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来一看,他不是别人,是我的毒药肖健!我被从厕所出来的肖健准确无误地搂在怀里,一股久违的男人味道直冲鼻孔牵动着我全身的神经。
“喂!小姐,你走路怎么不带眼睛?”我听见肖健在说话。
我猛地一把推开了他,并说道:“是你自己不带眼,反倒过来说我的不是!”
正在这时,我看见站在总统房前的服务生走了过来,他问道:“小叶!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不小心撞到人了。”我一边回答他一边弯腰开始捡地下的港纸。肖健同样弯下腰来帮我捡,然后他把手上的钱递给了我,我说了声“谢谢”,他说小姐你钱可真多,竟然满地开花。
我瞟了一眼站在一边望着我的服务生,顺手塞了一张港纸给他,他道了声谢谢退回到总统房门前用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瞧着我。我见他离我远了便侧着头对肖健说:“喂!亮仔!你不是眼红了吧,要不你也来和我们一起跳舞,反正我们这里正缺男舞蹈呢。”
肖健身子靠着墙,双手插在裤兜里,目光暗昧地望着我说:“小姑娘,没见过世面,那么几张纸就把你迷倒了?”
我成心与肖健过不去,我不置可否地对他说:“尽买口乖,你有钱赏本小姐几张呀!”
“哪!看在刚才我撞到你的份上,哥赏你几张国产币。”肖健说完从裤兜里摸出几张人民币递给我,我正要把他的手打开的时候,他对着我眨了眨眼,我连忙伸手把钱接过来握进手心。我顺口说道:“本小姐最喜欢钱,来者不拒,谢谢啦!大帅锅!”
肖健给了我一个响亮的飞吻,接着转身潇洒地朝厕所旁边的那间叫荷花房的房间去了。我侧着身子想看他那房间除了他和那个女人还有谁,谁知那个死东西闪身进门并迅速地把门关上了,我鼻子里莫名地发出了一声冷哼便握着一大叠钱跑进了女厕所。
我迅速从肖健塞给我的几张纸币中取出一张纸条——
小家伙!不许吃醋。哥只是找个妞儿充下门面。你觉得她长得像不像你?不像的话哥再找过。你要我找你查的那个光头眼镜我们已经查过,表面上他是个合格的建筑包头工,我们的人跟踪他发现他经常与一些小混混一起,他是否参与了其他组织我们暂时还不清楚,但我们会派人跟进。你的身份已经被武装部长识穿,他是否参与买卖军火我们还没有证据证明他有没有罪。不过他一向作风正派,你爸说他应该不会那么做。此人看上去忠厚老实,做事非常严谨,也没见他铺张浪费。至于摩托车一事,你没有说出车牌我暂时不知道是什么人,我们也怀疑他们是娱乐城的探子,专门负责在外执勤甚至以拉客为名将单身女子诱拐到娱乐城,这个不是没有可能,既然他们可以用摩托也有可能动用出租车,你引他们出来试试,看看他们用的是什么车牌。如果五楼有女子被看押,你尽量帮助她们,但千万注意自己的安全,先不要着急打草惊蛇,一定要查出幕后主使人出来,特别是那个大头红,我们都想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记住安全第一,如果有危险马上撤离。我想你!宝贝!
我把肖健给我的纸条看了两遍之后再撕烂了冲进了马桶的下水道。我想传递一点信息给肖健,可我手上没有纸笔,因为刚刚表演完毕,身上一只口袋也没有没装任何东西,我想去二楼休息室取我的提包但又怕肥佬撞见不放我走,万般无奈之下,我把自己的手指咬出了血,我忍着钻心的疼痛用血在人民币上写了几个字——帮我准备一张手机卡、跟踪我刚才出来那房间的男人。
我一只手拿着那张写了字的钱,另一只手握着其他的钱,我出了厕所看见荷花房前也有一个服务员站在门口,我想他刚才不在可能是忙去了,我来到肖健的那间房门前,我对服务员说我找里面的那个人有点事,服务员挡着我不给进,他说里面的人没有叫小姐进去。我没办法只好趁服务员不备突然踢了一脚那张门,那门里的人可能是闻到声音将门打开了,开门的人是肖健,我扑上去突然劈了肖健一耳光,他怔怔地望着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我怒骂道:“死亮仔!没钱你充什么大头,你竟敢给姑奶奶一张假币?”我看着发愣的肖健一把将那张带血的钱塞给了他,我说:“收回你那宝贝假钱,本姑娘不稀罕你的臭钱。”我说完头也没回地扬长而去。我听见身后肖健在说,“怎么可能是假的呢?服务员,你来帮我看看是不是假的?”我边走边笑了,我知道肖健一准将那钱掉包了,那服务员看到的肯定是张完好无损的真钱。
我为我越来越机智聪明感到兴奋,其实搞情报送情报就像写小说一样,越写越好越写越顺。我也做得越来越顺手了。
当我拿着一大叠钱重新出现在肥佬面前,他傻傻地瞪了我好一会,从上看到下再从脚跟望到我头顶,然后把目光停滞在我手上的钱上,他大声叫道:“小叶!你卖身了?”
我把那叠钱狠狠地朝他脑袋拍过去:“卖你妹呀!白痴!我柳叶就值这么几千块?”不知为什么自从我刚才见过肖健,心儿呀兴奋癫狂,竟然像那些小姐一样说了一句粗话。
肥佬也不计较我刚才骂他,他竟然还乐癫癫地骂了他自己一句:“我真是白痴,我的柳叶怎么可能就值那么几块钱,该打!该骂!肥佬王八蛋!”
他的朋友与作陪的小姐一顿狂笑,有个2号小姐顺势说道:“肥佬,你乱说话惹怒了我们的花魁柳小姐,这顿宵夜你没得耍赖了吧?”
肥佬站起来拍着胸脯大声说:“得得得!大家一起去,一切费用我肥佬的。”那2号小姐甚是热情,拉着肥佬灌了他好大一杯啤酒,大家又是一顿狂呼。
我的心情异常兴奋,全是因为肖健告诉我他身边的女人是我的替身,所以我兴奋,我高兴,我癫狂!十点的士高亢奋的音乐响起,我疯狂地舞进舞池,肥佬与他那帮兄弟和坐台的小姐同样涌进了舞池,我与肥佬跳了一场疯狂的贴面舞,把那肥胖的肥佬累得满头大汗,他喘息着抹着脸上的汗水退回卡座休息。此时,许多房间的客人都来到大厅舞池跳舞,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帅哥靓女更是尖叫着狂舞,妖娆、豪放、野性、癫狂,所有的快乐在这空间豪情释放,男人的体臭,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混杂在一起,喝多酒的男士更是把自己的上衣脱了,裸着上身狂舞,男人的呵哈声、女人的尖叫声不绝入耳。在舞动的人海中,我看见崔艳同样出现在舞池中,人声鼎沸我无法与她交谈,我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与她交谈,我拉着她的手指了指舞台上,她点了点头,我拉着她一起跑上了舞台,我把麦克风取了一个交给她,自己拿了另外一个无线话筒,此时响起了郭富城的《狂野之城》的音乐,我对着话筒大声说道:“很高兴大家在此欢聚一堂,在这狂野的的士高时间,让我带着大家一起来一首狂野之歌,来吧,亲爱的,动起来,唱起来吧——二十六夜热力在四射浪漫如瀑布飞泻穿梭身边几多颗心在野几多双眼燃亮了夜依依不舍热烈地不舍路上人潮在拉扯……
我与崔艳一起合唱,并把我们的长发用力甩动起来,青春激昂的舞步跟着强劲的音乐节奏动了起来,人群发出了近乎癫狂的尖叫,射灯不停扫射,彩灯不停变幻,舞厅好几盏旋转吊灯在旋转,使那些跳动的人影好像魔幻的鬼影。在那狂野的人群中,我猛地发现了肖健的身影,射灯一闪闪地照在他的身上,使他好像跳动的魔鬼,在他的身边好像还有总统套房的那三个男人,我更加卖力的欢唱,把那癫狂的人群引向欢乐的巅峰。
——呵!呵!呵——呵!呵!呵——
十二点一过,陆续有人退场,当两点正时,舞厅开始赶客。那一晚到终点才离场的人很多,武装部长一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去,我知道他们那几个人除了四眼肥仔比较活泼会唱几首歌以外,其他人都只是喝酒听别人唱、看别人跳,他的悄然离去我并不为奇。
那晚肥佬半醉,我架着他和他的那帮烂兄烂弟还有七八个小姐朝门外走,我必须得说明,我们外出宵夜当然少不了花妈咪作陪,我不知道她是想凑个热闹还是真的饿了,反正我礼貌性地问她去不去宵夜的时候,她竟然非常爽快地答应了。我们一行下到一楼的时候,我发现肖健挽着那位小姐站在路边好像在等车,表演没开场的时候我看见他们,当时我对肖健很生气,所以没有太注意这个女子,这时他们正站在路灯下,白亮的灯光照在那女子的脸上,我看见了她白净的脸庞,头发如我一样中分,准确来说是有几分像我,不过以我自己看自己的眼光当然不可能很像,外人看起来可能就有十分相似了,她的身高应该和我差不多,不过看上去她比我要略微丰满一点,年龄可能大了好几岁。肖健可能并没有发现我,他一直看着昏暗的马路用手提在打电话。我扶着肥佬等了一会,他的朋友从停车场开了车过来叫我们上车,我和肥佬上了车正要开车走人,却发现一台出租车和一台面包车冲了进来,肖健和那女人上了面包车在我的车前面调头,而那出租车调了头之后等在那里,我看见它的车型为桑塔拉,号牌是粤A27703,我车上的司机笛笛的鸣叫了两声后,从的士车和面包车旁边驶过去,我一直回头望着肖健那台面包车,我看见他那台车也缓缓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