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闯拉着昌广拜了拜尸体,两人就把尸体抬到了一处平缓之地。
“这尸体可真沉。现在弄下来了,你打算怎么做?”昌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询问道。
“先找个地方给埋了吧,回头有机会再给她挑个风水宝地。”
刘闯记得古代都是土葬,也不知道这里的人能不能接受火葬,不过这会就是他想,也怕被寨子里的人给发现,搞不好还要引起森林大火,只能等以后再说。
“又是拜又是埋,你疯了吧!我长这么大还没拜过尸体,再说,你这大半夜没工具的怎么埋,用手挖么?”昌广转头打量了一眼刘涯,说:“听见没,你夫君可还想着给你娘挑个风水宝地,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她现在是我妹妹刘涯,刘三水,别乱扯什么关系。”刘闯解释了一句,他可不想到时候被误会。
“妹妹?你闹了半天,就为了这么一个妹妹?先不说这个。”昌广见刘闯有发怒的迹象,立刻转移话题道:“你做得像模像样的,那就不能有点常识?她才11岁,哪有取字的道理,你就这么跟名字过不去?还有你的户籍我看过,写着己酉年腊月十一,才15岁,比我还小1岁,别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刘闯被骂也没有太过在意,主要是他没精力跟对方扯皮,运动了一晚上连填口肚子的东西都没有,全靠意志力撑着。
再说对方也没说错,他又不是汉室通,总会有错的地方,人家都能放下成见跑来给他抬尸体,他还能有什么不满的。
“反正人你都抬了,这会就扔在这荒山野岭的也说不过去,要不辛苦你一趟?陪我去寨子里弄点工具出来?”
“你这还想拿我当你家下人呢,恕我有事情在身先走一步。”
昌广这会只想离这个疯子远一点。
“你这是偷跑出来的吧?待会我俩回去,万一被发现了,你爹自然要问起你来…”
刘闯这是在赌,赌对方正跟家里人闹别扭才想着离家出走。
他小时候就离家出走过,虽然只有不到2小时,而且还是跑隔壁姐姐家,就是为了多吃几根棒冰。
但那时的想法却深深地记得,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那个离家的人是不会想回家的。
其实,对方真要走他拿对方也真没啥好办法,现在别说让他杀了对方,就是打晕了丢在这荒郊野外的他都会过意不去。
不过刘闯还是赌对了,刚拎包没走两步的昌广又匆匆地退了回来。
“你就是个疯子,我怎么就能碰上你这样的煞星。”
于昌广的沮丧不同,刘闯这会真是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山贼还是挺可爱的。
.....
三人又是偷工具,又是挖坑,忙了大半夜。
刘闯看着用石头叠了一圈,中间还立了一块木牌用以分辨,他的心里也算落实了下来。
“谢谢!”
刘涯含着眼泪,正式朝两人行了个拜首礼。
“算你有点良心。”
昌广坐在地上吃着干粮,见如此大礼,也不在意,稳稳地受了一拜。
“广兄,辛苦了,到蛇丘县我请你喝酒。”
“别乱喊,我跟你可没这么熟悉。你们不是要去泰山?也对,我早该想到的,连口吃的都没有,去泰山能把你们活活饿死。”昌广恍然大悟道。
“广兄,你可知现在是啥年号,又是哪任皇帝在位?”
刘闯没在意,这么一会,他心里已经把对方当成了自己人。
他摸了摸挂在身上的户籍证明,那只是一块巴掌大小,有些类似将棋牌的竹牌,正面是他的姓名,生辰八字和出生地,反面则是他的外貌描述。
这牌子他看过两次,生辰八字他看不懂,出生地上写着兖州东郡范县刘家村,一时半会也搞不清楚在哪,倒是外貌特征描述挺新奇的。
黑发,锥脸,招风耳,耳垂厚长,剑眉星目,鼻梁直挺,厚嘴唇,右下巴有痣不显,身高异于常人,左大腿处有胎记,于癸亥年二月录。(东西杜撰的,觉得挺好玩的)
“今年是光和七年,汉灵帝在位…”
汉灵帝?!卧槽,这怎么就穿越到汉末乱世来了,老天爷,我也没得罪过你吧!
容我想想,印象中黄巾起义是在中平年,中平年前面是什么年号来着?想不起来了,前世国家有啥大事件都没搞明白,谁TM还记得千百年前的事情,语文要背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管他呢,这会给灵帝当官怕是来不及了,等我找到当官的门路,估计连朝代都换了。富家翁更不行,乱世第一批死的就是没权的有钱人。
这两条路没了,总不能让我一个学计算机的学生学人家搞火药弄大炮,然后谁BB弄死谁?这根本就不现实。
看来只能找几个未来的大佬抱一抱大腿。
曹老板挺不错的,距离又近,兖州就是他老家。
不行,曹老板姓曹,老子一个汉人,又姓刘,要找也得找刘皇叔。
有能力又怎么样,还不是跟姓袁的一样,大好一个国家不就败在这些有能力却又目光短浅的人手上。
姓孙的更不行,跟个孙子似的,不还有一个外号叫小霸王。霸王是谁?老刘家天生的头号死敌。
只有刘备,最起码他拿了天下还是归汉。
“感情我说半天都是在对牛弹琴?!”昌广又是气的一顿劈头盖脸。
“抱歉!这不我给你考虑了一下,你不是想下山证明你自己,要不你跟着我走,我保你一份前途怎么样?”
刘闯心知他现在的情况,正缺一个像样点的本地向导。
读过书,没阅历,叛逆期,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还有比这更合适的人选,最最最主要的还是对胃口,至于能不能说服对方这种事情,他想都没想过。
我要连一个二愣子都忽悠不瘸,那几千年的文化底蕴估计被我吃狗肚子里去了,还谈什么当官过好日子。
“就你?我问你,你有家学传书?”
“没有。”
“亦有威望伴身?”
“没有。”
“那可有名声在外?”
“也没有。”
“那最后再问你,你可曾读过几册书?”
“你要指的是四书五经六艺,那一本也没有。”
“呵呵,你啥都没有,就光凭你那点勇武就想让我跟着你,跟着你受苦受穷吗?别当我是傻子。”
昌广笑得快喘不过气来。
“你这傻不傻也都跟了大半天吧,小细节别太在意。”
“你...”
昌广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满脸通红。
“你想想我姓啥?”
“你是说汉室后裔?”
“不,我指的是作为一名汉人,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要多。”
刘闯走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最后轻飘飘地来了这么一句。
而对方的表情却从震惊转到愤怒,又从愤怒转到气急败坏,红的青的白的黑的转了一圈,煞是好看。
“小贼,你糊我呢?”
昌广憋了半天愣是只憋出了这么一句。
“待到了蛇丘县,你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的。”
刘闯就是这么自信,论知识他肯定是只菜鸡,但论能力,怎么也不会比古人差吧?
“我为何要跟你去蛇丘县?”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难不成你想去泰山转一圈?”刘闯直接丢了一道卫生眼给对方。
“不对,那也是我自己去,只是跟你们顺路。”昌广强调着。
“我们跟着你,给你走前面总行了吧。”
刘闯刚说完就听到一阵阵咬牙切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