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样呆呆的看了许久,这天上的宫阙一眼几乎望不到边,再加上阴晦重重,也是震撼人心,慢慢靠过去,不一会儿,便觉得罡风冷冽,如刀光寒芒,张无病尝试调动这天风罡气,竟不能够。这纵有千里、横有五百里的白玉京好似被一层天罡大气护卫着,从天不能降。
如今张无病神通已是近乎仙神,却被挡在罡风之外,他使尽全力,撼动那罡气罩,只见微微波动,然后就不在有任何动静。没办法,只能驾驭灜鱼飞降下落,从‘天门都’上去了。
如此一上一下倒是耽搁不少时间,下到地面,已经子时过半了,他们恰恰落到了南天门都的城门口。
依然是破旧不堪,城门楼上却有人巡视,“城下何人,速速退去,明日平旦方可入城,再敢靠近,取尔性命。”一阵高声大喊,距离数百丈,那巡视之人却眼神锐利,如两道芒刺让人凛然。
张无病一看守城兵将居然如此不凡,也不急于一时,带着苏伊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休息。
到了第二天,采气练功完毕,才从南天门进入。
在城门口居然要登记来历,发放腰牌,可见这城中有人正坐掌城池,并不像其他城池乱做一团,但他昨夜分明见这‘南天门都’也是秽气乌云密布,“白日却几乎不见,是什么缘故呢?”他暗暗猜想。
等进了城,城中也有些百姓正忙于生计往来,也有些店铺摊贩营生,勉强算有些人气。上前一看,大多是吃食皮毛、旧衣破衫、武器兵戈、等等不一而足,但却不是金银易货,用的是印有鬼方标记的白玉钱币,看上去十分不凡。偶尔也能看到罗刹黑奴在大街上往来,居然和平相处,令张无病有些好奇了。
“这位兄弟,贫道有理了,这城中如今是谁当家,老道我看着城中鬼方和罗刹居然能和平相处,实在好奇,向你请教一番。”张无病拦下一路人问道。
那人接过张无病递过去的一颗野果,爽快的答道,“你们是刚进城的,衣服可不敢穿的太好,小心被盯上,如今天门都与天上的白玉京都是司空大人在坐镇中宫,但罗刹蛮巫的神祭大人也位居白玉京之上,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只能把手言和,也不知有什么计较,我们这些草民小人也不懂,但只要不无端死人就好,对了,夜里千万别出门,快些找个落脚之地,前些日子又来了一批人,宣扬什么净土法门的,如今眼看又要乱了,当心些。”那人最后低声悄悄的说完,急急跑了,也算是好心了。
张无病心念一转,大约明白这城内的大体情况了,“罗刹与鬼方趋于平衡,但天香净土的人到来,打破了平衡,局势有有些不稳,”暂时也就这些了,关键还是要先弄些钱住下来再说。
于是在城内转起来,找个能识货的地方,卖些被他用灵气沾染过的野果,至于灵气催生出来的灵果,他却不会再拿出来了,如今不好再自找麻烦了。
然而,即便被灵气沾染的野果,还是惹来大麻烦。
他两然逛到中午,终于见到一家像是珍宝楼或者当铺之类的楼宇,名叫崇明楼,见里面是一个道童在经营生意,看有人以物抵押钱财,进到里面,拿出野果,那道童一看,拿不定主意,去请了个老道出来。
张无病见那老道,怨气滚滚,知道是个邪门道士,但也不想多生事端,那道人也很识货,两枚野果给了五百钱币,“道友你这果子沾染灵机,十分不凡,若是还有,请再多转让些与我,钱财绝不少给你,再搭上些添头也是可以的,道友意下如何?”老道士似乎很和善。
张无病很是随意的说,“贫道就剩下这最后两颗了,其他的已然吞服,道友你也明白,这果子对你我修行益处颇多,若非需要修钱财,断不会出让的。”听得老道很是失望。
似乎是很平静的换了白玉钱,找了个院落暂住,到了子夜过后,才起了动静。
张无病感到哀嚎惨叫在耳边响起,就知道那老道出手了。
无数的黑色虫子从门缝中爬了进来,鬼气森然,更是伴随着鬼哭阵阵,张无病很是轻松哄的就吸了秽气灭杀干净。过了一阵,又有一阵黑气从门缝中飘进来,化为几十个鬼气密布的阴邪婴儿,虚幻的飘满了房间,张无病见苏伊儿睡熟了,便无声无息的又灭了这波婴灵。
又过了一阵,又一波怨毒鬼气从门缝钻进来,化为六个血衣女子,怨气浓郁似乎要凝结成液,十分可怕,张无病被弄得有些烦了,吸了这波怨气,推门走了出去,“你这扰人清梦的妖人,有什么手段快些耍出来,一下一下的,你他娘的在御女双休吗?龌龊至极。”
那老道似乎被气坏了,“你你你…今日你手段略高一筹,等老道我摆好法坛,再来指教。”最后却又从心而退。
“彼其娘之,妖人,还想来,你给我躺下吧!”调动地气,将那道人镇压当场,一道风龙卷去,撕成粉碎,张无病再近前一看,居然是一地的木渣,“居然用了替死之法,又或许是道人根本就没来。”
张无病看看房间里的苏伊儿,便没有追上去。
到了第二天,用了些钱财打听起情报来。
“如今要上白玉京,须有白玉钱十斤计一万钱,从天阿山底拾阶而上,看到没,这大街尽头那,交了钱就能上去,到我看你头发都全白了,就不要上去寻死了,如今山上不太平,各方高人斗法,今天一早不还推了一车死人出城吗?老道长,听我一句劝,还是别去了。”一个中年汉子收了张无病一枚白玉钱,还很好心的劝他。
张无病就有些奇怪了,“如今这乱世,这些百姓有这么淳朴吗?昨天今天问两人,都善心大发,这白玉京上有什么奇怪所在,竟让人觉得这些百姓有些统一口径之感,莫非有人特意交代过。”
他见问不出什么,便到识海请教三奔子。
“师傅,您不是到过白玉京吗?当年我年纪还小,也不明白这白玉京的布局与关隘,如今我们到了天门都,问路却感觉有异,所以特意来请教您。”
“噢!到了天门都了?外面过去多长时日了,你这紫霄界不分黑白的,为师我都分不清时候了。”三奔子似乎觉得他们赶路赶得太快了,有些诧异,以为自己默默记算的时间有误了。
“如今已是冬末,要开春了。有了那青蛟坐骑,赶路快了些。”张无病解释道。
“哦,我说呢,为师的心盘怎么会出错呢。你既要上白玉京,就要看如今你能从哪一道天门上去了。从南天门这边上去,爬石道;从北天门便要走索道了。至于白玉京之上,五城十二楼,三关五藏六府九宫,太大太广,为师直到如今也没弄明白,大体知道一些罢了。”
张无病来了兴趣,实在是与地球的一些传说太相似了。“您知道多少都给徒儿说说。”
三奔子这才缓缓道来——
东华、南极、西灵、北真、中天五城,三关五藏六府九宫,金楼玉室十二重门,紫户玉閤三万六千关节。东南西北每城各两门两城楼,中天城四门四楼,合计十二楼。谓之‘五城十二楼’;三关:天门关、神门关、皇命关;九宫:太清宫、太素宫、太和宫、太皇宫、玉帝宫、天庭宫、极真宫、昆仑宫、灵台宫;九宫都在中天城中,至于五藏六府就不清楚了。
张无病这才与记忆一一对照,知道了自己家就在南极都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