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醉仙楼顶楼的包廂中,三少和一名白衣女子正相对而坐。只见那女子生得脸如白玉,眉目如画,琼鼻樱唇,一头如丝的黑发直垂到了腰间,让她婀娜的坐姿显动人,当真如仙女下凡,令人不敢直视。而在女子的身后,那叫琴儿的少女正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转个不停,一时望望女子,一时又看向三少,看她古灵精怪的样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阵寒暄过后,三少抬眼望向女子,开口道:“小兰远道而来,为兄今日本想在此给你接风洗尘,不想却生出如此之事,真是扫兴之极!”目光自女子玉颜扫过,不禁露出了一丝痴迷之色,但马上眼神一正的将之掩了下去。
“子云兄美意,小妹心领了,听子云兄这么说,此事还是因我而起,实在令小妹感到心头难安!还请子云兄将此事的头尾道来?”女子朝三少微微颔首致谢,然后眉头一戚的问起了事情的因由。
见女子相问,三少苦笑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若问起因,还真是绵鹏的不对了,但为兄当时没能及时的将他劝住,也是大错,幸好看起来绵鹏是被打的惨了,但其实只是些皮肉之伤,我已叫人将他送回了大长老府,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当无大碍。而有了这次的教训,希望他日后行事之时,当三思而后行,不要再像今日这般的鲁莽!”
女子听闻,展颜笑道:“无事就好!”接着神色一正,“小女子在京城,就听闻平安城卧虎藏龙,能人辈出,没想到刚到来,便遇到了一个,连殷护卫都挡不住他一招,按理应该不是默默无名之辈,但从他出手来看,又毫无章法可言,小妹一时也看不出他用的是哪家哪派的功夫,不知子云兄可知那少年是……”说到这里,女子目光绰绰的望向了对面的三少。
听女子说认不出陈天的功夫门路,三少也不禁愣了一下,心中暗道,“晓兰乃当世公认的第一才女,师承国师一脉,文才武功在年青一代中无人能及,连她都认不出那少年的功夫,那……”
想到这里,三少不禁开口问道:“小兰你是说那少年故意隐瞒了自身的武功?”
女子一听,想了一下才开口道:“有这种可能,但我观他对敌之时,就如小儿打架一般,举手投足间毫无章法可言,然而连殷护卫这样的身手,都挡不住他一招,所以小妹以为,他的武功,已经是到了无招胜有招的境界!”
“不会吧?”晓是听惯了女子各种匪夷所思的想法,三少还是跳了起来。“在下不才,却也听闻,当今武林有此境界的人物,也不过寥寥十数人而已,而且无一不是宗师级的前辈名宿。我看那少年的年纪,最多也不过二十出头,武林之中何曾有过如此年青的宗师级高手?”
“子云兄说的是,若不是亲眼所见,小妹也是不敢相信的。想小妹我七岁开始习武,论天资,自认不比人差,论刻苦,小妹我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十八年来,也不曾落下一天。前两年总算是摸到了此境界的一点皮毛,便得了个‘天下第一才女’之称,小妹也为此而沾沾自喜。今日方知,原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什么天下第一才女?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兰小姐说到这里,不由得有点心灰意冷,禁不住连连叹息起来。
见此,三少不由安慰道:“晓兰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传闻这无招之境,乃是‘打’出来的,或许那少年是常与人争斗,这才有如此境界,况且此境界只是虚境,并不能增加本身功力。”
听三少如此一说,站在女子身后的少女,也忍不住出声劝了起来:“是啊是啊!小姐,三少说的对啊,那又不能增加什么功力,有什么了不起的?何况小姐最厉害的又不是武功……”
听少女还要往下说,女子忙出声打断:“好了,琴儿,不必再说!”一张玉脸转了过去,望着少女眨了眨眼,才出声道:“我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你紧张什么?”接着女子又转向三少“如此说来,子云兄也不认得那少年了?”
“为兄离家三年,对这城中近两年的人事,已只是十知一二,不如问下杨管事吧!老杨,刚才那少年你可知道?”三少见女子一心打听少年,只得将希望放在了身后的老管家身上。
“公子,老奴也不认的那少年,不过跟他一起来的那伙人,却是城东镇远镖局的镖师,看他们的关系,想必那少年也是镇远的人吧!”老管家躬身回道。
“哦,原来是一个镖师!”女子眼珠一转,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问道:“杨管事是吧,小女子在这里向您打听个事,听说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狂风剑许长风,在平安城突破了先天之境,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兰小姐多礼了,老奴实不敢当!”老管家躬身一礼,这才接着道:“此事应该不假,不过自那一夜之后,许长风和他的一干师弟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如今青衣卫们都还在追查他们的下落。”
“我在路上之时,便接到飞鸽传书,说白山师兄在城中被人刺杀身亡,到了入城之时,又听闻那行刺之人,是狂风剑许长风,他不仅打死了我白山师兄,连跟随而来的三大护法,也在随青衣卫们的抓捕行动之时,被他打死了。”说到这里,女子不禁面露悲容,随后幽幽一叹,“难道后天先天真如天人之别?”
“这……”面对女子的感慨,三少一时亦无言以答,不过随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但犹豫一阵才开口道:“或许国师大人出手的话?”
不料女子听了,不禁苦笑起来,“师父是不会出手的!”
“这是为何?”
“世人皆以为他老人家学究天人,无所不能,但身为弟子,我却比别人更加明白,他老人家的本事比传说中的还要厉害的多,但我却也知他老人家是一定不会出手的,至于其中缘由请恕小女子不便多说!”
“是在下鲁莽了。”听女子这样说了,三少还能怎样?只好无语了,于是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
这时,三少背后的老管家出来救场了,“公子,兰小姐,看你们光顾着聊天,都还没点菜呢?这醉仙楼的‘万里飘香’可是平安城一绝,兰小姐难得一来,可千万不要错过啊!说起来先前那少年,之所以会跟五公子打起来,也是因为它的原因。”
“哦,还有这样的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老管家轻轻两句,便将众人的好奇心调了起来,纷纷竖起了耳朵。那叫琴儿的少女更是急不可耐的追问起来:“杨爷爷,您快给琴儿说说呗!”
老管家闻言,望了三少一眼,见其微微点头,这才道:“不忙,还是先点了菜,再容老奴为琴儿姑娘慢慢道来。”
慨说到了陈天,那我们就将镜头转过来,话说陈天这一伙人出了醉仙楼后,像光哥们们那些在外面住的镖师,到了半路便各自寻路回家云了,只剩下陈天这些住镖局的,摇摇晃晃的往镖局那边走,但看那几个喝高了的,颇有点墙走人不走的意思,陈天想这样走下去,走到明天也回不到,这回不到那不是没馒头吃了。这样一想,他便急了,最后他干脆背一个,两手各提一个,代他们走算了。
就这样,待回到镖局时,发现大多人都已睡了,只剩几个守夜的围在一起聊天,其中便有大牛兄弟两,一见陈天他们,便过来帮忙将那几个接了下来,陈天这才解放出来,跟大牛兄弟打了个招呼,便回房睡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陈天便准时的出了房门,完成一天的早课后,感觉今天比昨天完成的快了一点,心里暗想明天要不要加个圈子呢?还是等过段时间再加?一时间有点拿不定主意,于是习惯性的拍了拍怀里,想征求一下小银这个吃货的意见。
不想一拍之下,才记起,自己由于要做事,不方便带着它,便打发它自己玩去了,现在也不知那家伙干什么去了,都已有两天没见到它了。
想到这,陈天用天眼将镖局附近看了一遍,却连它的影子都没看到,心中暗道“这吃货哪去了呢,不会是被人捉了吧?”但随即就将这个可笑的想法抛到了一边。笑话,那家伙要跑的话,谁又能捉得住它呢?
早餐,陈天是照例的一盆炒饭,外加十笼馒头,吃完便晃悠悠的,往王老头日常办事的那院子走了去,一路走,心里还在想,“今天别不又是让老邓来讲故事吧!”但就在他路过镖局正门大院,准备往王老头所在的偏院行去时,便见王老头引着几个大汉迎面走了过来。王老头一见陈天就叫了起来:“陈天,正要找你呢!”
“是有什么事让我做吗?”陈天马上停下来问道,顺便将跟着王老头行来的那几人打量了一翻。只见几人都是统一的装束:黑巾缠头,腰挎长刀,一身青衣十分的显眼。虽没一个面熟的,但陈天却从他们的打扮上,认出了他们的身份,正是大名鼎鼎的青衣卫。
听王老头这一喊,为首的一名大汉当即上前一步,将陈天打量了一翻,才问道:“你就是陈天?”心里却暗道:“看这小子年纪不大,但这块头着实不小!”
“是啊,我就是!”陈天如实的答了一句,接着又问了一句:“找我吗?我不认识你啊?”
那大汉一听就火了,心道这不是废话吗,我还不认识你呢!不过他从五公子那里得知,这个陈天并不是好惹的主,也就是那种只宜智取的人,只得掐了心头的怒火,摆出公事公办的嘴脸,“我是驻平安城的安全护卫大队,第九小队的队长,今日我们接到平安城大长老府的诉状,说你昨晚在醉仙楼打伤了他们五公子,另外醉仙楼老板来报案,称你昨天在他们酒楼打架斗殴,损坏了他许多桌椅台凳,要求你赔偿。现在请你跟我们回衙门协助调查吧!”说完拿出代表身份的腰牌,在陈天面前晃了晃。
陈天一听,有点懵了,什么情况啊?打架那就不说了,肯定是那什么五公子不服,又叫人来找事,但那醉仙楼的老板来找他赔钱,这是什么意思啊?想到这他不禁骂了起来:“靠!我们可是给了钱的啊!他还要我赔什么?”
“给了钱?给了什么钱?”+那大汉一时也被陈天的话弄迷糊了。
“当然是吃饭的钱了!”陈天一脸的理所当然,但马上又叫了起来:“对了,我们没给钱哦!当是有个阿公说帮我们出钱的,不会是他后来没给吧?”
“人家是要你赔打烂东西的钱,不是吃饭的钱!”
“是这样啊?那这不怪我,要怪就怪他当时为什么没说呢!他当时要说了,我肯定会小心点,就不会打烂他东西的了,所以我是不会赔钱的,你们走吧!”
“什么,你让我们走?”青衣卫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是啊!我都说了,我是不会赔钱的,你们不走还在这干什么?”陈天很认真的解释道。
大汉一听,怒极而笑,“哈哈哈!你说了算的话,那还要我们青衣卫来干嘛?”
“是啊,你们来干嘛呢?”陈天一脸不解的反问道。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来人!给我将那小子拿下!”大汉一声令下,其身后的青衣卫当即手执枷锁,向陈天冲了出来。
陈天一见,心道,“果然是来找事的,看我不打死你们!”但随即又想到打死白山道长后,心中的那种不舒服感觉,于是暗道:“还是轻点吧!”于是想到了昨晚对付刀疤男那法子,不禁大喝起来:“来的好,看我不打断你手脚!”
“不要!”
“住手!”
就在双方一触即发之时,一男一女两个声音从大门外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