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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改变自己

杨芷把和高胜寒的一系列"偶遇"告诉刘布谷。刘布谷一听,顿时睁大了水汪汪的大眼:"这人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吧?"

杨芷扑哧一声笑了:"有什么企图啊?要钱没有,要色我就牺牲一下,高胜寒长得很是玉树临风的,我也不吃亏。"

刘布谷还是一脸严肃:"不行,你去面试的时候,我陪你去,人多力量大!"

杨芷提醒她:"我去的时候不是周末,你不用上班啊?"

刘布谷一时无话了,说道:"是哦。你们是在金融会议上见过,他应该也是个同行,应该差不了。杨芷,你有没有一点儿喜欢他?"

杨芷说:"喜欢?怎么可能?我虽然刚被男人抛弃,但还不至于饥渴到那个地步。现在也没法马上爱上别人,况且根本不熟。对了,布谷鸟儿,你的那群围绕在身边的爱慕者呢,最近好像不常见了。"

没料到刘布谷一脸嫌弃的神色:"嘁,上大学的时候特别享受那种众星捧月的感觉,男生们争先恐后地给我买零食、打水,制造各种浪漫,现在却觉得肤浅得很。我身边的那几个追求者,没有一个靠谱的,说白了,就觉得男人不该是那个样子的。我要的,是能用男性魅力征服我的男人,别天天唧唧歪歪跟个橡皮糖似的。"

杨芷说:"你这是捡了便宜卖乖,这些男人随便给拉娣一个,估计她高兴死了。"

刘布谷撇撇嘴说:"哎,反正就是觉得,我的真命天子还没有出现。"

杨芷的表情很坚定,她握紧拳头,说:"我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努力工作!然后,抽空找个房子,搬离这里。"

刘布谷急急地问:"你要搬走哇?你要是搬走,我也打算找房子了。可惜我薪水不高,再找估计条件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两个人相互安慰打气一番,杨芷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杨芷一点都不想在这个屋子里待着。这是一个让人极其讨厌的房子:电脑桌吱吱响,床吱吱响,衣柜也吱吱响,连沙发都是一坐就陷入一个大坑起不来。这房子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坚固,外表看似完好的,实际上是危机重重。

杨芷找了半天,才把高胜寒的名片搜出来。她对照名片上的公司信息,到他们官网上看了看,确保公司的准确可靠。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直到现在,杨芷都没有把和唐凌宵分手的事情告诉爸妈。在两家父母的心里,早已默认了他们就是一对,尤其是唐凌宵的父母,对杨芷满意得不得了,好几次都找理由逼婚,生怕杨芷一不小心就成了别人的媳妇。杨芷的性格很随和,但内心是坚定无比的,她在婚姻大事上没有优柔寡断,委婉地拒绝了唐凌宵父母编造的各种催婚理由。

而事实证明,与唐凌宵的爱情,根本经不住半点考验。生命中只要出现第二个张莉莉、王莉莉或是什么莉莉,唐凌宵能义无反顾地投奔而去。用刘布谷的话说,就是"你的节俭,在唐凌宵眼里,比水性杨花还可怕"!

杨芷突然想给自己换一个造型,她又去敲刘布谷的门:"布谷,睡了吗?我又来了。"

刘布谷很快就为她打开门:"没睡呢,这个时间睡觉的都是老年人。咋啦?"

杨芷说:"你明天有事吗?我想去做做头发,你比我时尚,所以想让你帮我参谋参谋。"

没想到刘布谷两手一摊:"还真不巧了,我明天有事。"

杨芷很遗憾,说:"没事,那我只能自己去了。那你说我弄个什么发型好看?"

刘布谷看着杨芷那一头烦恼丝,建议道:"个人觉得你的头发太长了,剪短一点吧,不要太短,披肩的那种。然后再染个深点的栗子色,烫个发尾,应该会很好看。既时尚,又干练,还不失女人味。"

杨芷被她逗得大笑:"布谷,瞧你这广告语,不知道的以为你从理发店出来的呢?亲爱的,我其实是很怕一个人去理发店,我受不了一堆发型怪异的年轻理发师围着我乱推荐,更受不了他们和我聊天套近乎,还推销会员卡,你懂的。"

刘布谷想了想,说:"那这样吧,我明天约会完,下午早点回来陪你去。不过做头发时间长,可能就会做到很晚喽。"

杨芷表示没问题,再晚也没关系呀,反正是双休日。她高兴地谢过了刘布谷,打算回房间睡觉。这时许拉娣出了房间,冲着两人说:"你俩在门口嘀嘀咕咕这么长时间,把我吵醒了。"

刘布谷刚要反驳两句,被杨芷制止了,她对许拉娣说:"Sorry,拉娣,我们已经聊完了。"

没想到许拉娣说:"我明天也想做头发,要不我们一起吧?"

杨芷和刘布谷对看一眼,欣然接受,说:"可以啊,明天我们叫上你。"

许拉娣说:"那说定了。"就转回房间去。这时刘布谷悄悄地对杨芷耳语:"叫上她,你就别想去好一点的理发店了,她肯定选择那种最廉价的。我不得不担心你这头秀发明天的命运。"

杨芷用手指堵嘴,示意她小声点。房间之间可是极不隔音的。两个人会心地一笑,杨芷便蹑手蹑脚地回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在选择理发店的问题上,许拉娣和她俩的意见相当不统一!许拉娣醋溜溜地说:"我一个小前台接待,一个月才赚多少钱啊?比不上杨芷一个月一两万,不想做个头发就连生活费都没了。"

刘布谷心想:"那就干脆别做嘛。"嘴上没敢说出来。杨芷被许拉娣直接点名比较,也很不自在,自己不小心就被"仇富"了,可自己明明也很节省嘛。这样想着,对许拉娣说:"我们再去看看别的,比较一下,找个物美价廉的。"

最后总算选定了一家。理发师介绍了一大堆名目繁多的洗烫染价格,随便一个项目都是几百块。三个人合计一番,发现三人合办个会员卡很划算,于是刘布谷也蠢蠢欲动,打算加进来一起做头发。

理发师说:"不好意思,一个会员卡只能本人用,这是本店的规定。"

刘布谷一听就火大了:"什么规定啊?还不都是由你们来定?"

许拉娣说:"不行算了,旁边理发店这么多,我们看看别家。"

理发师看到三个人说走就走,马上急了,说:"好吧,为你们破回例,你们合办个会员卡,打5折,一次性最低充1200元。"

三人这才满意,刘布谷得意地用眼光瞟瞟杨芷,悄悄地说:"这些人就是吃软不吃硬,这行业黑得很。"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女人一起做头发总算不会有人无聊了。许拉娣看她俩的话题特别多,唯独自己插不上嘴,又有点不高兴了。她用一贯的语气说道:"你们的生活可真高端啊,说的好多内容我都听不明白,哪像我一个小前台!"

刘布谷装作没听见她的牢骚。

大约四个小时后,头发总算都做完了。刚出理发店的发型没有不好看的,至于过几天会变成什么样,只有天知道!不管怎样,三个人都很开心各自的新发型。尤其是杨芷,头发剪短了些,又破天荒地染了个颜色,梨花烫发尾显得她既显熟女风范,又不失俏皮,很是精神。

刘布谷看着杨芷的改变,赞叹道:"天哪,平常不打扮的人,一旦打扮起来可真是惊为天人哪。"

许拉娣话里有话地说:"平常总是浓妆艳抹的人,一旦不化妆,就像生病了一样呢。"气得刘布谷牙痒痒。

杨芷也挺喜欢自己的新造型,剪了一大截头发,感觉爽得很。看来古人说头发是"烦恼丝"是有道理的。曾经是长发为君留,现在是一断解千愁。

这时杨芷的手机响了,是高胜寒打来的,杨芷接起来:"喂。"

高胜寒问:"杨芷同学面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杨芷自信满满:"没有怎么准备,不过看了你们公司的官网信息,却是越来越有兴趣了。我就做做功课了解了一下公司情况,其他的,就看你们领导的喜好了。"

高胜寒说:"嗯,我在领导和人事部面前说了你不少好话,你可要加油哦!"

挂了电话,许拉娣问:"杨芷,你要跳槽啦?"

杨芷回答道:"嗯,一个朋友介绍的,也是同行业。"

许拉娣心里又不是滋味了,自怨自艾地说:"真好,一个工作还没完,另一个机会就又来了。哎,我要是像你那样该多好,也不用当一个小 "

"不用当一个小前台嘛!"刘布谷不耐烦地抢了她的话,"拉娣,你要是想再找个好点的工作,可以学点别的技能。'技多不压人',多学一点才能改变命运啊。不能总是发牢骚,羡慕别人有什么用?"

杨芷看气氛紧张,但确实觉得许拉娣是太消极了,于是也建议道:"拉娣,要不你考一个专升本,或者强化一下外语,这点我可以帮上忙的。前台的工作也没什么不好,做好了,三百六十行都能出状元。"

许拉娣说:"什么行行出状元,什么条条大路通罗马?那都是骗人的!我哪有钱报考什么课程?上海学个外语都要两三万,还不知道效果如何。"

刘布谷心想: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学外语非要去外语学校吗?有恒心自学也能成才,真是的。

许拉娣接着说:"看来我还是努力地找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吧,最起码能养起我的,不用我过这种群租的生活的。"

杨芷想:虽然价值观有点偏离,但毕竟也凑合算是个理想。所以,我也不和你循循善诱了。她笑着打保证:"拉娣,反正你要想学外语,我可以帮上忙的,不收费。"

等三个人回到租屋,许拉娣一个人先回房间臭美了。刘布谷跑过来找杨芷,她一进门就不高兴地说:"这人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天天酸溜溜的,好像我们欠她一样。她学历不高、工作不好,又不是我们造成的,她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杨芷看着刘布谷气呼呼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虽然她们年龄相仿,但杨芷就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像个大姐姐。她安慰道:"布谷鸟儿,别生气啦,再气就不美啦。我也不喜欢拉娣那个心态,但是你想啊,她从小生活在一个极度重男轻女的家庭里,一直不受重视;好不容易考上了大专,来到了上海,又没有找到什么存在感,肯定心里不平衡啊。家庭是每个人最好的老师,她有那种心态也是正常的,希望以后能找个人让她变得阳光吧。不说她了,我这个新发型漂亮不?"

刘布谷很肯定:"很漂亮,也很适合你。唐凌宵看了肯定后悔死了 "觉得说错话了,赶紧住口。看看杨芷听到这话却无动于衷,刘布谷接着问:"你还没有告诉你爸妈啊?"

杨芷摇摇头。

刘布谷说:"杨芷,我觉得你看似没事,其实是把伤痛都憋在心里了。天天那么拼命地学习和工作,要是你爸妈看了肯定会心疼。要是我,可没你那么坚强。"

杨芷说:"以前我也想,好几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散就散。可现在知道了,就算是20年的感情,说散的时候,还是会散。散了就散了,我既不想把他当仇人,也不想和他纠缠,更不想像个怨妇一样求他回心转意。我宁愿对着一棵树发泄,都不会纠缠他们。"

刘布谷义愤填膺地发誓:"我将来也不会做那种没用的女人。美死他们了!"

杨芷叹一口气:"不过该来的总要来,我爸妈他们肯定很快就知道了。因为我最近打电话根本不提唐凌宵。父母都很了解我们的,我已经做好准备被轰炸了。"

刘布谷说:"轰炸就轰炸呗,总比你结婚了再遭背叛强!你看,头发也烫了,也要有新工作了,说不定新工作还带来一场艳遇!新的生活要开始了,前途一片光明呢!"

杨芷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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