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法竟是不可出却可入,臭丫头你若不解开阵法,我便一直如此,哈哈……。”
那少女顿时羞愧难当,这阵法她再清楚不过,在其内暗黑一片,而其外众目睽睽之下却视若无睹,她乃刚化人形的少女模样的妖修,如此被外人搂在怀里,往后怕是再无颜面在族内生存,顿时怒不可揭,但又被范庆云牢牢钳住挣扎不出,无奈之下忽然低头咬住范庆云的手臂。
范庆云顿时吃痛,冷汗淋漓,随即松手,而那少女当即后退几步,而其已是满嘴血迹,只是他们同处暗黑中发现不了彼此而已,少女顿觉满嘴血腥味,当即衣袖擦去嘴角的血迹。
少女随手一收,一透明之物瞬间被其收入储物法宝之中,顷刻间暗黑不在,范庆云眼前一片光亮,只见少女满目厉色怒视于他,而他见此却“哈哈”大笑,神情间尽是得意之色,少女见此,更是怒不可揭。
“你这卑鄙之人,本小姐与你不死不休。”
范庆云当即面色一沉,冷声道:
“哼,刚刚只是让你一招,一时大意,否则早已将你击出擂台之外。”
此时只见一道光芒闪过范庆云的双眼,那少女已是出剑,少女手中的剑在阳光下折射而出的这道光芒却透露出阴寒之意,让范庆云不禁一阵哆嗦。
范庆云也不再托大,当即提刀迎击,少女一跃腾空而下,手持利剑劈向范庆云,而范庆云纵身一跃扬刀对击,“轰”的一声刀剑相触。
这短短的一瞬,范庆云突然额头冷汗直冒,赶紧收回手中的大刀,但这一刀的刀气仍袭向那少女。
而那少女目瞪口呆中并没有一丝慌乱,赶紧闪身躲过,但这道刀气似乎锁定了她的空间,这电光火石之间,那少女使出浑身法术,也只是将身子挪开一点而已,那道刀气顺着其臂膀处划过,顿时纤细的臂膀处皮绽肉开,鲜血直流印红了其臂膀的袖子。
刚刚的刀剑对击中,那剑竟然断裂成两截,而那刀气未有似毫减弱,让那少女只得闪躲。
范庆云此时愣在擂台上,他并未想伤及这眼前的少女,只想出手教训一下罢了,可眼前见这少女痛的神情中满是凌乱不堪,范庆云当即心生不忍,急步走向的少女。
而那少女正用一只手捏住另一只手的胳膊,样子有些狰狞的站在擂台上。
“你的剑没了,这刀送于你,此次比斗我胜之不武,我认输可好?”
那少女恨恨的盯着范庆云,又见范庆云双手将刀奉上,而其眼神中满是不舍之意。
少女当即一把夺过范庆云手中的大刀,而后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刀刃架在范庆云的脖子上。
范庆云当即一惊,瞳孔放大看向那少女,甚是不解,他已认输,莫非眼前这少女真要取了她的性命不成?但此时人为刀俎他为鱼肉,让其不敢有丝毫异动。
但只觉此女定不会如此杀了他,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只是比斗而已,怎可如此,故范庆云只若木雕般闭住眼睛,以待那少女究竟会如何。
而那少女此时忽然出声道:
“你可愿意娶我?”
“呃……。”范庆云惊愕地睁开了眼睛,“姑娘这是何意?”
那少女顿时狠狠地说道: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你那般无耻卑鄙于我,你若不娶我,我此刻就杀了你,而后自缢。”
范庆云顿时愣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些年他一直悉心于功法,且一直是散修居无定所,就未曾想过道侣之事,更未想过与一妖修结为道侣,但见眼前的少女之决绝,范庆云顿时冷汗淋漓,怕是他若拒绝于她,定会当场殒落。
少女手中的刀已经微微用力,而范庆云已觉脖子处微微刺痛,此时已容不得他多思,他当即轻声道:
“仙子可否放下刀,你我再谈此事?”
少女当即面色不悦,冷声道:
“十息之后,你若依旧如此,那便同赴黄泉。”
范庆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再次轻声道:
“仙子容貌如此多姿,在下实在配不上,还望仙子三思,可好?”
那少女冷面不语,范庆云暗道不好,又见其胳膊处的伤势,当即再次轻声道:“仙子胳膊处还在流血,在下有上好的灵药,让在下先替仙子敷上,可好?”
少女仍面若冰霜,而其内心却微微生起一丝悸动,范庆云当即从储物手镯中召唤出一小瓷瓶,隔空微微施法让小瓷瓶漂浮在那少女的臂膀之上,而后那小瓷瓶倒立口朝下,其内药粉顿时倒在少女的臂膀伤处。
……
台下的孟凡与王炳智等人一直凝视着台上的两人,在那少女将刀架在范庆云脖子上之时,王炳智曾欲出手阻止,而孟凡却言等等再说,否则这一场比斗早已结束。
“孟道友,怕是我族与贵宗将有佳话留传,哈哈……。”
“王道友且放心,此事若成,我宗绝不会辱没了伊绵绵姑娘,定会送来丰厚聘礼,以示诚意。”
“哈哈……如此甚好。”
而此时,一众在此观赏的神龙龟族长老纷纷交头接耳,且满目震惊之色。
大长老突然出声道:
“这刀是否比给我族炼制之刀更为强大?老八,我记得你侄女手中的剑也是上品法器,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我也奇怪,绵绵手中的剑乃我前些日子与他人手中所得,确为上品,怎会一击如此?”八长老回道。
二长老当即怒道:
“哼,这世间还未听说过极品法器可随便示人,那擂台上的男修手中之刀,定也只上品法器,那东域的炼器宗门,若是给我等的法器不及其留下自用的法器,定要向其讨个说法……。”
……
擂台之上,十息早已过去,而那少女紧握手中的大刀,却是迟迟未动手,只因范庆云为其上完药以后,此时竟在自己身上扯下一块布条,满目笑颜的递向她,而她并未接下,仍然冷面以对,良久之后突然厉声道:
“你既不愿娶我,那只有让你一死,才能洗去我的清白。”
“慢着。”范庆云吓得一哆嗦,手中的布条已经掉落在地,他可不想死,而眼前少女的架势绝不像戏言,范庆云也只得妥协道:
“我随我家主上而来,就算要娶你过门,也得我家主上应允才是。”
少女稍稍犹豫,只觉荒谬,此场比斗本就有协定,她若是输了,就要嫁于范庆云,那时孟凡并未有何异言,此时又怎会反对,想到此,少女怒道:
“休要找诸多借口,本小姐耐心有限,要么同死要么同活,再废话……。”
范庆云当即无奈之极,他实在不愿与一妖修结为道侣,但更不愿莫名其妙陨落于此处,此时更多的是后悔,懊恼他自己为何招惹这个疯丫头……。
就在此时,孟凡一跃腾空,然后来到擂台之上,满目笑颜的望向那少女,轻声道:
“将你手中上刀放下,且聘礼此时来不及准备,我亦可先送一物,以示诚意。”
范庆云当即一惊,诧异的望着孟凡道:
“啊,主上我要侍奉你左右,怎可入赘这异族?。”
此时王炳智也来到此地,呵呵一笑说道:“我神龙龟族不需你入赘,且届时嫁妆亦不会少,哈哈……。”
那少女见此,便将手中的大刀缓缓收下,但眉目间冷色依旧。
而此时,孟凡突然朝范庆云朗声道:
“即刻起,你便是我幻宗大总管,除宗主与我之外,可定夺宗内之事。”
范庆云当即一喜,但下一瞬眉宇间又满是愁色,随即双手抱拳躬身向孟凡行了一礼,有气无力的回道:
“谢副宗主,往后属下定为宗门之事,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孟凡当即一笑,“你且起身,将这一片婆沱花送于她。”
王炳智与那少女当即一惊,这一片婆陀花瓣的价值,族中典籍早有记载,特别是那少女,更是目瞪口呆且满目不可思议之色,这异花她虽未曾见过,但无疑在其族长面前,孟凡不可能取出赝品。
而范庆云并不知这异花的价值,但眼前两人的反应,让其有些意外,只觉此异花定是宝贝,故并未迟疑便将这片花瓣,双手捧着送到那少女面前。
那少女当即接过婆沱花瓣,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神奇之物,免不得多做打探,但也只是几个呼吸之后,那少女忽然将手中的花瓣,送到范庆云的唇边。
范庆云当即握住那少女纤细的右手,“主上赐予之物,定是价值几何,你受伤了,不可在我身上浪费。”
“吞下。”少女却只冷声回道。
范庆云实在不愿再惹此女不悦,当即吞下,一般微凉的感触瞬间自喉咙席卷全身,顿觉全身轻盈不少,甚是舒爽。
“这是何物?”
少女当即略生欣喜之色,而后浅浅一笑道:
“可增你百年寿元的异花,不可多得,还不谢谢你家主上。”
“呃……。”范庆云当即愣住,内心感触颇杂,呆呆地望着那少女,“如此异花,你为何要让我吞服?”
少女笑道:
“因为你是我往后的夫君,你活得久才能照顾我更久,仅此而已。”
范庆云陷入恍惚中,他再没有拒绝的想法,而妖修一旦化为人形之后,除非身死,否则一般不会爆出本体,而妖修女子大多姿色尚佳,故与人修男子结为道侣的也甚多,只是范庆云心里一直有个梗而已,而此时这个梗似已彻底放下。
“主上之恩,属下无以为报,只得磕头谢过。”
范庆云双膝就要落地之时,孟凡轻施术法将其托起,笑道:
“无需谢我,这异花乃伊姑娘转赠于你,往后切莫辜负了她便好,否则我定斩不饶。”
范庆云稍思,而后忽然肃穆而立,神情凝重,将其右手掌置于胸前,起誓道:
“我范庆云,今日于主上及神龙龟族的族人面前向天其誓言,此生绝不辜负……。”
说到此处,范庆云忽然一愣,顿住不语,众人见此颇为不解,而那少女更是眉头紧皱,前一刻还让她感触良深,此时也只茫然望着范庆云不语。
众人此时此却见范庆云朝那少女憨憨一笑,稍显尴尬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