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什么都好,机灵乖巧,可就是不真。都说孩子的眼睛可以清澈见底,这个孩子清到是挺清的,就是见不着底,沉稳得体的似乎…有些与年龄不符。
全不知笑道:“怪什么怪?你自己也说了,你本就不知,所谓不知者无罪。若怪也只能怪在我没有事先告知与你。”
全不知耐心地等待着俞夏的反应。
俞夏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儿受宠若惊,还有那么些许不知所措,干愣了半天,不知如何是好,细声细语地问道:“不知全师傅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全不知哑然,嗤笑自己的多心,到底还是个孩子,深又能深到几许,何苦要去试探他。
这么想着,他便柔了脸色,“我今天刚到书院,吃了饭以后,便到各间学号走了一遭。走到‘央月’,刚巧你又不在,我有些担心,所以就等了一会儿。对了,你刚才去何处了?”
那全不知本已无半点儿试探之意,此番言语虽然不是句句属实,但也确实是出自关心。
而俞夏却大惊失色,脸色刷白,不答反问道:“全师傅,可是在别处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俞夏以人格保证绝对不是真的。全师傅亲眼所见,我是一人出去的,也是一人独回的。”说完,俞夏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潘清霂。
这时,潘清霂接了话,“阿夏,莫担心,全师傅知道,我们是结义兄弟。”
全不知若有所思,低头一笑,慢悠悠说道:“唉,我本不相信的,可是什么事情都不会是空穴来风。还有,俞夏乃河北卫阳人氏,听口音却和铭阳、暖阳无异,这又是为何?”
若有所思的何止全不知一人,连俞夏也是怀了别样的心思。
只见他顿时面若死灰,后退了两步,喃喃自语道:“说不得,说不得!”
潘清霂急了,语气不善,“师傅,刚才我不是和你说了,阿夏和文之墨一样,是我割头不换的亲兄弟。”
全不知淡淡一笑,故意说道:“你说是兄弟就是兄弟了?就算我相信了,也得别人相信。再说,此事不解释清楚,连我也不会相信你们是单纯的兄弟关系。”
潘清霂气结,“师傅,是你说的,大丈夫行于世,只要身正就不怕影子歪,又何必在乎别人说三道四,我说是兄弟就是兄弟。”
全不知一翻眼睛,耍赖道:“我不信你。”说完,又指着俞夏说道:“俞夏,你来说。只要是你说的,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这会儿的潘清霂是怒火冲天,又哭笑不得,恨不得扑上去咬那全不知一口,“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文之墨冲他打了半天的眼色,他也愣是没有看出来。
全不知回头给了他一记眼刀,心说:淸霂这孩子,平时也挺聪明的,至少比文之墨机灵多了,怎么这会儿就这么不上道。
好不容易,等到潘清霂不再出声废话了,全不知又将眼神压向了俞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