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毓:“什么事啊。”
怪物:“我老婆怀孕了。我要陪她在这家医院做人流来着,可是护士不让我进去怎么搞啊。”
南毓:“搞法请去问自个老婆。不要问老娘。”
怪物:“……老子现在都快急出人命来了。你还开什么玩笑啊。这事十万火急啊。”
南毓:“哈啊,那你要老娘怎么搞啊。”
怪物:“你能陪我老婆做人流吗???”
南毓:“老娘腿瘸了,动不了!!!”
怪物:“医院不是有轮椅吗。你坐轮椅去又不用自己走。”
南毓:“ok。明儿给我寄一箱banana来。不然我让你老婆把孩子生下来。”
怪物:“我知道了。明天早上8点钟前就给你寄过来我爱你哦阿奈大人。”
南毓:“请叫我南大人。然后给我跪安吧。老娘要去病床上挺尸了。”
怪物把遗言交代完毕,很欢快地夹着尾巴逃了。
南毓打算关窗户时突然看到公园边的长椅上坐着两个熟悉的人影,人影背对着她坐着,但头部却是扭过来的,看样子是观赏了她与怪物之间的对话。
他们两个从杜蘅去买饭起一直坐到现在?
南毓心尖儿突突的跳,脑补了杜蘅与钱顾之前的种种BL剧情,然后人生第一次没有对YY之物产生喜爱之情,任何与钱顾搭上关系的脑补都成了边缘性的东西,看来她的确被钱顾和梁挽这两口子折腾出神经质来了。
事实上,钱顾一直沉浸在杜蘅的评断里“你配不上她”,与南毓认识五年,杜蘅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刚刚交往时,学校的男生女生总是说她配不上他;比美貌,梁挽比南毓漂亮,比性格,南毓也不温柔;论情意,南毓对待他还没有别的女生对他好——无论从哪个方面对比,南毓都是配不上钱顾的,当时人们都是这样说。
可杜蘅却说:你配不上她。
钱顾想,也许这就是他跟南毓分手的原因,两年前还像个叛逆小子的南毓现在惊艳得让人嫉妒,只是那不冷不热的性格依然让人没法喜欢。
他不能欣赏南毓,所以南毓现在被这个叫杜蘅的人抢走了。
这是他的报应,现在连喜欢都做不到的报应。明明是他背叛了她,却一直责怪着她的报应。
杜蘅跟他是不同的人,明显看得出来。他怯弱,杜蘅强势。他会对南毓心生怨恨,但杜蘅却纵容她——这是他们的区别,如果把南毓比喻成一头小兽,杜蘅就是驯兽师,小兽再野,也不会是驯兽师的对手。南毓如果是小兽,他钱顾只会是跟她同一个公园里的兽,他们互相撕咬,互相伤害,却不能征服对方。
“我输了,希望你日后会好好对待她。”钱顾起身准备离开,又被杜蘅叫住。
“虽然我很高兴你不会再纠缠她,但我不希望你把她当成可以交易的筹码。”杜蘅冷着脸,“南毓于我是软肋,她于你是什么?”
杜蘅毫不忌讳的告诉钱顾,钱顾是他的软肋,这等于承认了南毓在他心中举足轻重的地位,他承认了她,并允许她侵蚀自己的生活。
他愿意将南毓纳入自己的生命,毫无芥蒂的,看得比自己的一切都重要。
这是钱顾不曾做到,也永远做不到的。
在杜蘅向钱顾表示南毓于他而言是软肋后,他回到病房,南毓已经消失了。她的背包不再了,柜子里的食物和换洗衣物全部不见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整齐程度已经达到军训时要求的豆腐被型,杜蘅一把抓住路过的护士:“南毓呢?这个床位的病人去哪里了!”
他力气太大,护士被抓地尖叫:“不知道不知道,她不是我负责的。”几乎都要哭了。
杜蘅的脸色想是太过凶神恶煞,护士吓得直抖:“你,你可以问护士长,护士长亲自照看她的……”眼前一闪,可怕的男人消失了,娇弱的护士娇弱的捂住心口,终于喘出一口气。
杜蘅找到护士长的时候,护士长很惊讶,听到她照看的病人失踪时,更是惊讶的无以复加。发誓找不到南毓她就剖腹谢罪。
杜蘅要疯了,看着手表,已是晚上10点多,突然想起十五分钟前楼下狂喊南毓的男人,“有人上来找她吗?”
护士长崩溃的摇头:“不知道啊。”
杜蘅搁在身侧的双手握紧又松开,努力压抑着揍人的冲动:“我订的是VVIP病房吧,VVIP连人丢了都不知道?”
护士长支支吾吾:“南姑娘让我帮她找找不损伤神经的麻醉药,因为麻醉药多多少少都会损一点,我去找损害最小的麻醉药,所以就耗到了现在……”
杜蘅剑眉一挑:“这世界上的麻醉药有什么区别,还损不损,她神经本来就没多少,再不损也就那样。”
护士长捂着心口,艰难的回应:“是。是。”
杜蘅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护士长:“她要是回来你就打电话通知我一声,我再去找找。”
护士长鞠躬送别:“好。您慢走。”
杜蘅在医院餐厅里碰到南毓,她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捧着巨大的披萨嘴里还咬着一杯可乐,看到杜蘅时表情很淡定,还清楚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hello,那样子仿佛他只是个路人甲。杜蘅走过去,摘下她咬着的可乐:“你干什么呢?”
南毓动了动下巴,把披萨放嘴上咬着,换右手拄着拐杖,说:“来找吃的啊。”
杜蘅噗的笑了:“抱歉,我在外面多待了会儿。”
南毓淡淡地应:“嗯。”
杜蘅想起屋子里的东西疑惑:“你行李怎么都不见了?”
南毓又默默动了动因长时间咬着东西而酸麻的牙齿,口齿不清的回他:“小梁说明天是晴天,我就把东西拿给他叫他明天帮我晒晒,他的病房不是有很大一个阳台么。”
杜蘅又问:“小梁是谁?那怎么水果都不在了?”
南毓似乎并不介意他一次性问两个问题的问题,老实的回答:“小梁是一个病友啊,昨天我在院子里晒太阳认识的,他唱歌很不错。这两天一直吃水果很腻歪,网上说洗洗晒晒可以做成水果干条很好吃,我就想试一下。你喜欢吃么?到时候我可以分你一些。”
杜蘅:“……你是不是把医院当你家了?”
南毓理所当然的费解:“不是交了钱了么?”
杜蘅说:“钱是我交的。”
南毓神奇的望着他得侧颜:“要我还你钱吗?”
杜蘅马上摇头:“不,不是那样,我绝对没那意思。”
南毓停在餐厅门口不走了:“那是什么意思?”
杜蘅:“……虽然你在医院活得很好,但归根到底还是在正常的地方生活比较正常。你想做果干可以等出去再做,你在这里做了还得搬回去,而且麻烦别人也不好。”
南毓:“我高兴。”
“……”杜蘅无语的揉乱她披散的头发,“头发怎么这么油,不洗洗吗?”
南毓:“哀家很不幸的告诉你,哀家从你选定的酒店的楼梯上摔下来时很不幸的摔破了头,医生很不幸的告诉哀家,这两天是不能洗头的,哀家算了一下,等今晚11点后就已满48小时了。”南毓加重语气,“之后!哀家自会勤快得把‘油’处理掉!”
杜蘅又揉了一回:“我帮你洗吧。”
南毓果断拒绝:“不敢劳您大驾!”
南毓饭后听音乐很快睡着,她本来打算问问杜蘅什么时候回去的,但又琢磨着那样做会不会像是在赶人。在说与不说间挣扎无数个轮回的南毓终于抵抗不了的睡着了。被一双大手晃醒时,南毓违背惯例的摸到床头的手机看了下时间:23点01分。
南毓费力的半睁着眼迷迷瞪瞪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面孔,处变不惊的嘀咕:“干什么?”
杜蘅笑眯眯的刮她挺翘的鼻尖:“48小时零1分了,我帮你洗头。”
南毓瞪大一双本就很大的桃花眼:“What????”
南毓第无数次的认为杜蘅疯了,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到底为何,但他腕上戴着的百达翡丽以及杰尼亚限量版西装分分昭示着他的不菲身价,这样一个昂贵到吓人的男人还真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来恐吓平民小女人。
不甘被恐吓的南毓死死抓着被褥死死挣扎:“不用!我会自己洗的!明天一早就洗!现在我想睡觉!”
杜蘅先下床,在南毓以为他放弃的时候,突然打横抱起她——连着被褥一起!南毓惊吓的抱住他脖子,扑腾得宛如一只被丢下水的旱鸭子:“你疯了吗疯了吗疯了吗???放我下来!!!”
“你再乱动我就把你丢进厕所。”杜蘅轻松晃动着呈八爪鱼姿态的南毓,“别抱这么尽,我脖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