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明明就是你轻敌。这下可好,五千铁骑损失了一千,你让本相回到至尧怎么跟凤将军交代?”话音未落又一串愤怒的拍案声,看来这位至尧右相的脾气不怎么好啊。
烨亥把头低得更深了,表面在忏悔,其实心里不知道把对面的火爆男子埋怨了多少回。
哪有人打战的时候把一多半精力都放在对方主帅身上的?那个什么弩箭阵完全就是一种消耗自己实力的疯狂举动,擒贼先擒王是没错,但是也要权衡一下利弊吧。
真不明白凤流殇干嘛同意让这个没打过仗的右相来领军,倘若是他亲自来,今日一战恐怕就不会如此狼狈了。
“既然强攻不成,那就在姬君长生进军乌图木格的路上偷袭,本相等着他来送死,来人啊,把本相的意图即刻传书给凤将军!”
他跟姬君长生有私仇吗?烨亥听到如此决然的命令之后,偷偷抬头瞄了一眼书案后的男子。这个年纪轻轻,模样文弱的男子,眼神冰冷决绝,性子却刚烈得跟草原上的野马一般,桀骜不驯,狂放不羁。
第一次在凤流殇府上见到他的时候,烨亥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是至尧国的第四人,如果不是凤流殇也是年纪轻轻就成了女皇之下无人可比的护国大将,他还真瞧不上这个弱不禁风,儒雅风liu的男子,但是今日他所表现出的冷血与坚定完全颠覆了烨亥心中的虚弱形象,原来他也可以这么强势,甚至可以势不可挡,只是今日差了些运气,要怪还真得怪烨亥早失了人心。
三只信鸽趁着茫茫夜色飞入云霄,从未败退过的至尧铁骑在没有了凤流殇的督战下有史以来第一次鸣金收兵,不是因为铁骑军懦弱怕死,而是右相战前起了私心,好在他及时醒悟,否则一场血战过后,只怕铁骑军要全部覆没,他也难逃被至尧女皇治罪的下场。
接下来就是等待,等着凤流殇的回信,等着凤流殇技高一筹的部署,然后扳回一战。
时间在等待中总是过得很漫长,这不仅对于至尧的右相,对于靖王姬君长生是一样的。
疼,胸口好疼,昏沉沉的冉冉在一阵疼痛中缓缓睁开眼来,进入眼瞳的却是姬君长生深邃的双眸还有眼底那些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冉冉不由微微一楞。
“不许有下次,本王的命还轮不到你来救。”姬君长生的声音出奇的柔和,听得冉冉心里咯噔咯噔地,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谁救他了,她只是自保而已,那支该死的箭到底是谁射的?搞出这么大的误会!冉冉想要反驳,可是张张嘴发出的却是沙哑的呻吟声。
“想喝水?”姬君长生挑眉问道。这女人醒了是醒了,但是目光怎么这么奇怪,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好似心事重重的。
“呃——”冉冉刚勉强发出一个音,伤口传来的剧痛就让她一个字也不想说了。只能咬着青白的唇任凭冷汗瞬间冲湿了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