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才过了一个晚上,已经使我胆颤心惊,我还要在这里渡过难熬的三个白天黑夜,想想都让我忐忑不安。下安眠药已经不可能了,那样会引起滔哥他们的怀疑,要是把肖健扯出来那麻烦可就大了。为了打发时间,我要滔哥买了播放机。他做事雷厉风行,不肖一个钟的时间,他就把东西给我全搬来了。
音乐缓缓升起,我跟着舞碟跳舞,滔哥坐在沙发上观看我的练习,他时而过来指点,时而站起来大叫停止,我从没想到一个大男人可以这么婆妈。他见我动作大了点,立马站起来制止我,“小叶,不行!那动作太大了,先别做。”过一会他又指着屏幕叫:“这动作不能做,一起一跳的会弄疼你。”一会又说:“停停停!不准把腿劈那么开!”
我心里懊恼异常,一仰身子倒在床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不练了。”
“不练就不练,歇着吧。”滔哥哄着我说。
我不想与他单独相处,于是,我重新挺起身子说:“不行!我不练跳舞,练唱歌总行了吧。”我爬起来拿起话筒唱歌,我正唱得起劲的时候,滔哥过来了,他嬉皮笑脸地说:“小叶,不如我和你合唱,好不好?”
我审视地望了他一眼,好像我还没听他唱过歌呢,我把一只话筒递给他,对他说:“我还没听你开过金口呢,要来首什么歌?”
我没想到他唱起歌来声音还蛮好听的,特别是唱那首黑豹的《Don‘t break my heart》,他的声音充满了性感的磁音。我推了他一把,“没有去做歌星真是浪费了你!”
滔哥站在我面前双手叉着腰牛皮哄哄地叫道:“嘿嘿!小叶你太有眼光了,你看看滔哥像谁?”
“任达华的翻版!”我白了一眼他说道。
滔哥这下可来劲了,他说道:“就是!很多人这样说我。我告诉你,我有一次和我老婆仔去九龙夜总会玩,被人叫成任达华,还有许多人叫我签名呢!”
我笑说道:“你就吹吧!”
我突然想起了他说带着老婆仔去九龙,我跳起来叫:“死佬!你骗我,原来你还有一个小老婆呀!”
滔哥陪着笑说:“那是我在香港的老相好,我向来都叫她老婆仔,我发誓,我只有一个老婆,不过我那原配老婆休了我,哎呀!好端端的又提起那死八婆,真扫兴!”滔哥说完,气呼呼地把话筒塞给了我。
我望着他有些沮丧的脸,说道:“你不告诉我你的事,我怎么知道什么不能提,什么能提,大佬!”
我想从他嘴里知道多点事,于是厚着脸皮去拉他的手,他被我拉得没办法笑着转过了身,他说:“我就在你面前说一次,下次再也别提那八婆。”
我对他点了点头。
滔哥说他的结发老婆不但在他犯事时告发了他,后来他去了香港要接儿子过去,她死活不肯,儿子十二岁的时候,他从学校直接把儿子带走了,后来他儿子跟他去了香港读书。他还说:“我那儿子一点也不像我,斯斯文文的一副书生样,我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路,竟然报考警官学校,看着毕业了,他老妈一个电话就把他叫回了大陆,我追回来,发现他们不在中山老家,谁也不知道他们上哪去了,那个死八婆,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我的儿子也藏起来了。”滔哥越说越生气,竟然爆起了粗口。
我终于对他有了些许的了解,我对他说,“那么多年,你就不会让你那香港的老婆仔生一个吗?”
滔哥一甩手,说道:“你以为想生就有得生呀,她自从搞了一次宫外孕做过手术,一直就没大过肚子。”
我对着他也甩了一下手,轻描淡写地说道:“你那么有钱,叫别人生吧。”
“去你的,你以为滔哥是种马?”他笑说道。
“你是情圣得了吧!”我回他。
“以前我没钱到处流浪,没哪个女人愿意跟我,就我那老婆仔在我生意初起时跟我一起,我不想对不起她,再说了,生孩子的事不是我想就会有的。”
“去!现在科学这么发达,配一个不就得了。”我偏着嘴说。
“去!花那个钱,不如你帮我生得了。”滔哥学着我的样子偏着嘴说。
“滚开点吧,你!”我推了他一把,他顺势倒在床上叫:“哎呀!我真命苦,爱上了个母夜叉。”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很想回娱乐城看看,我一把扑在他身边说:“滔哥!带我去娱乐城,好不好?”
滔哥伸出一只手揽着我,问我:“怎么好端端的又想回去那里?”
我说:“在这里闷死了,不如我们去娱乐城听歌,寻开心。”
滔哥一巴拍在我的脸上,大声叫道:“早说嘛,把哥也给闷死了!”
我看着他一顿傻笑,“嘿嘿嘿……”
滔哥突然补充了一句,“不过!不准对任何人说我是那里的老板。”
我笑着说:“我跟谁说去?你以为我是八婆呀!”
他露齿一笑,说道:“你是甜心小乖乖不是八婆!”说完,他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滔哥说完就把另一个房间的保镖叫了进来,他们两个一听说可以去娱乐城玩,立马高兴得眉开眼笑,滔哥挥着手说:“叫多几个兄弟一起去,让大嫂开开心。”
我挽着滔哥的手做了一个甜蜜温情的贴胸动作,我也不知为什么,自从与肖健什么什么了以后,变得特别娇情。正应了那句老话,女人的一生,要从女子变成女人才能懂得取悦男人。
当滔哥抱着我走出黄船宾馆,两台大奔已经等在那里,当我靠近其中一台玻璃窗大开的大奔的时候,我骇然发现里面坐着好几个男人,其中一个是上次打我的光头眼镜。那男人滑光的头光亮得如同刚刚打了蜡的地板,仿佛可以照见人的影子。我很不友好地瞪了他一眼,他对我的出现也大吃了一惊,然而他还是毕恭毕敬地唤了滔哥一声,我听见滔哥叫了他一声“铁郎”。
我和滔哥的两个保镖坐一台车,我对他说我讨厌那个光头眼镜,他说是不是因为他打了你?我小嘴一撅没有说话。滔哥对我说:“小叶,别那么小气嘛,我听人说你后来不是打回他了吗?你真够狠的,连铁郎都敢打,他那身功夫可是吃过夜香的。”
我附在他耳边悄悄说:“烧过夜香又怎么样?要不是那晚他们仗着人多又有枪,他能打到我?要知道他是你的手下,我就应该对他下手再狠点。”
“为什么是我手下你就要下狠手,你恨我,不是连他们也恨了吧?”
“我是耍耍大嫂威风,不行吗?哼!”我邪恶地望着滔哥冷哼。
“你真野蛮!”
我说,“我们俩彼此彼此!”说完,我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问他,“为什么你们不请那几个驼枪的?”
滔哥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冷着脸说:“那个老顽固,铁打都不动摇。”
我紧着问他:“动摇啥呀?”
滔哥瞥了我一眼,说:“想和他做点交易吧!”
我眼神一转,部长手上除了有枪和子弹,哪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与他交易?我轻笑一声,把嘴附在滔哥耳边说:“你想要他的家伙?”
滔哥猛地探起身,说道:“你怎么知道?”
“我瞎猜的罢!”我轻描淡写地回他。
滔哥再次望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明白,他有些事还不想让我知道,他对我还是有一定的戒备。
我与滔哥一路说着很快便到了鱼珠码头,我们直接从渡车口岸人车一起过江,不知是不是因为已经六点来钟,我没有遇见卖豆浆的孙旭良。
我重归娱乐城,那些小姐们就像一群麻雀一样围住了我。崔艳对我问长问短,只有江瑜默默无言地看着我,我知道她想问我很多事,但她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这里问我。
对于我的出现,曾唯开脸上的表情阴暗不定,我猜想他一定知道滔哥就是娱乐城的老板,至于两个妈咪,我暂时还不能确定她们知道内情。
花妈咪肯定知道我上医院的事,她扯着我问:“小叶!你怎么搞的,怎么搞出那么大件事?”
我深信她知道那酒有问题,所以我对她不怀好意,我对她说:“花妈咪!是不是很让你意外?”
我恶毒的表情她肯定能体察得到,她眼睛一翻,说道:“人家关心你嘛。”
“关心我,你选花魁这么大件事也不告诉我。”我下着脸对她说话,她想申辩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江瑜一直在我不远处,她可能听到了我的话,过来拉我,“小叶!过来坐,你快来看看我们的舞跳得怎么样?你不知道,你不在我们可惨了,那些客人拿花生瓜子砸我们,有的人还向舞台喷啤酒。”
我对她说:“我不小心受了点伤,现在还不能上台表演,这段时间你们还得替我挡着。”
江瑜很老实地点着头,她悄悄地告诉了我马灯被打断了双腿住在医院的事,她还说那晚她也喝了一杯红酒,她的首夜以五千块被公司拍卖了,她说这些的时候异常冷静,冷静得让我心底忐忑。我们正说着,滔哥笑着走了过来,他一过来就成了美女们的焦点,那些小姐悄悄对我说:“小叶!那个人怎么样,看上去挺不错的。”
“小叶,他是不是很大方?”
“小叶!他有没有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