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要求的吗。就算你要天上的月亮,我都义不容辞。”
南毓手搭眉峰往里眺望:“你爱上我了?”大门被围得水泄不通,他们如何钻进去才是问题。
“别担心,我有办法。”华阳带南毓从铁栅栏的一个洞口里钻了进去。她想起钻狗洞的一个典故。“秦时有一天韩信在淮阴街上走,有个屠夫找茬,他说韩信胆小如鼠,韩信不从,他就叫韩信从他裤裆里钻出去,韩信果真钻了,街上的人便嘲笑他像小狗一样钻狗洞。”
“嘿娭,果然是个大度的将军啊。不过我还是喜欢西楚霸王多些。”
“我也是。”
“因为他是英雄?”
“胜王败寇,他输了便不是英雄。”
“那为什么?”
“我喜欢强大的人,项羽虽然输了,但他兵法和政治头脑皆胜于刘邦,一对一PK的话,刘邦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这样就足够了。这道理就跟比起三个臭皮匠,我更喜欢诸葛亮。了解不?”
“啊。司徒。”华阳惊叫着停住步子,南毓刚从斜坡上跑下来,没刹住车,把他撞出去一步。她探过他的身子看到一个头戴鸭舌帽站在自动贩卖机前的男人,他正在买咖啡。
听到华阳的喊声,男人转过头,然后笑了笑:“你今天下午不上班吗?”
南毓看到他的脸,很好看的脸,干净白皙,就像漫画里的白马王子,笑容亲和治愈,她却觉得哪里怪怪的,具体是哪里有问题,一时半会儿她也不知道。
“上班上班,只是小南很想看运动会,我就带她来看一会儿。”说完,华阳又拿胳膊碰了碰南毓,她了悟,举起手挥了挥:“Hi,早。”
他愣了愣说:“现在是中午。”
南毓天真无邪地歪着脑袋:“啊,So。”语调却是极平静地。
司徒晋笑得更柔和了,他抬腕看了时间:“运动会要开始了,我带你们过去吧。”
一路上南毓都在想,司徒晋的形象未免太过翩翩公子,21世纪竟然还存在这样的男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奇葩。
华阳见南毓一直沉默不已,死死盯着司徒晋的后背看,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去:“怎样?举世好男人吧?”言语间大有微妙的孤芳自赏意味。
南毓嫌恶的推开他:“你认识的人还真让人不敢确定。”
华阳不依了:“什么意思啊。我哪时对你不好了?”
“都说了别说得好像我对象似的。我跟你只是两面之缘的关系,不要想太多。”
“你嘴巴怎么这么毒。”
“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我是管不住,但boss管得着,他指不定会一脚踹飞你。”
“不要把你家boss形容成洪水猛兽,再说我本来就不属于他,他没资格踹我,我踹他还差不多。”
“你想踹飞谁?”
“你家boss杜老板杜蘅!”说完之后,南毓发现声音的源头不对,与华阳交换了眼神,他眼珠子渐渐往后血,南毓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正撞见杜蘅以及臂弯里挽着的金发美女。有一瞬间的想吐。
华阳惊讶地看了金发女一眼又看看南毓没有表情的脸,顿觉不妙,低问:“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少在那儿瞎想。”
“哦。”
“话说怎么不走了。”南毓问司徒晋。
司徒晋瞧了杜蘅一眼,意思很明显。南毓以眼神回答他:我不认识他。司徒晋很为难。南毓正待进一步说服他,杜蘅已经走过来,站在她咫尺距离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啊,你也在啊。”南毓摆出一副纯真无暇的表情,“正好,我还想说今晚去跟你告别呢,既然现在遇到了,晚上我就不用去了。”
“告别?”
“嗯嗯。我来新加坡找的人不在,得去别的地方看看。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拜拜。”笑眯眯的上前一步挎过司徒晋的手臂,“我们还得去看运动会,先走了哈。”顺手又拽了兀自发愣的华阳一起。
运动场外也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但是有学生会成员组成的自卫队拦着,要进体育馆比进校门容易得了,南毓在众多女生的杀人眼神中端庄且肃穆的随着司徒晋找到最佳位子,华阳赞叹的拍拍她肩:“boss被小三勾搭,你不去跟着吗?”
南毓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顺便纠正他的语句错误:“算起来我才是小三吧。”
“你在找什么呢?”
“你家boss。”
华阳笑,左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你果然在乎啊。”
“这是本能,跟在不在乎无关,你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我一个男生看什么言情啊。”
“反正现在的gay很多,谁知道你是不是0啊。”
“你还真能扯。不说了,看球赛。”
“小南看得懂吗?”一直不说话的司徒晋突然说话了。
“啊。说话了。”南毓惊奇地望着他,“我以为你是惜字如金的人呢。”
华阳已经习惯南毓突兀的说话方式,撑着下巴靠在安全栏上认真看球赛。司徒晋从旁边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南毓:“我给你的印象是那样吗?我都不知道。”
“别担心,我觉得那印象挺好的,没有歧视。用那群新鲜姑娘的话说就是:很有冷酷王子的气质。”
司徒晋抽动嘴角:“新鲜姑娘?”
“啊,这只是我临时想到的形容词,你不用太在意。我是说外面的你的粉丝。是你的粉丝吧?华阳说的。”
“大约是。”顿了顿,“华阳还说要为我俩搭桥了对吧?”
南毓咕噜噜的灌了大半瓶矿泉水:“搭什么桥?我怎么不记得。”
他看定她说:“姻缘桥。”
“咳咳咳。”南毓被呛住了,痛不欲生的抱着栏柱子猛咳嗽。
司徒晋帮她顺了顺:“你这是激动地?”语气中有鲜明的挪揄。
南毓顿时脸红,急急摆手:“你,你误,误会,了。”
“那你是讨厌我?”司徒晋被她慌乱的姿态逗乐了,忍不住的挪揄。
“绝对没呐意思!”南毓猛地回头,大声否认,“我觉得司徒同学你很好!很仗义!很与江湖帅剑客的味道!我很欣赏!”她一连几个感叹句,说得极是真诚,司徒晋觉得自己再逗下去,她就该从楼上跳下去了。匆匆换了个话题:“你跟华阳很熟吗?”
“大概吧。虽然只见了两次面,但说得话特多。他还带我来看运动会,我俩大概自来熟吧。”
“要是他女朋友看到了,他就该倒霉了。”
真是语出惊人,南毓诧异得盯着华阳的后脑勺,她的视线太过灼热,华阳无视无能,耷拉着眼皮煞是凶狠的说:“你敢说错话我就剁了你喂猪!”
南毓干笑:“我只是想赞叹你魅力无边,竟然比我还早找到对象。纯粹羡慕而已。呵呵。呵呵。”
华阳咧嘴:“啊,这是什么表情?感觉超假!”
南毓默了默,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拳,拼命压抑住想要揍人的欲望:“说起来你不跟你女朋友看运动会,带我玩干嘛?”
“不是要替你做媒吗。再说,她跟别的男人出去约会了。”
“你被甩了?”
“你才被甩了!他是她表哥!”
“这年头表兄妹也是可以结婚的啊,我一个远方姐姐就嫁给了她表哥。”南毓提醒他,“你最好警惕些哦。”
“你真烦啊。我去厕所抽根烟。”
“啊,他生气了。”
司徒晋说:“你看起来没有悔改的意思?”
南毓认真地说:“我痛苦时必须看到别人痛苦才能快乐起来。”
“这样啊。”司徒晋沉吟说,“我带你去悲剧吧。”
“哈啊?”
“到了你就知道。”司徒晋拍拍她肩膀,“走。”
“嗯。”南毓往楼下瞟了一眼,金发女捧着一碟水果娇笑着给杜蘅喂食,那情景仿佛白首到老的夫妻。心中动了一下,南毓垂下眼根在司徒晋后面离开。
司徒晋带着南毓从地下室离开,到了图书馆后面的桃花林里,他叫她躲在大树后不被人发现,然后自己朝不远处的一个女孩子走去。
南毓带着八卦的心情勇敢的观察这一幕,司徒晋叫她来看悲剧,也就是说他要跟这姑娘上演一幕悲情剧?如何个悲情法?先甜言蜜语带上床再狠狠一脚踹开?南毓暗自否定了这个想法,司徒晋总是再江湖剑客气质,也不会在这荒郊野外的林子里上演春宫戏码。更来不及生个孩子。
为了防止被发现,南毓躲得比较远,因此就听不到司徒晋和那姑娘说了什么,只见姑娘背对着她的马尾辫一直甩来甩去,甩得她头晕,然后让人震撼的 一幕出现了,司徒晋竟然突袭少女,在少女甩马尾辫的间隙里一把掌住她的后脑勺然后吻了上去!南毓怕自己惊叫出声,立刻捂住了嘴巴。少女竟然没有挣扎。也是,被万人敬仰的会长强吻,她大概已经小鹿乱撞得不知道什么是心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