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叔叔严肃的瞧着她:“这里人太多了,找回来得可能性很好,我们也可能给你做个记录,找到了会联系你的。”
南毓心中刚刚燃起的名为“希望”的小火苗刹那被泼了一桶粪氺,她蹲下来靠着抱着膝盖脑袋使劲往柱子上磕:“老娘怎么会这么背啊这么背啊,老娘是招谁惹谁了啊,老娘也是有脾气的啊,老娘要爆发啊!!!”
“南毓!”她正自残的欢快,不远处的后面却想起一把愤怒又焦躁的嗓音,这把嗓子她还比较熟。
南毓略带绝望的偏过脑袋,眼风略带绝望的扫到那把嗓子的主人,瞬间绝望到死了,等反应过来,她已经在狂奔逃跑的路上。
杜蘅大吼:“你再跑一步试试!”
南毓拿出当年冲刺四百米的速度飞奔出了飞机场。但可惜的是没跑几步就被长腿长手的杜boss一把揪住后领子,她差点没被他勒断气:“不跑不跑了,你放开放开,老娘要死了。”
杜蘅放开了她,但又在她尚未缓过劲来时用力把她甩在墙上,大手按住她的肩膀,眼神凶狠的钉住她:“你要去哪里?”
南毓胳膊被他抓地生疼,但也不敢再这节骨眼上揪他头发,想了想很乖顺的说:“法国,我毕业时写了一篇很不得了的论文,昨天教授打电话给我说它获奖了有很多奖金,所以我就去一趟,呵呵。”
杜蘅脸色更加阴沉,很有暴风雨来风满楼的意味:“你再编。”
南毓僵了僵,很像一巴掌把他打到冥王星去,但慑于他的威严,只能把怨气吞进去:“我的事跟你无关。”
杜蘅双手抵在墙上圈住她,指关节“咔嚓嚓”的在她而后响起,南毓出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可还是咬紧牙关没松口,杜蘅抽回手握住她纤细的脖颈,凑近她唇边呢喃:“你信不信我掐死你。”温柔得像是在说一句情话。
南毓感觉她脖子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你,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说完之后,眼一瞪,死死盯住他痛苦,以强大自己的气势。
杜蘅不说话,沉默的气氛叫人心痒难耐,仿佛在等着一颗拴在心脏处的炸弹爆炸,南毓紧张的屏住呼吸,伸手推他:“你,你离远点,空,空气不太流通。唔!”
杜蘅吻住她的唇,舌头伸进去咬住她的,毫不留情的辗转吮吸,南毓挣了挣,杜蘅却搂得更紧,似是要把她嵌入骨血中,他吻得滴水不漏,南毓呼吸困难,求生的本能让她毫不犹豫的咬了杜蘅的舌头一口,杜蘅一震,猛得拽开她:“你干什么!”
南毓拽着他的胸前的衣服喘息:“空气,空气,小爷要窒息了,你才是在做什么啊,想杀了我么?”
杜蘅面无表情地撇开脸:“我倒想杀了你。”
南毓惊恐地撞在墙上,惊恐地抖着手戳他胸口:“你,你竟然想抹杀亲夫?最毒男人心啊。啊!”南毓上前一步,摸着他耳垂,“好烫,怎么这么红啊?冻得?”
杜蘅抓下她的手:“冻个屁。”
“哇,你骂人。”
“我骂你怎么了,你还要打回来啊。”
“不打,反正我就要走了,就法外开恩的饶你一命。”
杜蘅猛的转回头,怒火冲天的握着她脑袋往墙上砸:“闭嘴,跟我回去。”
“不要。”南毓决绝摇头,“杜蘅,我不想跟你再见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走。”
“我这样说可能有点不要脸,但是杜蘅,你知道我昨天在墓地里睡了一夜么?晚上好冷,公墓里也很可怕,但是我不想回来,你为什么不打电话问我在哪呢?晚上没有找我,早上也没有找我,中午也没有找我。你不知道我发现手机坏了时有多高兴,一定是你打电话来我却没有收到吧?怕你找不到我担心,所以跑了很多修理店,东郊修不好就跑去市里。又困又饿又累,心口都喘不起来,谁知道一回来就看到你跟别的女人乐乐呵呵勾肩搭背的从屋里出来。你们晚上也在一起吗?做了什么?上床了么?想了很多很多。”南毓耸了耸肩,叹了一口气,“我不想那样小气,却怎么都控制不住,胡思乱想啊胡思乱想,所以我要走了,如果你真的喜欢别人的话,我也不会太伤心,不会泼她硫酸,不会跟牛郎生个儿子去报复你们的孩子,也不会死了到地狱都还诅咒你们。”
杜蘅彻底黑脸:“她是艾莉娅,你忘了吗?在新加坡时我已经把关系处理干净了,这次是有商务合作的事,才顺道来拜访我的。你不问我是怎么回事,就擅自走了,你可想过我的感受?”
艾莉娅?南毓依稀记得她是杜蘅的未婚妻,并且曾经还甩过她一巴掌。但,艾莉娅有必要拜访到家里来吗?去公司不就好了。南毓愣了愣,原来她是这样的小肚鸡肠,可——“问了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然后第三次第四次,终有一天你会厌烦,我也会厌烦,何必搞得两相生厌呢。”今天有艾莉娅,明天还有谁呢?难道她要不停地猜疑下去吗?如果是这样,她在他身边还有什么意义?
“谁告诉你我会烦得?”
南毓瘪嘴:“这是常识的吧,虽然我是路痴,但我脑子又没有问题。”
“你脑子就有问题。”
南毓仰起脖子龇牙就吼:“你说什么!”
“小泼妇。”杜蘅狠狠戳她脑门,“你是我的女人,当然有权利疑心那些问题,我又没拒绝,你干嘛擅自想那么多,然后擅自离开?不是脑子有问题是什么?”
“哈啊?”南毓朝地平线斜了眼珠子,“你白痴吗?有点男人的尊严好不好?哪有男人喜欢女人管这么多的,再说了,我还不是你女人呢。”
“真难为你能用这么四次元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
南毓表情不动:“哈啊?小爷哪里四次元了,没眼力见儿的。”
“好好,我没眼力见,饿了吧?走,带你去吃满汉全席。”杜蘅抱着她肩膀往外走,南毓却定在当地不动,他挑高剑眉,“又怎么了?”
“啊,果然我还是得走。”
杜蘅沉住气:“给个理由。”
“你跟她睡了吧?上床了吧?做了吧?H了吧?”
“我只想跟你睡,跟你上床,跟你做,跟你H,ok?”
南毓娇羞的拿胳膊肘拐了他一下:“你好色。”
杜蘅:“……”
“但是我还是要走,看到你跟那个讨厌的女人在一起时,虽然超级不甘心,可还是感觉很般配,就像一头优雅的狼和一只美丽的孔雀在一起,而你跟我在一起时却像什么呢。”南毓右手握拳砸进左掌心,“啊,怪物说过,你跟我在一起就像幼稚园的老师带一小孩玩儿,虽然我自我感觉很成熟,但似乎真相不是这样,我很讨厌这样,所以我要独立,你觉得如何?”
杜蘅抱手靠在墙上瞧着她,眼眸微抬,宛如一头发现猎物的狼:“南毓你不觉得自己已经独立过头了吗?”
南毓晃了晃:“咦,有么?”
杜蘅眯起眼:“没家没朋友的也能在外面活两年,男朋友跟朋友上床也能当做没看到忍了两年,南毓你说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这样的你还说要独立,你是要独立到哪个星球去?”
南毓瞪圆了一双细长的桃花眼,恨恨的回:“冥王星。”
杜蘅正待说什么,南毓抢先吼过去:“父母死了两年我都不知道,的确非常之独立,你是想说这个对吧?对,我就是这种人,如果哪天你死了,我一定会20年后才知道!”
“不会给你那个机会的,我死之前会把你杀了垫背。”
南毓气结:“你!”
杜蘅正打算继续讽刺她,眼风却扫到一辆疾驰的摩托车,节假日的飞机场门口本来就恨吵闹,汽车鸣笛声迫得人不得不扯开嗓子喊,所以南毓压根就没注意到她身后有一辆失控的摩托车横冲直撞的奔过来,看那路线,显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而若是它直直撞墙了,南毓和他必然会受到波及,想要躲开更是来不及,杜蘅在一瞬间推翻了把南毓推走的方案,而是把她揽在怀里转过身。摩托车在围观人群的尖叫声中撞上3米高的墙壁,车上的一男一女被狠狠甩开,摩托车也撞散了架,零件像暗器一般飞出去,有几颗打在了杜蘅背上。
杜蘅闷哼一声,抱着南毓被巨大的力量冲击而倒在地上,南毓脑袋磕在他结识坚硬的手臂上,一阵晕眩,她哼唧着要从杜蘅怀里挣出来,然而他的胳膊却像枷锁一样强而有力,她挣脱无能心里暴躁,狠狠一胳膊肘子拐到他胸膛,背后没有听到他怒骂的声音,南毓费解的转过头,冷不防的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她眼角,然后是两滴、三滴,南毓倏然睁大了眼,瞳孔像烟火一般散开:“杜蘅——”
她掰开他的手臂起来,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的碰触他流血不止的脑袋,鲜血极快的蔓延至脸颊上、脖子上,然后从衣领里渗进去,泪珠滴到他脸上很快就被血浸湿,南毓把他的脑袋搬到大腿上枕着,一遍一遍的呼唤:“杜蘅,杜蘅?醒醒,醒醒啊,你不要吓我,你不要死啊,你说死前会拉着我做垫背的,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