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内。
刘闯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直心神不宁的。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这种时候肯定会有事情发生。
“三水,哥问你,哥昨天有没有...你笑什么?”刘闯一脸狐疑。
他是想问昨天喝醉酒后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情,但对方这表情太不对劲。
“没...哈...没有,我没有笑。”
这还没笑,当我是傻子呢,肯定有问题。
“说出来哥给你买最爱吃的豆腐,不然我可要动刑了。”刘闯举着手威逼利诱道。
“哥,我没有,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其他事情。”
“真的么?”
刚还笑的这么大声,这会又变得一本正经,刘闯又变得不确定起来。
不过在转头的一刹那,他瞥见对方的嘴角又往上翘了翘,立马反应过来有诈。
“好哇,敢骗我。我都还没问你什么事情,你就知道我想问什么了?在不说的话哥我可真生气了。”刘闯板着脸假装生气道。
“哥。哥...”
这会绝对不能理她,谁输谁小狗。
“哥,别生气嘛,我说就是了。”刘雅投降道。
原来,刘闯昨天喝高后,拉着刘公子玩划拳,刚开始还好,输的人画画乌龟之类的。然后,他吐完就开始放飞自我,吹牛打屁。
对方喜欢新鲜感?
什么美食,汽车,手机,网络...总之前身今世的一个敢说,一个敢听,两人真是相见恨晚,就差拜把子。
不对,已经拜了。
刘公子一刀剪了头发,要跟他学着当新人类,跟他一起同甘共苦。
“你也不阻止住我们一下?”
刘闯有些头痛,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这么一面,他发誓再也不敢喝酒了。
“哥,我可拉不住你,这是扶你的时候被你抓出来的。”刘涯露出手臂上5个清晰的手抓印委屈的说。
刘闯停下脚步,抓起刘涯的手,在手印上摸了摸,有点鼓起的感觉,道歉道:“对不起,哥不是故意的。刚才你怎么不说呢,还疼吗?”
“哥,没事的,它自己很快就会好的,我知道哥是无心的。”
见刘闯难受,刘涯心里又不想让哥看到他手里的伤痕,她抽了抽手,挣脱后就跑开了。
“到时候弄点药膏擦擦,以后有什么委屈都跟哥说,千万别自己扛着。”刘闯在后面叮嘱道。
他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这爪印都能留到现在,当时估计都得哭了吧。
“好。哥,快走吧。”刘涯回过头应了一声。
“那后面又是谁把我们送这来的?”刘闯赶上去疑惑的问。
“是刘公子叫人抬你过来的。”
“刘公子?他没有喝醉吗?”
“没有。”
刘闯总算知道心里的这股不安从哪来的。
在大家都是喝醉的情况,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当成一场玩笑过去,但现在刘公子明显把他的话全听见去了,还特意剪了头发,拜了把子,那这件事就玩大了。
刘公子是什么人?东平王的儿子!东平王知道这件事情会怎么想?
“三水,走,我们赶紧先离开刘府。”
刘闯弄明白事情的经过,心里的那股不安也显得越来越严重。
“哥,不要跟刘公子说一声吗?”刘涯差点被刘闯拉的摔倒在地,稳住身形后不解的问了一句。
“哎呀,忘记了,我都差点忘记跟刘公子道别了,三水,你过去帮我给他带句话,就说昨天哥酒后的胡言乱语当不得真,然后就去门口等我。”刘闯看见刘府的人朝着他们走来,他就知道走不掉了,就给刘涯交待道。
“哥,你怎么不去?...”刘涯见有人来了,也没有再多问。
“刘公子,家主有请,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刘管家态度尊敬有佳,但这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
书房内,衣冠端庄,浓眉国字脸的东平王威严的坐在上首。
对方不开口,刘闯只好打量起整个大厅。
黑红金色的房间布局一直是王室的偏好,两边一排排书架上堆满了竹简,偶尔还有几本纸质的书籍,其余,地上摆了熏香,插花,佩剑等一些有格调的摆件,整体显得端庄大气。
“你就是刘闯?”
刘闯被刘凯的询问声拉回到了现实,缓了缓神道:“正是在下,不知道东平王邀我来此,是不是什么需要我代劳的?”
“你应该是个聪明人,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东平王坐在案席后,只是静静的看着书,连头都没抬一下。
“我不太懂,东平王想让我说什么?”刘闯平静的回答,心里却慌的一匹。
刘凯抬头瞥了一眼,放下手中的书,道:“那你就猜猜。这样吧,要猜错了本王就断你一指,要是指头都没有了还没有猜对,那就拖出去砍了。”
MD,我哪知道你想让我说什么,读书人花花肠子就是多,你要敢动手,我就先砍了你再说。
“莫非东平王也喜欢我这发型?”
刘闯想了想,他不确定东平王知不知道结拜的事情,总之他是不敢主动先招出来,只能装傻充愣。
“大胆!”
东平王拍案而起。这彷佛就像是信号一般,一直侯在门外的私兵直接冲进门,二话不说先把刘闯围了起来。
“你就不怕本王现在就杀了你?”东平王质问道。
“怕,难不成怕就不杀了吗?”刘闯反问道。
刘闯全神戒备着周围一圈拿剑的私兵,哪还有心思琢磨东平王的问题,不过他感觉好像感东平王并不想让他死?错觉么?
“那你可知罪?”东平王接着问。
“不清楚,请问我犯了什么罪?”刘闯的确不懂汉代的法律,让他认罪也得讲个道道出来。
东平王心想能通过他儿子来接近他的应该会是个聪明人,谁知道一番试探就是个没脑子的二愣子。
他本想让对方也尝尝伤身之痛,但这会他的耐心已经到达了极限,像这种蠢夫直接砍了才是眼不见心不烦。
“你妖言惑众,蛊惑本王儿子行不孝之人。你投机取巧,趋炎附势,以此来行贿本王。这两条加起来足够要了你的脑袋。把他给我拖出去...”
“等等,要死也让我死个明白。我怎么就妖言惑众,又怎么行贿你了?”刘闯大声打断道。
他心想自己做过这些事情也就算了,没做过他就是不服,要不是看在刘公子的份上他早开打了。
“那本王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教唆我儿毁去头发,这不是让我儿行不孝还是什么!”
“迂腐。这孝是靠几根头发来的么?”
刘闯觉得这东平王就是个老顽固,几根头发而已,照这么说前世的人都不是孝子了?
“哼!孝固然不只靠几根头发,但随意毁伤就是对父母的不尊重,自然是不孝。如天下都如你这般觉得无所谓,今天破坏这条,明天破坏那条,那还要什么德行,没有德行,与野兽又有什么区别?
就你这种野兽行径之人,还好意思让本王给你解惑?拉出去砍了。”东平王不屑的说。
这不是你们立德有问题吗?剪了头发又不妨碍什么,反倒方便许多,这不是能更好的尽孝?
“等等,这条我认罪,但也不至于死罪。那第二条呢?”刘闯不再费力气的去争辩,就当一半一半勉强接受了这条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