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你什么人,关你屁事!用得着兴奋?我这样踩我自己。
四眼青年提着他的豆浆火速飞奔。我当时就想,没有叫他去参加奥运赛跑真是我们中国体育界的损失。
航船已经在缓缓地挪动。
四眼田鸡几个箭步、一个弹跳,越过舷边横挂的铁链,向我冲过来……
四眼田鸡一脚踏在登船口的铁板上,飞身向船上扑来。哈!今天我可学聪明了,船上没有以前那么多人,我只是轻轻往一边一闪,就避开了四眼田鸡的冲刺。哈哈!太好玩了!只见他一个趔趄,硬生生扑倒在甲板上!我听到了校花和我的另一个同学江瑜的尖叫声。
地下的四眼田鸡半天没起身,他手上的豆浆篮摔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脚下,篮里的豆浆倒出来一大半,有的塑料杯被压坏了,正在往外流着乳白色的液体。四眼田鸡缓缓地跪爬着摸到了掉在地上的眼镜,也许是庆辛自己的眼镜没有摔烂吧,他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容。他用衣袖抹了抹镜片跟着戴上了,当他幸运的表情消失无遗后,他用左手抱着右手手肘痛苦地扭曲着脸站起了身,而他的脸上红的白的一脸的狼狈。
我忍不住发出“啊——哈——哈”一连串的怪笑,校花也大声笑起来,只有江瑜大叫:“喂!亮仔!你流鼻血了!”
四眼田鸡并没有理会江瑜的叫声,放开抱右手的左手,胡乱在自己的裤兜里、上衣口袋里摸索。我完全忘记了我的淑女形象,疯狂的大笑着。
“哈!遭报应了吧!以为次次有我柔软的胸部为你作挡板。”这样想着,我又想起了上次被他碰疼胸部时的感觉,我更加嘲弄地笑着他。校花不知是因为我笑得太狂受到感染还是看到四眼田鸡的狼狈样觉得好笑,反正我们两人就是疯狂的大笑。
“喂!你……你别再笑了!你笑起来——好像一只狐狸。”校花一边笑一边指着我说。
“哈哈!像狐狸也好过你笑起来像坏女人!”我忍住笑在她耳边边笑边小声说。说完,我又哈哈哈狂笑不止。
“喂!你们俩别再笑了行不!白痴呀!有没有纸巾。”不知什么时候江瑜扶着了四眼田鸡,毫不留情地对着我们两个吼叫。
她向来都是很温驯的那种类型的女孩子,大声说多两句话她都会脸红。可这会她完全一副特正经的样子。我很少看见江瑜这么大声说话,于是,我一个急刹停住了笑闹声,默默地从身后的背包里随手一摸,摸出一包纸巾递给她,江瑜非常细心地帮四眼仔抹干净脸上的豆浆和血迹。我惊呆于江瑜那份细心,她那样从容地帮四眼仔轻轻擦拭着,仿佛那是他的家人。我看了眼校花,这会她也异常的安静,默默地注视着江瑜从容的举止。此时,周围传来很多注视的目光。
四眼仔的右手手肘亦是血肉模糊。
“还有没有纸巾?”江瑜盯着四眼仔的手肘头也没抬地问。
校花悄悄地递了一包纸巾在她手上。江瑜说了声“谢谢!”继续帮四眼仔擦拭手肘上的血。
我走过去拿起四眼仔的手看了看,淡淡地说:“死不了!只是擦破了点皮,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什么叫大不了的?你真是的,说话好没良心!冷血!”江瑜仍然扶着四眼仔,嘴里却愤愤不平地说着。
我从背包里拿出备用的《黄道益》,拧开盖向四眼仔的伤口处倒。
“喂!你那是什么东西?拿起来就乱倒。”江瑜高叫着。
“喂!他是你的什么人呀!用得着你帮他在这里叫嚣!我还会把他毒死了不成?黄道益耶!黄道益!你知道吗?那是香港出产的跌打药,知道了吗?”我看着江瑜为四眼仔着急,心里莫名地来气。
不知什么时候,校花和江瑜一起把四眼仔的豆浆捡进了篮子里。
“笛……”一声长鸣,渡轮就要靠岸。四眼仔把篮子提在手上。我们三个也做了下船的准备。
“谢谢!谢谢你们!我叫孙旭良!”四眼仔不停地道谢并不忘介绍他自己。
我们又重新轻笑着迈出了甲板,跳到了铁板上。
“喂!给你们一人一杯豆浆!”四眼仔的话刚落音,他的双手伸过渡轮的铁护栏朝我们递来了三杯豆浆。
我们拿着豆浆转身向码头走去。后面传来了四眼仔高声地叫卖声:“喂!卖豆浆啰!好好味的新鲜豆浆!丫孟丫杯!一块钱一杯!”
“我靠!他怎么还有心情卖豆浆呢?”我在心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忍不住回头向后张望,却发觉来来往往的行人已经将他瘦高的身影湮末了。我将头转回的时候,猛然发现江瑜也在向后张望,她也在搜寻他的踪影吗?我不敢肯定。
“喂!你们俩能不能走快点?看什么看?后面有黄金呀!”校花在前面不远处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