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新来的那个小子想要见您!”
说出这句话,石驴心中真的想要骂死自己,老大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这样报上去,少说也要挨几鞭子,但是,站半个小时,什么都不说,惩罚更重。
早上那会真是猪油蒙了心了,想都没想,就来报了。
“哦!”
武老虎垂下眼脸,神色淡淡,但浑身上下却透着一种阴冷深沉的气息,整个厅堂中,仿佛忽然暗了下来,其他几人敛声屏息,大气都不敢喘,一时之间,厅堂之中有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压抑。
哈着腰,始终不敢抬头的石驴只觉得有一种被猛虎盯着,整个身子火辣辣的疼,明明什么都没有的背上,却忽然只见觉得压了一座山,(具体参考你们小时候做亏心事,被班主任盯住的感觉),吓得他心中一个劲的咒骂自己,终于,就在他的额头上边布满了汗珠,呼吸都不匀称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头上飘了过来。
“自己去领十鞭子!然后,把这个小家伙领过来!”
凝滞的空气开始流通,石驴忽然腿一软,跪了下来,大声道:“谢谢老大!”
刚刚那中威势,他还以为,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交代到这里。没想到老大就这样放过了自己,看来,传言是真的,老大在武道上,也许真的更进一步了!
其他几人,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恍然之间,也各自神色不尽相同。
至于,为什么明明要见,还有给人几鞭子这种问题,没有人会问的。
…………
“小子,滚出来!”
半躺着的张北豁然坐起,抬头正看见脸上带着鞭伤的黑汉子,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心中闪过几分迟疑,难道我猜错了?
哗啦啦!啪腾!
狠狠的摔了手中的链子,以及碍事的木门,黑汉子眼神中带着危险的气息,闯进来牢房之中。
对面,龅牙小兄弟挑了挑眉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诧异,又担心的看了一眼张北。
看了一眼因黑汉子行走带起来的风而飘起来的草屑,低头避开对方甩来的裤脚,张北心中有几分苦笑,看来,这一顿打是逃不掉了。
低头缩身,张北正等待着落在身上的拳脚,对面的动作确实一顿。
搞什么?
难道说是要我忍受漫长的等待被揍的煎熬?让我享受精神上的折磨?
拜托,这不是你的人设好吗?
张北一脸苦笑着抬头,昏暗中,他的眼睛却清清楚楚的在对方的大脸盘子上捕捉到几分迟疑。
迟疑?
为什么会有几分迟疑?
难道……武老虎要见我了?
脸盘子纠结挣扎了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只见,对方呲着血盆大口,脸上带着狞笑,挥着海碗大的拳头就朝着张北的脸糊了过来:“小子,居然敢忽悠爷爷,看现在爷爷不打死你!”
“等等!我伤了,你们老大见了,你怎么说?”
张北高声大叫,眯着眼睛,看着极速逼近的黑色拳影。
这样的拳头落在自己脸上,恐怕会立即毁容。说起来,还不知道现在的自己长什么样呢。
黑影越来愈近,一闪念间,已经来到了眼前。
张北闭上眼睛,龅牙少年皱起眉头。
拳头却忽然停在张北面门一指距离之地。
几缕散落下来头发,在拳头带起来的风压下,狠狠的往后撕扯着,然后,落下。
“说,你是怎么知道老大要见你的?”
黑汉子惊异的看着张北。龅牙少年抬头疑惑。
张北睁开眼睛,露出笑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你猜!”
这个角度,黑漆漆的拳头占据着他整个视野,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全头上散发的热度,以及淡淡的尿骚@味。
哥们儿,你平时是用右手扶的吗?
被他的眼神瞧的不自在的汉子,恶狠狠的瞪回来,粗声说道:“就算是老大要见你,又怎样,他又没说不能打你!”
张北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身子懒懒散散的往后面墙上一靠,半揣着两只胳膊,笑嘻嘻的说道:
“瞧瞧,这脑子,怪不得别人是老大,而你只是一个看门的!”
“现在,就让我告诉你为什么不能打!”
眼光散散的瞧着黑漆漆的房顶,张北懒懒的说道:
“这里是秦川县,距离京都只有三十里,正对着京都的北门,出入京都,都要经过这里。”
“南来北往的是豪商富人,是达官贵人,是名门之后,是富贵名媛,是天之骄子……总之,没有一个是简单的,有这些人经过的地方,就是一个天然的商场。不信,你想想,是不是秦川镇的商业特别发达,看起来特别的繁华?”
张北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抬头看着汉子脸色一点一点变得狐疑。
“在这样一个繁华之地收保护费,每年所得自然不少,少说,也是几百个金币吧?有这样的收入,你们老大需要卖人那十几个银币吗?就算,是资色好一点的,卖上三四十个银币,相对于几百个金币来说,也不值一提!”
这个世界上,一个金币相当于一百个银币,一个银币相当于一百个铜币(也叫铜板),一个铜币可以买一个包子。
话说开,张北的思路越加顺畅。
“既然不是为了钱,那他为了什么?”
是啊,为了什么?
汉子皱着眉头思索,龅牙少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张北。
“为了维护关系!”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老大一定是通过烟雨春风楼搭上了什么关系,而这个关系的代价,就是他每个月都要给烟雨春风楼送上几个姿色不错的少年少女。”
“至于是多少,恐怕是对方说了算吧!至少,你们能把我抓过来,说明对方还没有满足!”
“而据我所知,这个月好像没有几天了吧?”
张北眼神中带着玩味,神色淡淡的看着眼前高高站着的汉子,又转过头去,不去看他。
他还是不喜欢抬头看人。
瞄了一眼牢房之中唯一的光线,他终于开口。
“你确定……你打烂了我这张脸之后,还能在短时间只能找到一张不相上下的脸?”
张北昂着脸,让有限的光线落在这张脸上。
透过窗户的缝隙,一缕阳光如同舞台剧中灯光一样打在了他的脸上。
几道灰印衬的他皮肤越加透彻雪白,浅浅的眸光带着几分灵动的轻蔑,薄唇勾起嫣红荡出几缕浅笑和不羁,此时的他,明明身在地牢,却忽如高高在上的神仙。
龅牙少年躲在角落,探着身子,眼神放光的看着张北,
这明明是一幅很美的画,黑汉子却忽然打起寒颤,犹如坠入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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