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这般说,大哥自然是相信你的。”司柏风瞧了一眼她放在桌子上的医术,问道:“我与母亲都好奇,你是何时对医术感兴趣的?”
司竹漓不慌不忙的把桌上的医术收起来,“只是在家中闲来无事便看这些杂书,后来便有了自己的一番顿悟,也应是上天给了我这份天赋。”
司柏风淡笑不语,这些话当真是对三岁小孩子才说的,她能被公孙先生收为徒,那便证明这医术绝对不是三脚猫功夫。
不过司竹漓不愿意多说,他便也不再问了。
“大哥不日便要离开京都,在这家中便要依仗你了,若是有何事你便去找元谦,大哥已经和他那边知会了,他会帮你解决的。”
司竹漓倒不会真的去找那个家伙,扯开了话题问道:“大哥此番去边关路上一定要小心。”
司柏风这一次被皇上派去边关,定也是被许多人知道了,若要是这其中有心怀不轨之人,定也会在路上下手。
“大哥明白,你们在家中更要万般小心才对。”
司柏风与她嘱咐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红儿推门进来,小声问道:“少爷为何被突然派去了边关?”
司竹漓淡笑道:“帝心难测,我们便好好守护着京都的将军府便好。”
原主的父亲自从三年前去了边关便从未回来过,一直是用书信与家中联系。倒是不知司柏风是不是也要把大好的年华搭在边关?
散朝后,三皇子、二皇子和萧元谦被叫去御书房。
皇上倒是不着急说让他们三人过来所谓何事,在上座批阅奏折,未抬头张口便是问道:“老三,今日上朝你在百官面前涂脂抹粉,如戏子一般成何体统。”
楚天阔打了一个冷颤,他向来最怕的便是皇上,虽说平日里因为娴妃的缘故皇上对他比其他皇子的态度要好上几分,但是也不容他放肆,“回父皇,儿臣额头受了伤,便用粉汁遮了遮。”
“洗了。”便是这无关痛痒的两个字,也让人下意识的想要服从。
楚天阔低着头,断不敢在这几人面前把脸上的伤口露出来,欲言又止道:“父皇,儿臣,”
一句话还未道出个完整,皇上便把手中的毛笔放在了一旁,声音虽小,但却在这寂静的大殿中格外的刺耳,“小德子!去打一盆清水过来。”
三皇子浑身一震,低匐着头不敢再说话,但这额头已经有冷汗流下来。
萧元谦在旁边看热闹倒是觉得浑身自在,这个字可是他送给三皇子的一份大礼,是他想破了脑袋才想出来的,看来他也确实是“喜欢”,不过,皇上喜不喜欢他就不知道了。
小德子马上打了一盆清水过来,放在三皇子的身前,皇上以武力夺天下,向来讨厌的便是这些男人涂脂抹粉,今日这三皇子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三皇子看着眼前的清水,便知自己今日定是逃不过了,狠下心来,用毛巾擦掉了脸上的东西,一个“贱”字跃然于脸上。
萧元谦是晚上在他脸上刻的字,自然也没有时间留下来好好观赏,现在突然看到,“噗!”便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在皇上面前他当真是不敢太放肆的,便生生的憋了回去。
二皇子无奈,他这三弟莫不是又得罪了什么人?要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大狠,在他一位皇子的脸上刻下这个字。
皇上大怒,抬手便把放在旁边的毛笔丢到了他的身上,“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墨汁溅了一地,怪不得今日上朝脸上抹了粉,原来是为这般。
三皇子马上下跪道:“父皇恕罪,定是哪个卑贱小人记恨与我,于昨日夜里在儿臣脸上弄出了这番场景。”
皇上被他气的心口剧烈的起伏,过了良久才缓过神来,但是目光触及到他额头时,便又心睹,“你是堂堂皇子,居然被人做了这种事情,你这皇子府的守卫,都是吃白饭的吗?”
三皇子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父皇恕罪,是儿臣一时疏忽,才让这些贼人得逞,儿臣定会将他们抓到。”
“三皇子这话可是说错了。”萧元谦突然开口,忍不住笑道:“三皇子在抓住那贼人之前,还是想想自己平日里都做了哪些让人看不过去的事情,那人能冒险潜入三皇子府邸坐了这般事?怕是人命官司吧?”
虽说他这个幕后凶手不是为了人命才做的这般事,但是也免不了三皇子在外面为非作歹,残害了许多无辜性命,他倒是可以借此机会推波助澜一下。
皇上听到萧元谦如此说,看着三皇子的眼神便变得沉思起来,“莫不是你这段日子又闯下了滔天大祸?”他对三皇子的性情也是知晓的,但也一直觉得成大事者不应只有仁,适当有些杀戮也不是不可以的。
“父皇明察,儿臣绝对没有做这般事。”他这几日成日往丞相府跑,哪里还有时间去管别人?更别说会得罪旁人了。
二皇子也道:“也许真是无缘无故的记恨上了三弟。”
萧元谦轻笑,“二皇子说的倒是简单,这天下人千千万,那贼人反倒是惦记起了皇天后土中的尊贵人?那不是嫌自己的命数太长,想要减上一减?”他自知二皇子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但是他这般说,别人倒不是定要领他的情。
皇上突然道:“长风,你三弟的这件事便交给你来查。”
楚长风没料到自己只不过是说了一句话,这件无头无尾的事情便落到他头上了,京都何其大,要从何查起?
还不待他推辞,楚天阔便说:“三弟先在这里谢谢二哥了。”
楚长风只能道:“你我二人无需客气。”
只说了这件事情,皇上倒是没有再说招他们三人过来到底是所谓何事了。
出了御书房,楚天阔在他们两人旁一同走着,突然问:“这几日怎不见六弟?”
“六弟被父皇派去江南治理水患数日,想必再过两天,三弟便能见到他了。”楚长风原以为这般事情应该要落到楚天阔头上,倒是没想到皇帝出其不意地派了楚陌月去。
楚天阔听此也是一怔,父皇何时注意到了那个默默不闻的六弟?难道是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在父皇面前使了什么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