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对侯姝菊的婚事一直是相当看重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干掉侯姝良,这样她们几个姐妹中能分得侯姝菊宠的人也只有侯姝美了。不过,她听珊瑚得来的消息,二太太倒是有意要和大太太争回侯姝美的。毕竟这是侯二爷的骨血而非侯爷的孩子。
三姨娘习惯性的抚了抚发边上蝶恋花金钗,忽的才发觉这支金钗已经给了侯姝菊好几天了。
“五小姐呢?自从上次去了醉翁亭我总不得见她的踪影。”
侯姝菊自上次被史鼎送走后,就一直惦念着他。虽说侯姝菊一直告诫她自己,这样没身份没地位的登徒小子理他何用?但是心却不由得会想起他。
加之蝶恋花的金钗被史鼎拿去找了能人修补后,他俩人的见面机会倒是一下子多了起来。
赵妈妈也不知道侯姝菊的去向,只道:“许是课上的课业重,五小姐忙的紧。”
这个说辞还真被赵妈妈给猜对了,侯姝菊吩咐她的贴身丫鬟也是这般的理由。
三姨娘心里杂七杂八的想着支思又想着侯姝竹的婚事,便没再深究。
转眼间,侯姝竹定亲的日子到了。大太太自是盛装迎接了赵老太太。
赵老太太也会给侯家长脸,只彩礼就有两大马车。只什么布匹、各色珍品玩意就一车,另一车就是活鲜的了,羊、鱼等物。
大太太眼前不由得一亮,当年侯姝梅定亲,沈家送来的彩礼可没这么气派。大太太轻咳了一声,姻缘这个事,谁说的准呢!
赵老太太见到大太太倒也改了往日的高傲挑剔样子,倒是一脸的笑容,一副恭顺的谦逊样子。
“赵老太太,您太客气了。”
“哪里,哪里,这些都是应该的。”
说着就被大太太一路迎进了惠存堂的正堂。
赵老太太倒是知趣的很,还没等大太太开口,就已经向随从递了眼色。
那个抱着箱子的女子倒是机灵的很,忙巧笑着把手里的箱子,放到紫檀木的茶几上。
“大太太,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请收下。”
边说边打开了箱子,顿时金光闪闪,足足有五十锭金子,紧接着又拉开了箱子的下层,各色玉镯有十副。
“金玉满堂之意,大太太不要嫌弃才好。”
赵老太太的话落了好一会,大太太才从这金子和玉镯上移开了眼。她平时不是这般失态的人,只是赵家给的这些彩礼要比当年沈家给侯姝梅的好上百倍不止。一想到她的女儿,大太太心里就止不住的酸溜溜的醋意。
她的女儿侯姝梅是侯家的嫡长女,当时出嫁的时候,她硬是给侯姝梅置办了六十四台嫁妆。这于沈家送来的彩礼上,也算有面子的。可,如今赵老太太只彩礼就超出了沈家百倍,到时候这嫁妆改如何安置?三十二台太寒酸,六十四台又跃过了嫡长女去。
大太太心里好一阵为难,才笑嘻嘻的道。
“赵老太太,您太客气了,我们两家也是世交,就凭着两家这样的交情,怎敢嫌弃!”
大太太眼底的笑意都能跑到眉梢了。
赵老太太见大太太也诚心诚意的,就开门见山的问起大太太打算给孩子们定于何时的婚期。
大太太又差人拿了侯姝竹的生辰八字,又请了人来专门看了黄道吉日。
“依着我的意思,是两个孩子也不小了,能早办就早办。”
大太太也想早办早了了心事,但是她毕竟是女方的母亲,切不可这般心急。
只拿着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道:“赵老太太,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您看今年是蛇年,两头没春天,再看这两孩子的生辰八字,是万不可今年结婚的,最早也要等到明年开春了。”
赵老太太和大太太商量来商量去,最终把日子定在了二月二号,龙抬头的日子。
二月份的婚期,从定亲到办婚事不到半年的时间,时间相当紧张。
这个消息在侯府里已不胫而走。
一时间,侯姝竹的地位像是头尾颠倒了一般,受器重的很。
二姨娘走路都要扬着头。她再也不把二太太放在眼里了,倒是和大太太走的又近乎起来。只是,大太太对她总是膈应着,毕竟二姨娘以前是事事以二太太为首,现在又来巴结起她来。
大太太对二姨娘不冷不热。她才是侯姝竹的嫡母,二姨娘在她眼里也只不过是个生孩子的工具,婚嫁大权还轮不到她来插手。
但是就侯姝竹的嫁妆问题,着实让大太太头疼。陪嫁少了,赵老太太那里说不过去,还要她以为是瞧她不起,陪嫁多了,有侯姝梅的陪嫁在那儿,一个小庶女怎能比得过嫡长女?这要嫡长女的身份脸面往哪儿搁?
大太太一时间没了主意,便叫了黄妈妈来商量此事。
不凑巧,黄妈妈却去了武场,去看她这唯一的孙女。
“七小姐,这是我唯一的孙女,彩蝶,比七小姐小半岁,平日里我太忙,顾不上,还请七小姐多帮忙照顾一二。”
彩蝶是黄妈妈一手拉扯大的,当年他的儿子年纪轻轻就和彩蝶的母亲成婚,很快的便有了彩蝶,只是后来两人感情不和,便合离了。她的母亲改嫁,而彩蝶的父亲亦新娶了,但是后母不愿养彩蝶,这才由黄妈妈拉扯。
彩蝶上下打量着侯姝良。
侯姝良笑了笑,“黄妈妈,您放心。”
彩蝶不以为然的撅了撅小嘴。她平日里和牛阿花走的近,常听牛阿花提起侯姝良来,当然大多是一些牛阿花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侯姝良而被侯姝良拒绝之后说的泄恨话。
自然,彩蝶对侯姝良的印象是极差的。
“彩蝶,还不快谢过七小姐。”
彩蝶很不情愿的向侯姝良福了福。
黄妈妈还没跟侯姝良再多说两句,已被紫鹃匆匆的叫走了。
待到武场休息的时候,牛阿花和彩蝶等人又议论起方启源来。不止方启源没来,方启源的跟屁虫史鼎也没来。
“你瞧瞧我说什么来着,他都好几天没来了,不是得了病还能是什么?”
牛阿花扬了扬下颌。
彩蝶等人都唏嘘不已,只有侯姝良表面是平静的,但这也只是表面,心内她是焦急的,她想知道方启源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