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石小姐前脚刚离开福来客栈,后脚就死了,凭她多年做侦探的直觉,此事定有蹊跷。但寻母之事更为紧要,耽搁不了,这件事她也不想沾染半分。故而在客栈多呆了会儿,用完午膳后,柒绝笑回屋匆匆收拾了行李,打算离开。
“哎呦!这位姑娘,您这是要走了?”昨天那位小二连忙迎上前,点头哈腰地问道。
“我还要赶路。”
“那成,姑娘随我领一盒梅花香饼去吧。”
走到客栈的后院,进入一间不甚普通的屋子,扑面而来的便是一阵清香,沁人心脾。小二取出一盒糕点,又领着她出了门。出门前,柒绝笑分明看见他的眼睛朝里边多望了一眼,眼中流露出无限痴迷。她也不动声色地顺着他的眼神看了一眼,才注意到那头竖着一扇不起眼的屏风。屏风后烟雾缭绕,佳人婀娜多姿的身影时隐时现,令人浮想联翩。
这是谁?不待她多看一眼,房门已经关上。
午后的骄阳正燥,她走了不过几里路,便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她已经出了阜阳城,接下来要尽快到驹城落脚。
坐在沿路的大石块上,她取出水壶喝了一口,再拿出手帕擦了擦汗,努力稳定呼吸平率。这么热的天气,连石头都是滚烫的,太阳又毫不吝啬地把光投向四面八方,她几乎睁不开眼。
她刚想再喝口水,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缠上她的腰,一股力牵引着她,整个人防不胜防地被提起来,升到半空中,手上一松,水壶落地。眼前一晃,顿感眼花缭乱,再次看清时,面前是一张娇媚的脸。
“你干什么?”马车里实在是凉快多了,可仍有热汗从鼻尖冒出。
“呵呵。”女子娇笑一声,一身红衣衬得她妩媚动人,“你是什么人?”
她不答。
“我们可曾见过?”
她不说话。
“为何我昨日见你觉得很熟悉?”
原来她也有这样的感觉。柒绝笑仔细打量着女子,心中感叹她的力气真大,竟能提得起自己。
眼前这名捆柒绝笑入马车的女子,可不就是昨日那嚣张的红衣女子,那缠住她的腰的东西,也是红衣女子的随身皮鞭。想来,昨天好像还听见她用皮鞭抽打自己的侍女。
“你最好……”一句话还没说完整,红衣女子挺直的腰板忽然软了下去。
柒绝笑慌忙接住她软弱无力的身子,问:“怎么了?”这样子好像是中了药。
谁知那红衣女子傻傻地伸出手指着她,说:“你终于说话了!”语气中还带着惊喜。
天哪!谁来治治她!柒绝笑心下忍不住咆哮,还想再次发问就听马车外响起陌生的声音:“车里的两位姑娘,还不出来吗?”这语气不像是劫色的,难不成是打劫的?怎么那么刚好!不对,她明明记得这红衣女子是有侍卫和婢女随身的,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难不成已经被收拾了?
好像是在回答她心中的疑问,红衣女子开口道:“我刚把他们甩开,自己逃出来,怎么就遇上了这等事?真倒霉!”软绵无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懊恼。话说中了药之后,红衣女子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脑子还清醒,可说话语气不如往日的狠辣嚣张,反而多了几份小女儿家的撒娇。
柒绝笑多看了她几眼,才高声应道:“几位是想劫财吗?”问是这么问,但她完全没想拿出自己的钱袋,反而从红衣女子腰上扯下一大包钱袋,嘴上还义正言辞:“我是为了帮你保命。”完全无视她的怒视。
她刚想把钱袋扔出去,就听另一个声音响起:“谁说我们要劫财了?”这个声音,有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