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哥为我带来的歌舞碟让我受益匪浅,我不但可以照着碟里的跳舞唱歌,还可以叫DJ放出来让小姐们照着大屏幕跳,那让我省了很多功夫。白天我们分成五组在四个大总统套房加上大厅同时排练,在排练过程中,崔艳帮了我不少忙。
在那段日子,部长还是隔三差五的过来听我唱歌,我通过大强借过部长的手机几次,有几次是我打给客人的电话,只有一次是给肖健留言。在给肖健留言的第三天,我带着马灯坐的士去了公交车站,的士电话是马灯打的,那车来得非常快,不够十分钟就到娱乐城来接我们。我特别注意过,的士车的后面好像有一台小型面包车跟着。
我与肖健偷偷地在去新大新的公交车上接了头,他给了我一张手机卡。下午回来的时候,我又和马灯在黄埔大道下车,我带着马灯去了一家手机店买了一张移动的手机卡装进肥佬送给我的诺基亚手机里。马灯当时就要了我手机号码与密码。我老老实实地将密码告诉了他,我知道他要交差。
在手机店购手机卡的时候,我去了一趟厕所,我在厕所里将肖健给我的手机卡放在纹胸的海绵垫里,我顺道把肖健给我的纸条看过以后撕毁了,这次我从厕所出来,我发现马灯没有跟到厕所外面来。我想我又是请他吃午饭又是送衣服的,他肯定有点不好意思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这一次肖健告诉我滔哥两次都在黄船造船厂的招待所住宿,期间并未外出。他为什么选择住进偏远的长洲而不是住进广州,这是谁也解不开的谜。招待所的登记资料不是姓钟的,显示陈志雄,然而在海关出入镜处找不到有关陈志雄的出入记录。这陈志雄是他的假名还是其他人帮他订的房,肖健他们正在调查监视中。出入镜处有一个叫钟宏滔的人可能就是他,因为他的名字中有一个谐音“宏”,暂时还不知道是不是就是目标人物大头“红”。其实大头红到底是哪个红,肖健他们也不太清楚。
五月二号是我来娱乐城足足一个月的日子,我在建议书中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我说一个月赚不到三十万我把自己卖了,我没有说明开始计算的时间,而娱乐城以我四月二日进来算起,到五月二日为期一个月,公司的营业额只比上三个月的平均额高出二十几万。
五月四日晚上,公司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通知了一批vip会员进场,那晚十点半过后,公司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说是选花魁,我知道这里一般三个月选一次花魁,我到底年幼无知,对于突然选花魁不以为意,我与八十二个小姐一起站在台上大摆BOSS,我的一时冲动与年幼无知把我自己送上了罪恶的深渊。我更不知道真正的花魁必须是黄花闺女,真正花魁的名单与资料在那些V客的手上,竟投也是他们在暗中进行。
那晚,我赢得了星光娱乐城的花魁王冠,并得到十万元的赏赐。我听到花妈咪兴奋地祝福我,她告诉我我将得到大赛赞助商的十万现金支付。我高兴异常,以为天上真的掉下馅饼砸中了我。以至那个赞助商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轻浮地给了他一个拥抱。这个所谓的赞助商不是别人,而是我见过两次面的滔哥。
滔哥的出现让我大吃一惊,这个人的神秘让我无法形容,他总是想来就来了,想走就无声无息地走了,来不打声招呼走了不说一声再见。在热烈的掌声中,漂亮的迎宾小姐上台递了一杯红酒给滔哥,滔哥笑眯眯的双手把酒递给了我,我把酒接在手中,如潮的掌声响了起来,“花魁!花魁!”“花魁!花魁!”的喊声震耳欲聋,滔哥满怀笑意的眼神,热情如潮的观众,热烈的掌声把我的虚荣心捧到了天上。我满怀感激与骄傲,缓缓地举起了酒杯,我珠唇轻启;咽喉滚动,当着无数的人,我喝下了那杯红琼玉液。无数的掌声雷动,就像一场落在瓦房的冰雹,响声激烈无常。那如冰雹撞击瓦房的掌声掩盖了一个人的声音。那声音的主人是马灯。
那晚马灯不顾一切地冲进大厅,他一边叫一边跑,“小叶!不要!不要喝那杯酒!”兴奋冲昏了我的脑袋,我压根儿就没有听到马灯的叫唤,我更没有看到在人群后面,马灯被内保与保安拖上五楼,打得惨叫连连。这一切是后来江瑜告诉我的。其实江瑜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保安要打马灯,马灯到底做错了什么?江瑜来这里才一个来月,选花魁这事她没经历过,她对选花魁同我一样除了好奇什么也不明白。
我在热烈的掌声中,被滔哥牵着手走下了舞台,我一边走一边想,我是不是醉了?为什么我的脚步有些轻浮不稳?我想我是醉了,“这是什么酒?为什么我那么热?”我一边抹汗一边想。我的心跳得好快,快得好像整个心都可以跳出来自己把它端在手上。我使劲晃了晃头,希望可以恢复少许理智。我看见滔哥卖力地搀扶着我,他那样笑着,那样的温柔,我突然想起了肖健,肖健!我好昏!肖健!救我!救我!我心理清楚,一杯酒不可能把我醉成这样,一定是酒有问题,他们在酒里放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崔艳向我伸出了双手,“小叶姐!你醉了!”
我说:“我没醉!我知道你是崔艳!崔艳,你能带我上一下洗手间吗?”
崔艳一会没有动,我想她肯定不敢带我,所以她没有动。
好一会谁也没有说话,滔哥后来说:“你是崔艳?那好,你帮我带她去一下洗手间。”
正在这时,花妈咪拎着我的手提包过来了,她把包塞给我,说:“小叶!滔哥请你吃宵夜,我帮你把包拿过来了。”我对她结结巴巴地道了一声“谢——谢——”
崔艳说我要上厕所,花妈咪就说我们俩搀她一块去吧。后来她们俩就一边一个人把我搀进了女厕。我进去女厕所后,迅速把门关上,并把冲洗器的水箱按下放水,哗、哗、哗的水声中,我用纹胸里的手机卡换下了手机里的卡,我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开机,我一连按了肖健的电话三次,接着我想把我的手机卡拿出来,由于太过慌乱,我不小心把肖健给我的卡掉进了便池里。我知道捡起来也没有用了,干脆重新把冲水器打开将卡冲进了下水道。
我以坚强的毅力重新把我和马灯一起去买的电话卡装进手机后走出了厕所。该做的已经做了,其余的一切只能听天由命。我任由花妈咪和崔艳扶出洗手间,她们把我重新交给守在厕所外面的滔哥。
我的眼前只有肖健,他张牙舞爪地向我扑过来,使我透不过气来,我轻轻说“好热!”这话不知是对我自己说还是对肖健亦或是对滔哥。
我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耳边说:“宝贝!热点怕什么?等下哥帮你洗澡澡!”
我挥起手在那个男人的脸上擂了一巴,那巴掌软绵绵的,绵得好像不是我的手擂的。我笑着说:“你是坏男人!”
“我坏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嗳!”那个男人的声音继续在我耳边轻狂的戏说。
“咯咯咯……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放浪地欢笑着说。
“胡说!滔哥也不认识?”那个男人说是滔哥,我眯着眼使劲想看清他的样子,可我怎么也看不清,我眼前好像有一盏上千瓦的灯,照得我睁不开眼看不清任何东西,我眼前的一切与听到的一切好像都很遥远,就像在梦里似有似无的感觉。
我感觉我躺下来了,躺下来舒服多了,我的头也没有先时那么昏眩,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双手轻柔地摸着我的肚皮处,接着他的手慢慢地摸到了我的大腿根,他抬起了我的两条大腿,他的手轻轻地摸到了我的芳草地,很轻很柔使我很舒服,我再一次发出舒心的长叹——嗯啊……
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飘进我的耳中,“滔哥!绝对是个A货!”
“谁是A货?本姑娘是黄花大闺女!”我大声说,然而我发现我说话的声音其实很小,小得好像根本不是我自己说的。
“行行行!你是黄花大闺女!滔哥今晚锡晒你!”那个声音又来了,“来!亲一口!”
好像一张嘴真的在我脸上啜了一口,我咯咯咯、咯咯咯地傻笑不止,怎么搞的,我怎么老是想笑?我在心里想,然而我无法控制我自己,我不停地笑“咯咯咯……”
“这姑娘真有趣!滔哥今晚可得怜香惜玉哟!”我身边有一个声音在叫。这个混蛋是谁呢?我想不起来。他不会是肖康吧?哈哈哈……不会是孙旭良那孬种吧?
“宝贝!跟哥走,你行吗?”一个男人的声音飘过来。
“哥!我走不动,你背我。”我嘴里喃喃地说。
“好好好!哥背你!背你!鬼叫哥那么喜欢你!”那男人说着话,好像真的背起了我,因为我的身子好像飘在云端里,一飘一飘的好像在动。
咯咯咯……我娇笑着,“快点跑!快点跑!”
他跑起来了,我飘呀飘,飘呀飘,飘到了那童年的海滩,肖健背着我朝海水冲去,哗——哗——哗——我听到了海水冲击沙滩的声音,“哈哈……好好玩!好好玩!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