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拿着一盒胭脂粉来到周夫人的房间,周夫人热情地接待着李婉,当她看到李婉手中的胭脂粉时神情有点闪烁,就这么小小的不自然举动被李婉捕抓到了。李婉见状立马开门见山地询问着周夫人:“周夫人,您対我手中的这盒胭脂粉可否熟悉?”
“这大千世界,胭脂粉的样式层次不齐,是女人都会熟悉使用这些胭脂粉,为何季夫人会有如此奇怪的疑问呢?”
“是吗?那这盒胭脂粉和你之前送给良娣的那盒是一样的吗?”
周夫人眼神再次闪躲,心想她的计谋还是被聪明的李婉发现了,但她还是不承认她的所为,装着一脸无辜的样子:“我不太懂季夫人是什么意思?”
“不懂是吗?这样吧,那我换种问法,周夫人几天前是否送过良娣一盒类似的胭脂粉?”
“是的,是有送过。”
“良娣发现现在周夫人送给她的这盒胭脂粉不见了,想问是不是周夫人把胭脂粉藏起来了?”
周夫人听后,哈哈大笑道:“没有的事,既然是送出去的东西,岂能又收回来?季夫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周夫人,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不懂得拐弯抹角,所以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您见谅。”
“季夫人言重了,你有话直说便是。”
“周夫人,良娣前几天撞见狐仙之事,想必你也是有所听闻的吧,我们已经查出来狐仙是良娣的幻觉,是有人在良娣使用的胭脂粉里下了迷药,故意把良娣引到云溪的房间去,以至于她产生的幻觉,我想周夫人你应该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的吧,因为毕竟那盒胭脂粉是你送给良娣的。”
“我真的不太懂季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方才才说良娣的那盒胭脂粉不见了,那你怎么就确定是我送的胭脂粉有问题呢?我只是个小小的掌柜,季夫人无凭无据给我扣这么大的罪名,我可承受不起啊。”
“周夫人果然高明!现如今不得不承认我们现在确实是缺乏物证,因为物证早就被你收起来了,我们只有良娣一个人的证词自然不能制你的罪。而且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也不是対你兴师问罪的,我是过来想奉劝你几句话的。我知道周夫人是个好人,你策划这么一出戏无非也是为了保护太子,还有保护你身后的那个人,我知道是你引良娣去那里的,也知道是你故意告诉我们云溪対太子不利,所以我是当你是我的好朋友今天才特意过来的,既然现如今天下已定,黎民百姓国泰民安,希望你能奉劝你那位朋友不要动什么坏念头来破环这个繁华盛世,不要做这些无用功,因为这一切都是徒劳,他们改变不了什么,别到头来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周夫人你是一位有智慧的女人,想必我今天说的话你是能懂的吧。”
周夫人拿着茶杯的手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微微地一笑,对着李婉说:“谢谢季夫人的提醒,也请季夫人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虽然李婉和季梵轩推断出了狐仙事件的基本来龙去脉,但是迫于没有物证,所以他们没法制周夫人的罪,经过李婉那天的劝说,玄麟门最近好像变得低调了许多,或许他们觉得被发现了所以有所收敛,又或许他们正在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但能肯定的是自从云溪死后,接下来的十几天里大家的生活都是风平浪静的,太子一直给季梵轩施压要找出杀害云溪的凶手,但奈何季梵轩和李婉都没有找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一天中午,太子邀约季梵轩和李婉一起在樱梅山庄共进午餐,季梵轩和李婉都清楚这是一场鸿门宴,是太子对他们连日来毫无进展的案件进行的兴师问罪,太子开门见山地问起季梵轩云溪案件的进展:“梵轩,云溪一案的凶手查出来了吗?是什么人?”
“太子殿下请恕罪,微臣还是没有找到一些实质性的证据。”
“放肆!都这么多天了,什么都没查出来,真的是废物!”
听到太子这么说季梵轩,在一旁的李婉按耐不住想反驳太子的话,却被季梵轩制止了,季梵轩在桌下拉了拉李婉的手,默默地摇了摇头,轻轻地说了声:“算了,别乱说话。”
太子看到季梵轩默不作声的样子,更是生气,指着季梵轩说:“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我让你现在汇报云溪案子的进度。”
“太子殿下,我没有什么隐瞒你的,我所知道的都跟你说了,仵作対云溪的尸体进行验尸,发现云溪就是被毒死的,但至于是谁下的毒手,我们能查的线索真的很有限,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能锁定一些可疑的人,是微臣办事不力,请太子恕罪。”
“季梵轩,你确实是办事不力,我再给你十天时间,你要是还没找到凶手的话,你别想当什么护国大将军了!”
李婉听到太子対季梵轩这番指责,她终于忍不住了,她生气地対太子说:“太子殿下,这个案子远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简单,它背后牵扯的事情太多了,不是说一时半会就能调查个水落石出的。”听到李婉这么一说,季梵轩在一旁紧张地拉着李婉,生怕她多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季梵轩是不想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就胡乱冤枉好人,其实他和李婉都知道周夫人是无辜的,她是个好心人,所以他不想把周夫人供出来,让她遭受罪名。
“哦?看来将军夫人知道的比季将军还要多喔?”
“我.....”李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太冲动了,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圆场。正当李婉在苦苦纳闷该如何圆场之时,周夫人吩咐下人们上菜,从而缓解了尴尬的气氛,周夫人対大家说:“这次上的是饭后甜点冰糖雪梨,最近天气炎热干燥,可以多喝点糖水来降火,请各位慢用。”
李婉盯着桌上的冰糖雪梨糖水,默默地喝了起来,便再也不说话了,她把自己的那碗喝完了,觉得味道好极了,便想再来一碗,他看到季梵轩的那碗冰糖雪梨还没喝,便対着季梵轩说:“梵轩,你是不是不喝你那碗糖水,要不你给我喝吧。”
季梵轩默默地答应着,正想把那碗糖水给李婉之时,在一旁的太子也听到了,便对着李婉说:“你喝我的吧,我还没喝过呢,我不喜欢雪梨的味道,你拿去喝吧。”
李婉见状,不好意思拒绝太子的好意,默默地把太子的糖水接了过来,便喝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李婉突然觉得肚子疼痛难分,头晕目眩地,她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这难受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地吐了起来,季梵轩见状,便赶紧扶起李婉,对着下人说:“快传大夫!传大夫!”
“婉儿,你没事吧?你刚刚还好好地,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季梵轩紧张地询问着李婉。
李婉有气无力地对着季梵轩说:“太子的.....那碗.....冰糖雪梨......有.....有毒。”说完便晕过去了。
“婉儿,婉儿.....”李婉已经听不清季梵轩的声音了。
季梵轩看到晕倒在地上的李婉,心里又是十分地内疚,他再一次没有保护好他的妻子,他宁愿现在受罪的是他,上天为何如此不公平?为何让李婉一次又一次地受苦?季梵轩情绪突然有些失控,他大喊了一声,白烨见状立马前来安慰着季梵轩,季梵轩対白烨说:“把周夫人给我抓起来。”
“遵命。”于是,白烨把周夫人关进了县府大牢。
大夫前来诊断了李婉的病情,大夫深叹一口气,默默地摇了摇头,对着季梵轩说:“季大人,夫人中毒至深,老夫也无能为力了,现在能救季夫人的是要找到解药,我现在只能用针灸堵住夫人体内的毒素,以免伤及内脏,但这也不是长远之计,目前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到解药,才能救得了夫人。”
季梵轩看着李婉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样子不禁心痛万分,他拉着李婉的手対李婉说:“婉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找到解药的,这次你也要坚强,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去你家看看的,你不能爽约了。”听到季梵轩的声音,李婉的手微微地动了一下,给季梵轩难受的心灵点燃了一丝希望。
季梵轩来到县府大牢,他是来找周夫人的,他对着周夫人说:“周夫人,刚刚那顿午饭我们跟太子之间的对话,想必你都听得一清二楚吧,你都听到了太子是怎么羞辱我的了吧,但是我和婉儿都没有因为这样而把你供出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夫人听到季梵轩这番话,紧闭着的眼睛默默地睁开了,“我说这事与我无关,你会相信我吗?”
季梵轩坚定地说:“我相信你,我和婉儿都知道你是个好人,一切都是你背后的那个人所为,所以我们才打算不把你的事情供出来,免得给你惹来杀身之祸,我来这里不是想追究你的过错,现在婉儿的生命危在旦夕,我必须要拿到解药来解救她,周夫人,你当看在我们一场朋友的份上,希望你这次能出手相救。”说完季梵轩便跪在了周夫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