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所谓的一厢情愿。男的那厢是一厢情愿的找找找,女的这厢却是一厢情愿的想让他忘忘忘。
却不知,但凡是这世上的事儿,便没有一件会像想的那般的简单。
若非如此,便不会有那离人愁,伤别离,凋零落,空悲戚了!
酒馆里的潘清霂端着酒杯,正品味着自己情悠悠哀也悠悠的心情,深深叹了一声,忽听外间传来了噼里啪啦摔盘子的声音。
好好的一个思念佳人的绝美氛围,被人生生扰得七零八乱,他下意识皱了眉。
按理说,这闲事不该他管,可原本就正窝着干想见不着的邪火没出撒呢!这下这闹事的人是撞在了刀口上。
不过也幸的他管了这档子闲事,要不他吃完就走,岂不是和他日思夜想的人又一次背道而驰了!
那潘清霂掀了帘子,出了雅间,顺着声音寻了过去。
闹事的人正是与他相隔不远的另一雅间内的客人。
潘清霂未打招呼,矮身进门。
里头的是两个男人。一个正举着装花生米的盘子,一颗一颗地往地上拨弄着花生米,紧接着手一松,盘子哗啦一声落在地上碎的何止八瓣。另一个则是安安静静地坐着品着小酒,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跟自己无关。
这还用说吗,坐着的男人肯定是爷,摔盘子的那个充其量是个保镖打手,总而言之一句话甭管什么年头只动嘴不动手的肯定是大爷。
潘清霂才将站定,便朝坐着的那人,拱拳行了个江湖礼。
而那人眯着眼睛瞧清了潘清霂的样貌时,很明显的眉峰一紧,瞳孔下意识收缩了一下。
潘清霂有点儿纳闷那人的反应,这人仿佛认识自己。他又仔仔细细地将坐着的那人打量了好几遍,细长的眉,高挺的鹰勾鼻子下面是略显苍白的方唇。在他的记忆里应当是从未有过这个人的影像。
潘清霂收起了疑惑,指了指面前的一地狼藉,严肃地道:“二位兄台,饮酒吃饭可不是这般的吃法。”
摔盘子的人收了手,上前指着他的鼻子喝道:“走走走,吃你的饭去,别管大爷闲事。”
想他潘清霂一身的热血,从小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还真没被人指着鼻子喝过。他脸色一寒,正要发作,又有人掀了门帘进来了。
“这位公子,你怎地也在这儿?”将一进门的苏末耳很是诧异地询问潘清霂。
“听见声响进来瞧瞧。”潘清霂放下了握紧的拳头,闷声说着。
苏末耳先是朝他鞠躬道:“扰了公子的雅兴,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请公子担待。”
说完又朝坐着的那人不卑不亢地说:“这位爷,我家大掌柜说了,砸坏了什么东西,请您照价赔偿,想来您家的大掌柜是不缺这三几百两的银子的。您看这店里还有什么不顺您眼的东西,您可以明天接茬儿来砸,闲人多碍眼,您可以包场砸。小店开门做生意,来人就是客,甭管客人爱玩什么样的花招,小店都会奉陪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