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子,这话你就不对了,我家小妹好心帮着你,你反倒恶言相向,这话传出去让人怎么看我妹妹,又怎么看你们王府。”
刘闯虽然知道这刘公子并非有意为之,但他该摆的态度还是得摆出来,而且从一开始,他就对这位刘公子够客气的,总之他挺看不惯对方呼来喝去,高高在上的姿态。
其实,刘公子在这个时代绝对称的上一句礼贤下士,只是刘闯一直没有从前世的角度中转变过来。
“兄台误会,误会。本公子不是这个意思。兄台第一次来无盐县对吧,不如随本公子到酒肆坐坐,一来请酒给令妹赔个不是,二来敬一敬兄台这鬼斧神工之技。”
你一个贵公子和我有这么熟么?
刘闯被刘公子这股子热情劲惊的,以为对方又要弄什么幺蛾子。
“刘公子的歉意我们能感受到,只是我们还有事得先走一步,就不麻烦刘公子了。”
“不麻烦,不麻烦。相遇即是一种缘分,你我同姓刘,那本是一家,来了无盐县连顿酒水都没招待,那天下人才要笑话本公子没有待客之道。走走走,就在前面不远。刘全!刘全?赶紧过去跟酒肆掌柜招呼一声,就说本公子要请两位贵客上门。”刘公子拉着刘闯的手吩咐道。
刘闯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他可没有什么玻璃的节奏。
刘闯本意是不想跟这里的权贵扯上关系,但对方这说话做事的方式,显然,他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即便这里面是一个坑,他也得硬着头皮往下跳。
几人迎着道路来到尽头,在十字路口的马路对面,是一座占地极大的庭院。
高高的台基,黑色的瓦片,黄色的泥砖墙,红色的木梁柱,极具汉代建筑特色的庭院楼阁上挂着一块黑漆漆的牌匾,牌匾上刻着一个金色的酒字。
夸过庭院门槛,里面一片园林,四周则是一间间连通的小木屋,这是酒肆饮酒喝茶的地方。
刘公子带着两人往侧边的偏厅引,里面已经摆放好了案席,膝盖高的案席就跟茶几似地。他把刘闯引到西边的位置入座后,就跑到了对面。
只见他拍了拍手,候在外面的侍女便开始陆陆续续的上菜。
刘闯穿越过来,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跟人聚餐,就跟前世第一次去西餐厅吃牛排一样。
他那时候,也是什么都不懂,从头到脚显得坐立不安,总觉得边上的人一直在盯着他,等着他好出洋相。
但这次并不同,经历的多了,看的就很平淡,这不懂就是不懂,又不丢人。
刘闯盘腿而坐,瞅了瞅案席上这些叫不出名字的餐具,开口道:“刘公子,这喝酒有没有什么规矩?别到时候让我们两给扫了兴致。”
“没有,没有。这喝酒哪讲究什么规矩,不过这酒宴嘛,自然得问问兄台的酒量如何。”刘公子简单的回答了一句。
“酒的话还行。”刘闯想了想回答,他前世还是能喝一点点白的。
“那可有什么忌口?”
“内脏类的。我不吃内脏,三水你有没有什么不能吃的?”刘闯问隔壁还有些气鼓鼓的刘涯。
“我随哥就好。”刘涯到是没有怯场,就是跟刘闯一样没学过礼仪,坐姿上有些不雅。
“那好。去去去,你们都出去。兄台,来,咱今天就痛痛快快的喝,本王先敬你们二人一杯,当是给令妹赔不是。”
刘公子打发走所有人,也是毫不在意形象的撸起袖子,跪坐换成盘膝,举起酒杯就是一饮而尽。
“刘公子爽快人。”刘闯回敬一杯后,拦下了也打算喝酒的刘涯,探问了一句:“刘公子,这我妹不能喝酒,有没有果汁之类的?”
“哎哟,那令妹有口福了,现在正值西瓜成熟的季节,汁多瓜甜。来人!来人?快给贵客弄一壶西瓜汁来。”刘公子叫人拿了一份上来。
“刘公子这里还有西瓜?那还真是。要我说,这夏天没有这西瓜相伴,那人生真是少了一大乐趣。来!我也敬刘公子一杯,就当替三水谢过刘公子。”
“哎?兄台还懂西瓜?”刘公子放下酒杯,疑惑的问?
“嗯?!绿皮,红心,黑子,莫非刘公子和我说的不是一样东西?”刘闯也是疑惑满满。
“西瓜倒是同一个西瓜,只是这西瓜是从塞外传过来的,还没能培育出当地的品种,一般寻常人可吃不到,我们王室也只是偶尔尝之。”刘公子解释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说到吃的...”
......
“是你啊,上次不好意思错拿了你的零食,要不这次我请你吧。”
“哦,没事,不用了,我自己付就行。”
“那可不行。上次我以为你是店员,回来找了你半天没找到,今天碰上了,说什么也得请回来。这样吧,这次我这一袋给你,就当咱两不相欠,拜拜。”
......
第二天晌午。
刘闯睁开眼,用手拍了拍还有些刺痛的脑袋。
昨天他还觉得这酒的度数并不高,所以跟对方是一杯又一杯的轮着灌,可没想到这身体这么中看不中用。
最后,他只记得把前面吃的全给吐了出来,再然后就没什么印象了。
“哥,你醒了?”
刘闯被这声音给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顿时酒意全无。
站在床上,他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光溜溜的,只穿了一条内裤,连忙拉过脚边的被子,把自身给裹的严严实实。
卧槽,这应该没干什么吧?
刘闯望了望穿戴整齐,在屋内忙上忙下的刘涯,深深的呼了口气。
还好!
可惜刘闯这念头刚想完,刘涯的下一句就到了。
“哥,你昨天吐了好几次,我擦了三遍才帮你擦干净,下次别喝这么多了。”
刘闯听完瞬间变得面红耳赤,这无关其他,被其他人看光光总会有那么一丝丝羞耻感。
卧槽,哥的一世英名尽毁。
“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中暑了,先擦把脸降降温。”刘涯双手递过润湿的面巾,一脸关切的问。
“我没事。三水,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刘闯坐到床边尴尬的说。
“嗯,那我就先去把这些水倒了,新衣服就挂在那里,是刘公子送来的。”刘涯说完就端着水盆出去了。
刘闯一直看着刘涯,直到最后对方带门而出也没敢问她昨晚是睡哪的。
呸,自己瞎想啥呢。
汉代寻常女子出嫁,那媒婆可是要验明正身的,甚至还要指导入洞房,所以女子对于守身如玉可是看的很重的。
刘闯穿戴整齐,走出门,入眼的是一颗参天大树。
大树枝叶茂盛,就种在一圈房屋围成的天井内,枝叶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但又不至于显得暗沉。
天井的地势矮上一截,上面铺了一层鹅软石,四边是通水的水槽,正中间围高,看上去就像个大号的盆摘。
盆栽内不只有大树,树底下是一簇簇矮小的黄花,和房间里用香熏出来的味道不同,这是大自然的清香,让人格外的迷离。
天井四周就是过道,东西两侧是住人的房屋,南北是通向外面的道口,夹角是茅房和一些杂物间。
太TM美了。
刘闯心里暗赞一声。对于他这种只能住在几十层高楼里,常年见不到多少绿色的人来说,这么一个小小的偏房就让他心神向往。
“哥,我们要走了么?”
在树荫下的玩水的刘涯,蹦蹦跳跳的来到刘闯面前。
刘闯看了看刘涯,之前还没注意,原来这丫头也换了一件新衣裳,嗯,淑女款的,看是好看,就是跟她的头型不搭,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但他总觉得这丫头今天比往常要开心的多。
难道这刘公子就用一顿饭,一件衣裳就把她给收买了?那也太让我失望了。
想到这,刘闯就想逗逗对方,说:“是不是有些舍不得走了?这么宁静祥和的地方,说真的,哥都不想走了,那刘公子待我们也挺好的,说不定能让我们一直住在这呢。”
说到刘公子,刘闯就想起他昨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心态,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
“真的吗?可是哥不是一直很想回家,这里再好也不是我们的家。”刘涯心情有些低落的说。
“看把我们家三水都要弄哭了,哥骗你的啦,我们家三水都懂事了,能记得家了,看来哥真没白疼你,走吧。”
刘闯在低着头的刘涯头上撸了两下,把对方梳好的发型又搞散了。
刘涯也没在意,听完后失落的心情立马又好转起来,跟在刘闯后面追问道:“哥,我们以后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房子?”
“那必须的,以后我们的房子更好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