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呢,你比我更可怜,小侯爷至少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而他对你也只是玩玩而已,不然不会连真实身份都不告诉你。”胡兰兰笑的十分畅快,她这辈子晚了,名声已经扫地了,所以她见不得江元柳过得好。
江元柳不是一个会被别人影响到思想的人,她完全将胡兰兰的话摒弃在脑海之外,然后通过强大的记忆回忆一幕幕。
江成礼对顾锦书特殊的态度,还有哪些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同乡朋友,江元柳早就察觉到了顾锦书身份的不一般,但是她一直在等着顾锦书来和她坦白。
但是看顾锦书的态度,显然是不准备告知她真实身份,反而想要隐瞒的死死的,这和胡兰兰说的没有错,不过江元柳也不认为顾锦书会将身份告诉胡兰兰。
顾锦书一个小侯爷,没道理道胡兰县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游玩,十有八九是身负任务,胡兰兰的亲爹是县令,所以胡兰兰很有可能是在胡县令哪里知道的。
不过有一个事实是,她和顾锦书门不当户不对,顾锦书绝不会娶她为正妻。
万幸的是,他们本来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夫妻,她只是为了逃过十六岁未婚从吏而配的规定罢了,而顾锦书应该是为了掩饰身份。
虽然这么想,但是江元柳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眼睛有些酸涩,顾锦书既然对她无情,为什么又要对她那么好?
“他是什么身份与我何干?至少他现在是我江家的上门女婿,我想休就能休了他,而且求而不得!”江元柳冷冷一笑。
这话简直是诛心,胡兰兰面色煞白,嘴唇毫无人色。
“这是你咎由自取。”江元柳转身走人,她一点都不怜悯胡兰兰,如果让胡兰兰得逞,现在她已经被卖到了穷乡僻壤。
看到江元柳出门,顾锦书快步走过来,“娘子,你有没有伤到哪里?是为夫考虑不周,你坐诊的时候,我应该陪在你左右的。”
江元柳淡淡的看了顾锦书一眼,顾锦书双眸幽深似水,她看不透顾锦书在想什么,自己真实傻,这般气度的男人,怎么可能是落魄书生。
“娘子,你为何这般看我?”顾锦书微微一怔。
江元柳扯了扯嘴角,“没事,就是觉得你脸色有些泛红,小心感染风寒。”
闻言,顾锦书猛然一惊,刚才为了逼问出江元柳的下落,所以强硬的压制了药力,现在药力已经控制不住,开始汹涌的涌向四肢百骸, 一股热流直奔下腹。
“江小姐真是温柔体贴,听闻江小姐医术过人,有机会大家可要好好聚一聚。”
“只是要防着某些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一个大家闺秀也不知道羞耻,竟然做这般下作……”
不少千金小姐都凑了过来,江元柳眉头紧蹙并没有出声,胡兰兰做出丑事名声扫地是活该,但是她没有兴趣像长舌妇一样背后议论人。
“江大夫,顾公子似乎身体不适,我已经让人将马车赶到前门,你快带顾公子去医馆看看吧。”何夫人好心说道。
江元柳也看出顾锦书似乎非常难受,她点头向何夫人致谢,然后扶着顾锦书上车。
在马车上,顾锦书滚烫的大手握住江元柳,“别去医馆,送我回家。”
虽然县城中的马路都是青石路,但是并不平整,坐在马车上晃晃悠悠的,根本无法号脉,江元柳只能听从顾锦书的话,回到了江家。
一进入院子,顾锦书就突然无力的半跪在地上,整个人十分痛苦,他眼眶通红的看向江元柳,伸出手拉住江元柳的衣角,声音喑哑,“娘子,帮我……”
江元柳脸色一红,然后猛然想起顾锦书的身份,虽然这个朝代并没有将伤人特别贬低,但是士农工商的阶级依旧是难以跨越。
顾锦书现在这般对她,只不过是玩玩而已,小侯爷大鱼大肉吃多了,所以改换清粥小菜尝尝,把她当做小丑一样戏耍。
“好,我帮你!”江元柳叫下人抬来一个大浴桶,然后让下人将顾锦书扔了进去。
然后江元柳写下药方,“你去药店买穿心莲和白花蛇草,速度要快。”
顾锦书的本意是想让江元柳帮他把怀里的药拿出来,但是陡然被扔进了满是冰水的木桶中,顿时打了一个哆嗦,脑海清明了一些。
“怎么样?好多了吧。”江元柳似笑非笑的看着顾锦书,然后招呼下人,“继续加冰块,不能停了。”
“是!”下人连忙点头,生怕冰块儿不够用,还去禀报管家找冰铺子多买了两方冰块。
顾锦书被冻的浑身直哆嗦,看着面前表情冷若冰霜的江元柳,直觉告诉他,不能爬出,心思敏捷的顾锦书,立刻就想明白了。
他这位小娘子,是在拈酸吃醋!
“呵呵。”顾锦书忍不住笑起来,眉眼间都是笑意。
看的江元柳十分莫名,难道这个人是被冻傻了?胡兰兰究竟用了什么药?人怎么还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远在上京的皇宫之中,身着龙袍的赵暮齐面色阴沉的坐在龙椅上,下面跪着的是一身黑衣看不清容貌的男人,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根本就不敢抬头。
“陛下,已经查到了顾锦书的行踪,他现在是在一个名叫胡兰镇的地方。”
赵暮齐眸光阴沉,“胡兰镇?”手指摩擦着龙椅。
“陛下,顾锦书是江丰茂义子,胡兰镇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顾锦书掩饰行踪潜入胡兰镇,肯定是江丰茂授意。”立在赵暮齐身侧的男人声音低沉的说道。
赵暮齐点点头,顾锦书一个不知事的年轻人,就算是游玩也回去山清水秀的江南地域,胡兰镇鸟不生蛋的破地方,除非有吸引顾锦书的东西。
“宁可杀错一万,也不能放过一个,既然顾锦书喜欢那个什么胡兰镇,就不用他回来了。”赵暮齐阴沉的说道。
这就是对顾锦书下了绝杀令,跪在地上的男人立刻领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