣服,找了个位置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还不是因为清欢把这件事扔了给我,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脑子一向笨,想不到有什么好方法。这不,就带着人来找你了!”淡定一边吃一边说,完全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意识。
“奴家可不知道这位公子的背景来历,如何帮你这个忙?”归墟完全不动于色,作为一个花魁,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指挥的!
“这还不简单!直接让他告诉你便是了!”淡定撇了撇嘴,这拒绝的话说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闻言,归墟终于看了白子槿一眼,问道:“听说这位公子要离开长安城?”
“是的。”听见归墟在问他,白子槿停下手上的动作,拱手道。
“那……敢问公子进长安城之前正要做什么?”
“进长安城之前?”白子槿闪过一丝疑惑,道:“在下正要去咸阳,因着天气炎热,中暑而倒,醒来时便在长安城里面。”
“哦?那可以问一下公子为何要去咸阳?奴家记得外面正值战乱之时,八国鼎立,你一介布衣平民,又能有何作为?”归墟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说出的话却如刀子一样刺入白子槿的心口。
“这位——说的没错,外面兵荒马乱,都说乱世出英雄,此去自然是为了展露自己的才华。”基于尊重,白子槿并没有继续用膳,而是面对面跟归墟聊了起来。
“展露才华?倒是一个好抱负呢!”这话明明就是赞赏,可偏偏说话的人把这句话说得极为嘲讽。
闻言,白子槿蹙眉,“归墟公子此话何意?”
“何意?公子没听出来吗?那是赞、赏、之、意。”
这话说得连淡定都不信,更何况是白子槿呢?
“归墟公子有什么指教,大可直说,在想并非那等小人,连一点小小的异议也接受不了!”
“可……奴家就是那等小人啊。”
这话够呛了,呛得白子槿都不知道回什么好了。
淡定看了看这尴尬的场面,不由得出声道:“归墟,你这话有点过了——”
“过了?”归墟脸上的笑容终于起了点变化,扯出一抹嘲笑,道:“就这样的程度也算是过了?”
面对这样的语气,淡定觉得他那暴脾气是没法压制了。“难不成不是?”
归墟没有回答他,只是扫了他一眼。
淡定被这一眼看得怒气全校,甚至略有害怕之意。
归墟,明面上这个醉仙楼的主子,是个花魁,但暗地里的身份,淡定并不清楚。
若说这长安城最忌讳什么……
那大概就是不知道别人的身份,却把他往死里面得罪透了。
“哥哥到了外面必须谨言慎语,你这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在古武界是没什么问题,但到了长安城这个里面混有各界之人的地方,说错一句话,怎么死都不知道。”初次出门时,鬼刎就扯着他的衣袖,叮嘱他一番,到现在还记忆尤深。
见淡定没再为自己说话,白子槿自然就知道这件事只能自己去面对。
“前有姜子牙,后又有蔺相如。我并不觉得我这样的想法到底何错之有。”
“姜子牙,姜大人隐居山上多年,奉命下山寻百仙,成就一个封神榜,此等心智,敢问公子你有几分?蔺相如,蔺丞相当年一介时刻,先是完璧归赵,后再绳池之会用自己的足智多谋令赵王不受辱,而且还能平安归国,再者‘先天下之忧而后私仇’,此等气节,此等智谋,敢问公子你又有几分?”
“我——”
不等白子槿回答,归墟就出声打断:“你?恐怕连他们的万分之一也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