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春秋之后的朝代?”
男孩低声问道,却也知道没有人能够应答,便又丧气的趴在地上,懊恼的瞅着那边的‘篝火晚会’...
继续安静的听着——
“王上也是大方,这样的名剑说送就送了,不知道我有这运气没?”
“王上手中有那把魔剑,所向披靡,又哪会在意这些俗物?”一人狠狠的撕扯着牛肉脯,大力咀嚼几下,便就着口酒,咽下了。
“那真是魔剑?”好奇的士兵都围过来,递上自己的肉干,来换取这人的消息。
这人接过肉干,眯着眼睛掂量几下,满意的放在自己的口袋里,笑着一边喝酒,一边说到:
“听我那同乡的随军人说,他们亲眼看见王上手持一把黑漆漆的长剑,杀人斩首时,瞬间就砍断人脖颈,那骨头仿若泥土,硬生生被平整的切开!”
“还有的人打算逃跑,一下就被劈成了两半,倒下后才崩出鲜血,连我那老乡厮杀战场多年,都忍不住打寒颤。”
“那或许是王上天生神力呢?也不能说剑是魔剑吧。”一人质疑道。
却见解说那人蔑视的瞅了一眼方才说话的人,嗤笑道:
“就知道有人会这么问!”
“普通的见就算再好,也只是会放寒光,而王上的那把,施力时从剑身开始变缓缓释放黑气,每杀一个,剑身都会有红光一闪而过!”
“是那种比油灯还要亮上几分的嗜血红光,光是眼睛看到,就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身子动都动不了,只能等待着魔剑降临,一剑封喉!”
“当真不是凡剑!那剑唤做什么?”
“听闻叫做‘堕天’!”
“堕天?!可我们不是以天神为尊吗?这剑...”
“宫中有人传出,那剑本不叫这个名字,但铸剑之时,天生异状,一股黑气猛然灌入,剑柄上似用玄铁呵熔,铸成之后有‘堕天’两字极为明显。”
“本来被当做邪物应该销毁,谁料斧不可断,浆不可融,只得埋在祭坛底下。不久之后,魔剑却突然冲出祭坛,飞舞横扫,逢人见血,煞气极重,多位皇子被伤,前王上大怒,请来除妖师和茅山道士,却也只能压制。”
“魔剑四处逃窜,最终在还是孩童的当今王上面前失力停下,据说王上轻轻一拿,就拿起了足足九斤重的魔剑,震惊了所有人。”
“后来有个道士说,王上应是与魔剑相克,需要将魔剑放置王上身边消其煞气,十年之后,再来收服魔剑。”
“那怎么...”一人又问,问天也仰起头竖起耳朵听的认真。
突然背后一道声音飘来——
“你在干嘛?”
问天闻言猛的一激灵,瞬间翻过身了,向后退了数步,一脸警惕的看着对方。
只见面前一位灰色衣服的苗条女子,约摸有个十七、八岁,脸上有着不正常的苍白,灰扑扑的样子显得整个人更加的瘦骨嶙峋,她开口说话的时候,有些不协调的僵硬之感,嘴唇也是苍白的毫无血色。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那女子又问,伴着咔咔声的歪着脑袋,慢慢蹲下来,好奇的问。
“你、你能看见我?”问天惊讶过后,慢慢收回紧攥的手,也往前小心翼翼的挪了几步。
女子慢慢扯出一个僵硬怪异的微笑,回到:“当然啦!你一个大活人我为什么看不见你啊?”
“不是,你不该看见我的,我不是人!不不不,我是说我不是这里的人!”
男孩爬起来大摇大摆的走到那些士兵面前,无论怎样搞怪作弄,都没有人抬起眼睛往那里瞟一眼。
男孩又用自己的手抓士兵,却诡异的直接穿过,见此,男孩对那个怪异的女子说:
“你看,他们都看不到我!所以你为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啊,就是看见了呗。”女子摊摊手无辜道,忽然又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招招手示意男孩过来:
“嘘——我们要小声一点,他们听不到你的,但是能听到我的声音,小心不要被发现了...”
“啊?哦哦!”男孩又赶紧跑回那个小角落,刚坐下,忽然想起什么,就问那女子:
“这不是军营吗?你一个女子怎么进来的?”
“军营也可能有女人啊~还有不少呢!”女子也与男孩间隔半米并排而坐,轻声说着。
“嗯?有吗?厨娘?军医?”男孩看向女子,托腮思索着:“总不能也是士兵将军吧?你这...也不是很能打的样子。”
可不是嘛,就这瘦瘦弱弱的模样,战场上一阵风就能直接吹跑了吧!还打什么?
而且还是那么惨白渗人的脸色...怕不是被虐待了吧?
俘虏?
男孩伸头朝关着俘虏的笼子里看了一眼,情况是差不多,不过那些健壮的男子都没能跑出来,她...更不可能了吧。
“哦,我啊~”那女子眨着略微浑浊的双眼,很是自然的回答道:“我是军妓来着。”
“!!!”
问天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一脸无辜的女子,这...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看着不像吗?”
这下女子的眼睛更加无辜了,又带着点疑惑,低头张开双臂看看自己的模样,拉开一小块衣衫,眯着眼睛看看里面的情况,又像是确定似的点点头:
“我确实是军妓啊!不信你看!”
说着就要扯开衣领,露出里面的痕迹——
“不不不!我信!我信!”男孩连忙扭头双手胡乱着挥舞着,满脸都写着‘拒绝’。
我信你个鬼!
怎么说也是在古代,多么封建迷信的社会啊,就算是在现代也不能这么开放吧?
但是——
好像如果不跟她接触,说话,不看那双眼睛,直接就看她这个人的模样,确实第一反应也应该是那个...
可她眼睛里都是天真懵懂,刚刚初见时还有些浑浊,现在却越来越清澈...
甚至一身的气质里还带着点高贵...
这,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