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两句:有人提建议说,我写的情节过于松散,容易引起读者阅读疲劳感。确实是有些松散,不过,我的初衷本就是要写一本随意的书,随意地谈江湖、随意地谈阴谋、随意地谈情感、随意地谈伤感、随意地谈人生。我会尽量让情节紧凑起来,让冲突更激烈,希望各位能提出你们的建议,我会认真采纳。写书不易,难免有些前后出入,我会随写随改。写这本书的最简单的想法,就是:年老时,抱着孙子,一碟花生米,二两小烧,边喝酒边哄孙子边看自己的书边骂桥北这个傻缺。
南宫默转身看着秋月明,皱了皱眉。对于秋月明,南宫默的感情是复杂的,但是对于秋远客的做法,南宫默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和阻拦。
不是他不想劝说秋远客,实在是……他越是劝说,秋远客便对秋月明越是狠辣,所以,他只能远远躲开。后来他发现,他离开乾门出去办事,秋月明挨打受气便少一些,他一回去,秋远客就会疯了一样的折磨秋月明。所以这些年,南宫默总是会躲到外面去,除非不得已,从来不回乾门去。
他也怀疑秦如烟的死和秋远客有关,可是他不能说,他知道,秦如烟的死和自己一定有关系。秋远客,太多疑、太自私、太有占有欲了。
南宫默深夜里总是会想起秦如烟,想起那个在山花丛中笑得烂漫的少女。他爱她,但是他又不能爱她。
秦如烟什么都不会,不会武功、不会煮饭、不会女红……她什么都不会又怎样呢?她漂亮啊,漂亮就足够了。
秦如烟是喜欢南宫默的,可最终她选择了秋远客。
漂亮的女人,是不是大多对权力都比较热衷?这是南宫默一直考虑的问题。
秋远客是他们的头,是当年教主最为赏识的人,是一人之下的存在,是所有人都默认的下一任教主。秦如烟笑着对南宫默说,我要做教主夫人。
如果秦如烟事先知道第二年乾门就几乎被灭,秋远客躲在深山里苦练武功,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南宫默看到秋月明的时候,心总会没来由的痛,为了她,也为了她,他们都是可怜的女子。
秋月明冷漠地看着南宫默,心里鄙夷的想道,这就是……父亲?
二十一年看着自己女儿饱受折磨却一声不吭,这是父亲么?
她忽然愤怒起来,比起秋远客,她现在最恨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了,懦夫、垃圾、人渣!
南宫默看着秋月明,低声问道:“有事?”
秋月明没有言语,缓缓走到南宫默身前,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匕首,猛地刺了过去。
南宫默大惊,急忙向后急退,终是没有躲过,匕首插在了他断臂的下方,还好,只是伤了两根肋骨。
南宫默怔怔的看着秋月明,脸上写满了疑惑。
屋中三人听到响动,急忙出来,看着这一幕,杨柳二人俱是一脸吃惊,而秋远客却是若有所思。
“大战当前,最忌内讧,有什么恩怨,等明天事毕再做了断。若是误我大事,别怪我翻脸。”秋远客低声怒喝道。
秋月明冷哼一声,看着南宫默,眼中杀机渐渐浓了。
南宫默轻咳一声,对秋月明说道:“你若想杀我,总得告诉我一个理由。”
秋月明冷笑道:“你自己清楚,何必多问?”
南宫默茫然摇头道:“我实在不知。”
秋月明一字一句说道:“刚才有人对我说,我的名字应该是南宫月明!”
除了秋远客脸若寒霜外,所有人都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时怔住那里。
“你害得我娘去了,又害得我遭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还要问我理由?你做错了事,为什么要让别人来承担后果?”
许久,南宫默才从震惊中缓了过来,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虽然喜欢你娘,但是我,我连她手都没有碰过。”
“什么?”秋远客失声问道。
南宫默点头道:“这么多年,如果她是我的女儿,你觉得我会让你这么虐待么?”
秋远客只觉天旋地转,喃喃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南宫默叹息道:“我的为人,你应该了解。”
秋远客跌跌撞撞的走进屋,边走边说:“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会错,烟雨阁也不会错。”
南宫默看了一眼秋月明,想要说什么,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杨柳二人也一脸懵然的离开了。秋月明呆呆地站在院里,脑子一片空白,眼中明明看到东西,却感觉什么都没有看到。
眼泪,缓缓的从面纱里掉了下来。
屋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声响,那是秋远客在砸东西。秋月明冷笑着,喊了一声记忆里从未喊过的称呼:“爹,慢点砸。”
屋子里的声响没有了,秋月明忽然大笑起来,笑声越来越高,惊飞了墙外树上的一群鸟。
秋远客从屋子出来,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缓步走到秋月明跟前,淡淡说道:“就算是我错了,那又如何?如果没有我,自然就不会有现在的你。”
秋月明的笑声停了下来,冷冷地看着秋远客,然后寒声笑道:“我经历和承受的,都会还给你。”
说完转身离开,泪水,又一次滑了出来。
秋远客笑笑,自言自语道:“如果错了,那便在错的路上走下去。”
……
长寿坊,凌云客栈。
苏小三舔了舔嘴唇,迈步而入。
吴老爷很好找,因为,他包下了整个客栈。
苏小三心情愉悦的上了二楼,楼道口站着两个穿着白衣的年轻男子,苏小三扬了扬手中手帕包着的信,吹了声口哨,懒洋洋说道:“替瑶瑶姑娘送信!”
客房内有人沉声说道:“让他进来。”
苏小三推开传出声音的那间客房,“咳咳”,房内浓烈的药味让苏小三很是不适应。定了定神,才看清房里一共三个人,两个年轻的女子在床前服侍着,床上,躺着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
苏小三贪婪的看了几眼长相甜美的服侍女子,心中暗骂道,老不死的很会享受啊。这两个女子自然是极好看的,而且也极年轻,不过,在苏小三眼里,还是瑶瑶姑娘最好,因为,瑶瑶姑娘有风情、更热烈、更有苏小三形容的那种骚气,在苏小三心里,女人静不如动,动不如疯,疯不如……骚。
床上的吴老爷笑了,嘶哑着说道:“瑶瑶不错,很会选人,你送信,是最不会引人注意的了。”
苏小三瘪了瘪嘴,走到床边,把信递了过去。心里想到,一开始还以为是替瑶瑶姑娘给情郎送信呢,现在看来,这人都可以当她爹,哦,不,可以当她爷爷了,老不死的。
吴老爷拆开信,很快就看完了,脸上依然挂着笑意,微点头道:“不错,他果真没有让我失望。”
苏小三又扫了几眼旁边的姑娘,然后笑道:“吴老爷,小的走了很远的路过来,口渴的很,楼下的酒不错,喝两碗既解渴又解乏。”
吴老爷笑着示意了一下其中的一个女子,那女子便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了苏小三。
苏小三眉开眼笑道:“多谢老爷子。那小的我去楼下喝酒去了。”
吴老爷挥了挥手说道:“走罢,回去给瑶瑶说一声,长安米贵,居大不易。”
苏小三默念一遍,然后施了一礼,退出房间。
到了楼下,苏小三并没有买酒,再好的酒又怎比得上花酒好喝?
日头尚高,苏小三确认了下方位,向着回春堂走去。
二楼窗户前,一名白衣少女直到苏小三的背影看不到了,才转过身来,轻声对床上躺着的吴老爷说道:“他走了,没有人跟踪。”
吴老爷咳嗽着笑道:“有没有人跟踪无所谓,我们本来就没打算藏着掖着。”
白衣少女心里鄙夷了一下,然后走到房间里的桌子旁,端起一碗药,来到床前,轻声说道:“老爷,吃药了。”
另一个少女也过来,两人扶着吴老爷靠在床头,后背垫了一个枕头。吴老爷喝了药,然后拉着两人的手,慢慢的揉着,舒服的叹了口气。
……
长安夕阳的光辉斜斜地穿过楼台馆舍,被割裂成一片一片的,洒在了长街上。
回春堂的牌子在夕阳的光芒里,闪着金色的光。苏小三眯着眼,带着笑意走了进去。
回春堂里抓药的人不多,苏小三摸出一锭银子,“铛”一声扔在了柜台上,微仰着头道:“抓药!”
药店的伙计被响声吓了一跳,然后连忙陪着笑脸问道:“客官需要点什么药?不用我们的坐堂郎中给您诊断一下么?”
苏小三“呃”了一声,讪讪说道:“那个,就男人常买的那种药。”
旁边坐着的老郎中笑着站起来,走过来对伙计轻声说了几句,伙计便从后面抽屉里取了三个药丸,用纸包了,递给苏小三。
苏小三接过药,等了半天,然后不耐烦地说道:“我可是给了你一锭银子的。”
药店伙计微一躬身,笑道:“一锭银子,便只能买三个。”
苏小三脸一红,急忙装了药离开,心想道,真——特么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