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被冻僵了一般,突然呆立不动。
楚心湖没有摸出来他是谁,却清清楚楚的闻到了让她熟悉的体味,那个不同于祁礼,不同于全不知,不同于任何人的味道。
她很是心酸,还有些害怕,挣扎着想要摆脱那人的手。
却不料,换来的只是更深的钳制,他将她紧紧地拥在了怀中。
“潘清霂,放开……我让你放开我。”
楚心湖强忍着心中的颤抖,低喝出声。
绝对不会有错,此刻,抱着她的便是她想也不敢想的潘清霂。
黑暗中,潘清霂咧开了嘴,笑的肆意开怀。她认出了他,那便证明了她是记得他的,和他一样从未忘却。
没有犹豫,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瓣。
三年了,原以为三年的时间足够他忘记所有的过往,却不曾想到,越是看不见的他便越是想念,想念她的一颦一笑,想念她的一举一动……
她就像是棵树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而后随着时间的增长枝繁叶茂,每片叶子上刻着的全都是她的名字。
他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曾今做过什么,亦不管她以后还要做什么,他只想和她在一起,天荒地老。
泪,不经意间已经涌上了楚心湖的眼眶。
明明知道不能爱,可她还是爱了。
明明知道不能想,可她还是想了。
楚心湖闭了眼睛,伸手勾住了潘清霂的脖子,引来的便是更激烈的一阵狂热。他的心跳,他的气息,他一波又一波的熊熊爱火,烧得她已然窒息。
不知何时,外间又飘起了雨花,细细绵绵的犹如春雨,时间却好像静止不动。
楚心湖的一个小小回应,一声轻声/嘤/咛/,早已引发了潘清霂心间的蓬勃/欲/望,渐渐地他忘了自己的初衷。
朦胧的月中,宽大的木床之上,她是那样的动人,冰肌玉骨。
朦胧的夜中,爱的河床之上,他的嘴唇缠/绵/醉/人,似火种,无尽的洒在了她懵懂的心头……
她哭,他便也哭;
他笑,她便也笑。
他们,眼泪混着笑容,在爱的河流里无限的徜徉……
潘清霂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楚心湖并不知晓,三年来,她难得睡的如此踏实。
逐渐转醒之时,忆起昨夜的种种,若不是戴在手腕处淡绿色泛着微光的玉镯,她定会以为一切不过又是一个梦。
她撑了撑身子坐了起来,耳边犹在荡漾的是潘清霂无尽的歉意和绵绵的情话。
他反复说的便是这句:“对不起,阿夏,对不起,可我真的……爱你……不管你是阿夏还是心湖。”
昨夜实在太过荒唐,她竟与他有了……夫妻之实。
情到深处,潘清霂说他要禀明了潘泷之,迎娶她过门。
那时,她也是意乱情迷,自然是欣喜万分。可是如今想想,怎么可能?她根本不可能嫁给杀父仇人的儿子。
楚心湖盯着玉镯傻傻愣神,终是叹息了一声,而后将玉镯取了下来,压在了枕头下面。
无论如何,她都要尽快弄清所有的事情,才好另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