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识大体,那我也就送各位到此。”明月子豪爽的做了个揖。
“还请老先生带个话给寰寰。”华香站起来,轻轻掩了掩嘴角,身子还有些病弱但却显出一丝担心的神色。“若她遇到什么危险,一定要用信鸽保持联系,我们不论在何方,绝对会第一时间赶到。还有,寰寰的安全,请老先生多多照看。”
“老夫一定不会忘记转达,三小姐能有你们这样关心她的家人,她一定会化险为夷。”明月子代替了柳寰感谢他们,坚定道。“老夫的佛金樽已经交给了郡主,就代表这条命也属于郡主。那么我先告辞了,你们趁现在快快离开这里,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恩公。”柳柏拉住他的手,真诚跪了下来。“柳家三代,都是老先生所救,请受柳柏一拜。”
“快快请起。”明月子揽住柳柏的手臂,“只要你们安全,郡主就放心了,我也就放心了,快去吧。”
柳柏点点头,然后让柳焰携了华香与老太太上了马车,最后看了明月子一眼,也上了马车。柳焰驾着马车,一挥鞭子,马车便朝着那太阳升起的地方而去。
这边的柳寰一行人正往相反的方向行驶。
马车摇摇晃晃,好似危险的警告。车内的柳寰并未过于去关注外面的形势,而是将目光落在手中的令牌上。这是慕轻尘的东西,之前因为一次意外跌落令牌两侧露出一条缝隙来,现在依旧是那样摆放在柳寰的手中。
“也不知道炎怎么照顾还昏迷着的留影。”一旁的翠儿将撩开窗帘看看,一脸担心。
“炎的嘴上虽然喜欢说,可做事有分寸,留影与他同坐一辆马车不成问题。”柳寰淡淡道。
“他何止是嘴坏,眼神也坏。”翠儿嘟嘟嘴。
闻言,柳寰淡淡抬起眼来,打量了一下那处于害羞阶段的翠儿,笑道。“倒是担心留影,还是想炎呢?”
“三小姐!”翠儿惊叫一声,一张脸更红了。“我哪有想他什么的,三小姐何时也跟着炎一样爱拿翠儿说笑了?”
柳寰是南江的郡主,但是也因此告诫过他们,依旧以柳寰称呼她,这样是避免打草惊蛇。
“不想就不想,瞧你一脸激动就已经泄漏你的心情了。”柳寰摇摇头,又低头看着那枚令牌。
“这令牌倒是打不开了?”翠儿凑近柳寰的手,转移话题。“不晓得里面到底有什么。”
“慕轻尘就像一个迷,这东西也像一个迷。”解密可是柳寰的专长,每个人都有好奇心的,所以她的好奇心更胜。
这时候,马车一个颠簸,翠儿身子一抖撞向柳寰,为了保护好手中的令牌,柳寰死死抓住,岂料指头一疼,是被那凸起刮破了一道口子。
“三小姐怎样?”翠儿脸色一边,警惕起来。“是不是泽澈那边派人追了过来?”
“不会。”柳寰摆摆手,“他们定会有行动,但至少要在离京城更远的地方,这样才会理所当然,不过……”
柳寰拿过令牌,见着那凸起与小槽已经被她手指上的鲜血侵透,此刻竟能活动了!柳寰用手指轻轻一扣,果然动了动,真是因为卡住了?屏住呼吸,柳寰再用力一扣,只听一声轻微的响动,令牌瞬间一分为二。
令牌分开,一枚精美的玉佩包裹其中,玉佩的一角似乎还隐隐发红,那正是柳寰手指划破流淌下来的血液。玉佩晶莹剔透,正面雕刻着一只蝴蝶,翅膀微张,仿若要飞翔一般。再看背面,竟刻着一个令人几乎是要窒息的字:墨。
无数的思绪仿若电流一般袭来,使得柳寰的心微微一沉。
“没想到慕轻尘要的竟是这个东西?”翠儿领悟一般盯着玉佩,样式很独特,看上去绝非池中物,但是那蝴蝶的样子,倒觉得有些眼熟。“这蝶痕好像在哪里见过?啊,是……”翠儿睁大眼睛看着柳寰,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也发现了。”柳寰将那个‘墨’字遮住,不让翠儿看见,脸上微露愁思。
不错,蝶痕,正是上次偷袭她的那些人所用的暗器。暗器上有毒,是要将她致死,幸得有墨无忧的机敏,让柳寰躲过一劫,可是这蝶痕就在她的心中烙下印子来。如果说,这枚玉佩就是慕轻尘千方百计想要夺回的东西,那么这枚玉佩是不是就代表他的身份之谜?
表面是古意阁阁主,可是暗地却是一个暗杀组织的首领,这样说得通,但那墨字又作何解释?
柳寰可以相信慕轻尘不是想要杀掉她,可是却无法再望下去猜测他隐藏的秘密。
北烟国境内最大的富商,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没有人知道他要往哪里去,可是如今,柳寰却知道了他的一切。如果刺杀她只是意外,那么刺杀墨君皇呢?墨字,代表了什么?慕轻尘到底与墨君皇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奴婢认得这个,曾有一段时间,所有的罪犯都是死于这样的标记下,所以皇太后太特意下了懿旨要惩治这个猖狂的组织。”翠儿故意避开墨君皇受到威胁的事,其实她内心也是不太相信这样斩奸除恶的组织首领会是要杀墨君皇的慕轻尘!
“太后也关注过此事?那后来呢?”柳寰问。
“不了了之,虽然通缉过,但谁也不知道这幕后是谁在操作。”
社会上斩奸除恶的示例多了去,可皇太后这样身居后宫的人,又为何会因为这样大动干戈?唯一解释,就是皇太后害怕?那么慕轻尘,难道真的与皇族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