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娘已死,无从查起,那便只能从祁礼下手了。
楚心湖突然觉得有些隐隐不安,就好像真相已经摆在眼前。
午时三刻,祁礼照旧拿出了针袋,用纤长的两指夹起一根银针,另一只手在楚心湖的腿上试探着穴位,这是他每日必做之事,意为她疏通经脉,此时也是他们最亲近的时刻。
就在祁礼正要下针之时,楚心湖却猛然一抖,银针不偏不倚扎在了祁礼自己的手上。
“呀!流血了!”
楚心湖惊呼了一声,捧起祁礼的手,对着阳光翻看了起来,一滴血珠正好落在了桌子上的青瓷杯里。
祁礼灿烂笑道:“无妨的湖儿,莫惊慌,看你的杯子里都混上了血水,我先将它倒了去,再给你倒杯清水。”
语毕,祁礼便要伸手去端那桌上的青瓷杯。
楚心湖却握住了他的手,“礼,不知为何我今日总是莫名的心慌,你先去帮我拿些安神的熏香可好?倒水这些小事,让青儿来做就好。”
祁礼未作他想,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房门。
楚心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和那翩翩飞舞的衣角,有些失神。
“青儿。”
一旁的青儿赶紧走了过来,“阿姐,可是要我帮你倒水?”
突然,楚心湖拔出一根银针,不由分说地拉过青儿的手,猛然扎了下去,又一滴血落进了青瓷杯里。
青儿吃痛,惊叫了一声。
楚心湖仍旧不言不语,看着青儿的血珠缓缓沉入杯底,然后一点一点地融进了先前的那颗血珠里。
她张大了嘴,陡然萎了神。
原本真的从未怀疑过祁礼,想都未曾想过半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猜疑的呢?说不清楚,只是隐约觉得这世间的绝世美人本就不多,楚家却一来便来了两个。
于是,楚心湖想,祁礼与笑娘会不会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结果……这便是结果。
“啪”的一声,祁礼手中的香薰落在了地上,溅起几缕的尘沙。
“师傅。”
搞不清状况的青儿,委屈地叫着祁礼。
楚心湖冷笑一声,“你应该叫他……”
“湖儿。”祁礼高声打断了她的话,“莫牵涉无辜。”
“无辜?”
楚心湖大笑出声,“那你来告诉我,究竟谁是无辜,谁不是?”
“青儿出去。”
“师傅,我,你们……”
青儿不解为何刚刚还是很好的两人,怎么突然间起了争执。
“出去,青儿。”祁礼再次喝道。
先是阿姐无缘无故地扎破了自己的手,又是师傅这么高声地呵斥自己,青儿难过万分,噙着泪珠,奔出了门。
四目相对之时,楚心湖说:“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祁礼说:“你还想知道什么?”
楚心湖强忍着欲下的眼泪,抖着声音问道:“礼,你告诉我你不是北昌意的十一王。”
祁礼低垂了头,一言不发。他如何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湖儿还是怀疑了他,他的心克制不住的抽痛了起来。
沉默便是代表了默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