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阳不停地搓着两手,说:“呵呵,伯父、吴大人,反正离会试还有一年时间,我也想去辽东军前历练历练,求伯父、吴大人恩准。”
“极是极是,听说辽东冬季雪景很美,小女子也想去见识一番。”徐芷兰插话道:“嘻嘻,请二位大人也行个方便。”
李春芳冲吴善言摇摇头,二人相视一笑,吴善言已知其意,说:“辽东天寒地冻,气候异常恶劣,呵呵,再说这次是两军交战,老夫劝二位,还是不要凑热闹。”顿了顿,又说:“况且,这次出兵的主将是李参军和丁乾,你们能不能去,还得看他们的意思。”
李二妞闻言,一拍丁乾肩膀,说:“呵呵,我就是粗人,军中之事还得听丁贤弟的意思。”
李向阳、徐芷兰见状,立刻一齐望向丁乾,眼中尽是恳求之色。
呵呵,普志高、臭丫头!没想到你们也有求着我的时候?丁乾干咳两声,负手仰望上空,眼中尽是戏弄之色。
李向阳一怔,顿时泄气跌坐椅上。徐芷兰却勃然大怒,正欲反唇相讥,这时,取枪的小校捧着一个木匣回返,正欲向吴善言交差,不料一旁的徐芷兰,突然伸手抢过木匣,打开盖子,取出手铳,然后又拉开枪栓,左手从匣中取出纸壳弹药,用嘴咬破,麻利地装好弹药,最后笑吟吟地举枪对着丁乾。
“徐家侄女不可乱来!”
“徐小姐快把枪收起来,万一走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众人乱作一团,连忙出声阻扯。
“徐……徐徐小姐,咱们有……有有话好说。”丁乾额上泌出豆大的冷汗,哆嗦着连摇双手,说:“你你你,千万别乱动,这枪里的火药乃我重新所配,威力要比寻常三眼铳大上数倍,倘若你不小心抠动板机,我……我我这小命可就难保,再说,你……你你也不想守……守守活寡吧?”
“呵呵,死胖子,这时候还敢占我的便宜?”徐芷兰横了他一眼,咬了咬嘴唇,说:“我看你,真是不想要小命了?”
李向阳见状连连跺脚,喊道:“丁乾呀丁乾,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再拱她的火了,向徐小姐认个错,真有那么难吗?”顿了顿,又说:“大不了大不了,你们以后成了亲,凡事都听她的。”
靠,这家伙真是个搅屎棍!丁乾瞪了他一眼,说:“哼,要我向一个女人低头,简直是痴心妄想,老子可不想活得那么窝囊。”顿了顿,又瞥了一眼徐芷兰,说:“呵呵,臭丫头,我不信你敢开枪?来呀来呀,要开枪趁早,嘿嘿,我若是皱下眉头,就不是个男人。”
徐芷兰气得面色通红、浑身发抖,用枪指着他,说:“死胖子,你竟敢小瞧与我,好好好,今日先打死你,呵呵,大不了我一命陪一命。”说着,右手食指缓缓向扳机扣去……
“丁乾,快趴下!”吴善言见状亡魂。
靠,这傻妮子真敢开枪?!丁乾见状魂飞魄散,连忙一侧身扑倒……
轰地一声,只见火光一闪,丁乾身后椅子、茶几瞬间变得粉碎,完了!老子要挂了,丁乾双眼一闭,叭嗒一下昏死过去。
徐芷兰也吓傻了,右手握着火枪,瘫坐在地上。
“来呀,快救人!”随着吴善言一声暴喝,众人立马恍过神来,立刻七手人脚地冲过去,将丁乾扶起,任凭众人再怎么呼叫,丁乾也只是双眼紧闭,昏迷不醒。
“奇怪,这身上也没有伤啊?”李向阳挠挠头,上下打量了丁乾好一阵,最后回头对李春芳,说:“伯父,劳您暂扶他一下,我去找杯凉茶来。”
李向阳起身,从几上抄起茶杯,又喝了一大口,然后噗地一声,全喷在丁乾脸上。
“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只见丁乾悠悠转醒,伸手抹了抺脸上的茶水,说:“呸呸呸,臭死了,是谁喷了我一脸口水?”
李向阳一怔,连忙悄悄将茶杯从背后,放在几上,然后一皱眉,用力嗅了几下,突然一指丁乾的裤裆,说:“哈哈,丁兄,你被吓得尿裤子了。”……
李春芳、吴善言、李二妞闻言,纷纷掩鼻起身,丁乾又羞又臊、满脸通红,起身尴尬地退立一旁,狠狠瞪了李向阳一眼,你这个憨货,可真是个货真价实的损友。
这时,丫鬟也将惊魂未定的徐芷兰扶起,在椅上落座,李二妞大笑着带着丁乾去别屋更换衣服。
李春芳望着徐芷兰,问:“呵呵呵,徐家侄女,老夫真是怕你了,怎么样,你当真非去辽东不可?”
徐芷兰想了好一阵,最后点点头,说:“嗯,李伯父,我想好了,就算天塌下来,这次我也一定要去。”
哎,李春芳长叹一声,回头问吴善言:“呵呵,吴兄,你以为如何?”
“嘿嘿,事已至此,你我还能拦得住吗?”吴善言一摊手,说:“不过,李兄,老太师那里,恐怕你我二人得多费一番口舌了。”
“呵呵,是啊,我心中早已做好,挨训的准备。”
………………
丁乾、李向阳回到客栈,正赶上钱晓晓、苏晴前来探望。众人落座,小二奉上茶水,大伙闲聊一阵,苏晴见丁乾一幅沉默寡言、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好奇便开口相问。
丁乾自然没脸去说,李向阳却异常兴奋,向二女连比带划地交待了事情的经过。二女闻言,顿时又惊、又怒、又觉得好笑。
“哼,不知这徐小姐何方神圣,有机会我定要见识一下。”苏晴霍然起身,双手叉腰说。
“苏姐姐,事已至此,不如大事化小,咱们就跟着添乱了。”钱晓晓说。
“晓晓,你这叫什么话?”苏晴说:“这死胖虽然讨厌,但也不能任由外人欺负。再说,临来前赵姨娘嘱咐过我,要照顾他,若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和赵姨娘交待?哼,这事你别管了,有机会我定要教训她一下。”
“对对对,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个臭丫头。”一直未开口的丁乾,突然说:“苏晴,要我说她可比你彪多了,初次见面,起码你对我用的是刀,嘿嘿,可她倒好,一上来就用枪要我的小命……”
听着听着,苏晴渐渐皱起眉头,横了他一眼,说:“啐,狗嘴吐不出象牙,呵呵,那徐小姐怎么不一枪打死你?”
丁乾:“………………”
这时,李向阳也听不下去了,摆摆手说:“嘿嘿,丁兄,要我说你的嘴也忒损了点,这下,连苏姑娘也想揍你了。其实,徐小姐用枪轰你,也是情有可原。”
损友!你是猴子派来专门害我的吗?丁乾怔怔地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