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洛洛脸色不好:“来一个小时了。”
“啊,这花是你送的么?很好看。”
“你认为我会送你13朵玫瑰吗?”
“嗯?什么意思?”
“你该不会连13朵玫瑰的花语都不知道吧?一生一世我爱你。谁送的?”
“不知道,我睡着了。”
“嗯?睡着了?你确定自己是睡着了而不是昏着了?”
“……”
潘洛洛终于从凳子上坐起来,却没有走进去而是打开房门:“我去买早饭,你要吃什么?”
“丹麦面包。”
梁默说:“我要一笼包子。”
潘洛洛已经打开房门,没有对梁默的话给予任何反应,南毓发现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心中很是畅快:“你来这里做什么?”
梁默把椅子转回来说:“听红颜说你受伤了,我便回来看看。”
“红颜是谁?”
梁默顿了一下:“我女朋友,你前几天不是看过了吗?”
“啊,是她!”南毓终于想起那个和梁默野战的姑娘,难怪潘洛洛心情不好,原来是因为前男友和前男友对象的原因。她惊得跳起来,忘了手背上还扎着针管,针管因她剧烈的动作扯出来,在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她尖锐的叫了声。
梁默惊吓过度,等想起要去探探她伤势如何时,房门被猛的推开,他以为是潘洛洛回来了,眼风里却是一个男人紧张的跑进来,端着南毓的手臂劈头就是一句:“你又在折腾什么!”
脾气非常火爆。
向来没个正经的南毓撇了撇嘴:“AIt is a ccident 。”
梁默抽着嘴角想:南毓真是不要命了。自觉的退出去。
杜蘅按铃叫护士来给南毓处理伤口,没好气的把她塞进被窝里:“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呢,不知道伤口还没好吗?”
南毓唉的叹息:“知道,但我没想到手上正被扎着,娘的,这医院太不安全了。”
“你到哪能安全。”护士已经来了,杜蘅让出位置,坐在椅子上拨弄着花瓶里的玫瑰,“这谁送的?”
南毓说:“咦?我以为你送的。”
“我给一伤患送什么玫瑰。”
“那谁送的啊?盘落落还说13朵玫瑰花语是一生一世呢。除了你,还有谁想跟我一生一世么?”南毓望着天花板想了想,得出结论,“我果然很吃香。”
小护士扑哧笑了。
杜蘅抱手似笑非笑的瞧着她,南毓干咳了一声,对小护士说:“亲爱的,等下还要扎管子么?”
小护士说:“要的,你失血过多,身体太虚弱了,需要补充葡萄糖。”
南毓建议:“我可以吃肉补起来的。”
小护士说:“除了失血过多外,你手臂上的伤口太深了,为了防止破伤风,得输几天液。”
南毓说:“那我可以回家,然后定期过来输啊。”
小护士很有耐心的解释:“但你的伤太多了,必须住院观察,否则太危险了。”
南毓鼓着腮帮子闷闷的哦了哦。
小护士将伤口消炎后用一条白纱布裹了,然后重新扎针,脸红着对杜蘅说:“这瓶吊完就可以了,你看着别吊干了,至于手上的伤,晚上我会再来换一次药的。”
杜蘅瞧着输液瓶说:“我自己给她换吧。”
小护士遗憾的垂着头走了。
南毓哼了哼:“真是朵纯洁无暇的小白花啊”
杜蘅伸出食指隔着纱布轻轻点着她手臂上的伤痕说:“你信不信我戳下去。”
南毓咽下口水,用力点头。
杜蘅挑起唇角笑了笑。
南毓很少见到杜蘅的笑,以前即使笑过,但跟眼下这种纯粹的笑容截然不同,威胁的、讥诮的、冷漠的、愤怒的,从来没像现在这般,额,和善过。她不由得神魂颠倒。
杜蘅伸指弹她额头,开玩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啊!”南毓抱着额头往后缩了缩,红着眼睛瞪他,“若我说是呢?”半真半假。她以为杜蘅会讽刺她自作多情,谁知却听他说:“既然如此,那你便做我的女人吧。”
南毓脸一红:“女,女人?什么女人?我只当纯洁的男女关系哦,不是要当你女人哦,你要搞清楚,千万别多想。千万千万不要,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你们90后不是有句话叫‘都男女关系了还纯洁呢’吗?”
南毓哼唧:“你,你才非主流呢!”
“我又没说你非主流。”
“可你说我90后!”
“这不是一个意思吧?”
“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意思!不要欺负我年纪没你大,就胡诌骗我。”
“你这么聪明睿智,我哪能骗得了你。”
“额,过奖。”
杜蘅侧脸瞧着她红扑扑的脸庞忽然说:“南毓,你别这副模样。”
“啊?”南毓龇牙咧嘴,“我这模样干你屁事啊。”
杜蘅望着她的眼睛似是要烧起火来:“我会想抱你。”
南毓紧张的抓住被子挡在胸前,直吞口水:“你,你不要乱来啊。七、七天还没到呢。”
“错,是四天。”他好笑的又去弹她额头,却被她敏捷的躲过,落空的手指顿了顿突然握住她的下巴,脸凑过去,鼻尖抵着她挺翘的鼻尖,暧昧的摩挲着:“我有点控制不住了。”
南毓彻底滞住,脑袋轰地炸开,抖着嘴唇什么都说不出来,杜蘅雕塑般的两旁慢慢压下,咬住她的唇瓣呢喃:“如果你说你也喜欢我,我便再不会放开你了。”浅尝辄止的吻像带了电流一样,南毓双唇发麻,连身上都酥软酥软的,提不起一点力气来,双手无意识地抱住杜蘅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杜蘅顿了顿,眸底有红的黑的光芒掠过,宛如盛开的三千烟火,他疯狂地攫住她的唇,向口内探入,掠夺她每一份的香甜和酥软,他第一次对异性产生欲望,她不性感也不妖娆,却像一颗罂粟让他欲罢不能。
哪里要得了四天。在她身陷困境,生死一线时,是他救了她。他给了她一次生命,所以即便是感情失败她控制不住得自杀了她也无怨无悔了。
“杜蘅,我想我喜欢你。”
潘洛洛买完早饭回去,在去往南毓病房前的走到里被梁默拦住,她当他不存在的绕过去,被梁默伸手拦住:“杜先生在里面。”
潘洛洛思考这句话的意思,然后推算出鸳鸯戏水之情景,转身离开。梁默跟上去,一直到医院门口,潘洛洛打的坐到前位,梁默却自顾自坐到了后面,她从后视镜里望着他:“你去哪?”
“东盛路。”
潘洛洛对司机说:“去东盛路。”然后打开车门,下车。
梁默在车里喊:“怎么不走了?”
潘洛洛朝身后摆摆手:“我尊老爱幼。”之后便不管梁默声嘶力竭的呐喊,折回医院去。杜先生要跟南毓滚床单她很不在意,但总不能一大早饿着肚子滚床单,她那副残破的皮囊可经不起折腾。
南毓竟然是个有定力的女人,潘洛洛这个不速之客没有吃到闭门羹,刚敲第一下,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杜大帅哥脸不红气不喘的看着她手里的粮食:“哪个是南毓的?”
潘洛洛把丹麦面包递给他,潘洛洛顺着他的背影看到半残废的南毓蹲在床沿边神清气爽的眯眼笑。果然是酒足性饱人的精神也就饱了。潘洛洛琢磨着自己这么大瓦数的电灯泡搁这儿太过亮堂,也委实很不解风情,便很有自知之明的告辞:“既然杜先生在这儿守着了,那我就先回去上班了啊。”
杜蘅应了声,然后指着玫瑰花说:“把这瓶花带出去扔了。”
潘洛洛疑惑:“嗯?不是你送给南毓的么?扔?”
杜蘅头也不抬,撕开包装袋给南毓喂食:“不是我送的,扔了。”
南毓包着一口饭,嘟囔:“挺好看的啊,扔了有点可惜。”
杜蘅说:“你要喜欢,等会儿我给你买一捆。”
潘洛洛红着脸想:杜先生不愧为商场枭雄,办事效率就是快、准、狠啊,当下没有异议的抱着无辜守在的花瓶遁了。
潘洛洛去医院大厅打算把玫瑰花摆那当公共景观时突然想起南毓的过去,据目睹耳闻,南毓身上总是会发生诸如狭路相逢勇者胜或者屋漏偏逢连夜雨的狗血剧情,南毓曾因此遁入基督教,发誓一心向主求得主的庇佑,从而把那么狗血的剧情彻底的从生命中抹杀,但可惜,她的夙愿一直没能实现。此时潘洛洛眼睁睁的看着梁挽抱着钱顾的手臂向她走近,心理再度为南毓的狗血人生表示赞叹,并暗暗下定决心,若是她以后靠摄影师这门手艺混不下去了,便改行做言情小说家,狗血剧情随手一抓就大大把。
梁挽很嗨的扬手招呼她:“潘洛洛,你也来看south的吗?她怎么样了?好点没有啊?”
潘洛洛顿了会儿,然后歪头很纯真的回:“好很多了,你也是来探病吧?南毓一定很开心的。”
“嗯,我提前送了一束花过来,护士小姐有找个瓶子插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