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闯见到梨花带雨的荀芈,心里有些纠结。
荀芈给刘闯第一眼的感觉很美,文静优雅的美,特别是她的一举一动,多一分做作,少一分缺少灵性,简直浑然天成,恰到好处。
一边是让他心动的美女,甚至还是他的未婚妻,另一边是一个县的县令,听形容也不是一个善茬。
“抱歉,我真的不认识你。”
刘闯最终选择绕过荀芈,他怕再看下去就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他前世在这方面吃过好几次亏。他是喜欢美女没错,但他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特别是在一生的选择上,再喜欢到恋爱结婚也是需要有个过程。
对方在他看来实属于前妻范畴,让他选择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前妻,而让身边的人都陷入危险当中,他是不愿意的。
刘涯有一种直觉,觉得哥跟芈姑娘应该是认识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哥不想承认,于是就问道:“哥,你是不是不喜欢那姐姐?”
刘闯不懂刘涯的意思。只是没等到他回答,身后就传来了惊呼声。
“小娘,小娘...”
“救命,跳河了,小娘跳河了,救命...”
荀芈是范县荀家的嫡女,她父亲是范县的主簿,从小被父亲定了娃娃亲,对象是父亲友人的嫡子刘三夫。
两家都不是什么世家,荀家几代前还能跟颍川的主家有些瓜葛,刘家甚至连地方豪强都算不上。
自从三个月前,黄巾贼席卷天下,刘家为保护他们家而全家受害,刘三夫也不知所终,荀芈也就成了未过门的寡妇。
就在乡民认为荀芈是个克夫之人,都对其敬而远之。唯独好色无德的县令靳允,逼得荀芈父亲不得不同意把荀芈重嫁给他当小妾。
荀芈对未婚夫一开始也没有什么喜欢和不喜欢。
在她一开始的印象中,对方话不多,只是对锻炼身体抱有极大的信念,经过慢慢地了解后,她才发现对方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思维也总是很特别,一个有才华却甘愿过一个普通人的平淡生活,这点让她非常地欣赏。
可惜,还没有等到她嫁人的那天,就被黄巾贼给摧毁了。
那一天,他亲眼看见父母倒在他面前却又无能为力的表情。他杀光了附近所有的黄巾贼,最后只给她留下一句话:“我会踏着七彩祥云来娶你的。”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每天坐在这里等待,因为这里是他和她说那句话的地方。
荀芈一直心心念叨的人,此时却背对着她远远离去。
三个月时间,她想不通同一个人能让她感到如此陌生,这让她活着的信念崩塌了。
没有你,让我嫁给一个不爱的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刘闯转过身的时候,只看见在岸边干着急的几人,他跟着其他人来到岸边查探,却发现已经没有了荀芈的身影。
刘闯讨厌这种被人强加的内疚心理,心里却又希望有人能下去救人。
他不是他不想救,主要刚才还伤了对方,这会有些抹不开面子。
站在刘闯边上的昌广,好像从对方咬牙切齿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便推了对方一把,狡黠的说:“三夫兄,你不是吹嘘水性好,别傻站着了,证明你自己的时候到了。”
“你推我干什么,没见我在脱衣服么,这衣服穿着怎么救?”
刘闯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说过水性好了?但被昌广推到风口浪尖上,只好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其他的事情也只能等人救上来再说。
刘闯快速脱掉上衣,纵身一跃,往他印象中冒泡的地点游去。
“左边,左边...”
“前面,前面一点...”
他被岸上的人指挥着深潜了两次都没找到人,心里也是暗暗发急。
实在没辙的刘闯,只能开启子弹时间,潜入水底,睁着眼睛一处一处地排查。
2000年前的黄河还没有那么黄,加上是支流,水底的可见度还是挺高的。但处于黄河下流,水里也是附带着许多泥沙,时不时地刺激着刘闯的眼睛。
左边没有。
前面也没有。
右边仍然没有。
转个身依旧是没有。
换个点。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连他都快感觉要没希望了。
那是...终于找到你了,MD,都飘这么深远处去了。
还好,刘闯凭着大白天的光线,看到了那抹一闪而逝的青色网纱。
刘闯怕上去下来又找不到人,就没有重新返回水面换气,直接游了过去。他庆幸他有这么一个子弹时刻,省时还能加速。
待游到近身,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起对方就往水面游。没有溺水者那样胡乱挣扎,即使少了两只手,他也很快把人给带到了水面。
这次出水也引起了众人的一片喝彩。
刘闯带着人回到岸上,用那半懂不懂的急救知识,一会胸压,一会儿人工呼吸,总算把人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不过,也落得一个登徒子的名声。
“你为什么又要救我!”
荀芈清醒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哭着跑了,就留下湿着个身子站在原地的刘闯。
没想到对方瘦瘦的还挺有肉感,可惜当时就顾着救人。
刘闯心想对方应该不会继续寻死了吧,不过下次只要不死在他眼前也行。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居然轻浮之人。”
“我说你走路没有声音的么?我怎么轻浮了,这是救人懂不懂,小心我告你诽谤。”刘闯被突然从后面冒出来的昌广吓了一跳。
“嘿嘿,明明是你看人家姑娘看的太入迷,我们喊你半天都没反应。”昌广坏笑着说。
“少糊弄我。你说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水性好这句话?”
“事实证明你水性很好,我也没有说错。”
这能是一个意思么?
就在刘闯还想反驳几句的时候,刘涯抱着他的衣服过来了。
“哥,先把衣服穿上吧。”
刘闯披上刘雅递过来的衣服,高兴地说:“还是我们家三水好。”
“哥,你的户籍牌不见了。”心细的刘涯发现哥脖子里空空如也,惊讶地说。
刘闯伸手摸了摸,还真是不见了。
他回忆了一下,也没印象是什么时候丢的,估计是救人的时候掉河里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就懒得计较。
“算了,这几天重新去补办一张。我们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