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快,只要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们就还有机会全身而退。你已经没有时间拖延下去了,除非你也想死。”
祁礼的话一字一句地敲打在俞夏的心田上,他说对了,自打自己身中剧毒,自打下定了决心杀掉潘清霂,根本就没有在想过以后的事情,生无可恋,若是可以一了百了岂不是更好!
俞夏抬脚踢了踢死狗一样的李冒,逝者已逝,就是将眼前的李冒杀了,他的阿姐也回不来。
就在这一时半刻间,他已有了定夺,不管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祁礼必须要完好无损地离开铭阳。
“礼,有没有什么药是可以让人迷失心智的?”
聪明剔透的祁礼立马就便明白了俞夏的意思,“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犹如猪狗一样活在世上,难道不比死更叫人难过吗?”
“驸马失踪了,紧接着又出现了,却变成了连三岁孩童都不如的傻子,再加上前两天灵山寺的那些黑衣人,铭阳势必要乱上一乱。到时,身为宰相的潘泷之又是驸马的姑父,寻找凶徒的重担十有八九会落在潘家人的肩上……”
“对,我在花些银子顾些江湖上的亡命之徒,插上几脚,咱们就趁乱杀掉潘泷之和潘清霂。”
祁礼略显激动,打断了俞夏的话。
俞夏若有所思,缓缓地点下了头。
祁礼使劲照着李冒的腰窝踢了一脚,李冒顿时如杀猪般嚎叫了一声。
“哼!这厮看着废材,胆子实则大的很,竟敢装昏,那就让你好好尝尝‘百花哭’的滋味。”
祁礼一手扯着他的头发,一手拽出了他口中的白巾。
李冒带着哭腔嚎道:“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潘清霂的跟班,你跟潘泷之有仇对不对?我…我也和他有仇,你放了我,我帮你杀了他,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帮你…呜呜…呜呜……”
此时,祁礼摸出了怀中的蓝色瓷瓶,捏着他的嘴将整瓶药粉倒了进去。
李冒瞪大了眼睛,舌头抵住了喉咙,拼命地摇头反抗。
祁礼又捏住了他的鼻子,逼其就范,白色的药粉即刻随着唾液全数滑了进去。
李冒的双脚已将地面蹬出了一个浅坑,他无望地睁着眼睛,最后一翻白眼,竟真的晕死了过去。
而后,祁礼解开了缚住他手脚的绳索扔到一旁,转身对俞夏道:“好了,咱们可以走了。”
“不,我想祭奠我的阿姐。”
俞夏摇了摇头,坚定地走回了菊花坟前,又一次跪了下去。
祁礼重重的叹息一声,然后一声不响地爬上了山坡,往村里走去。
不多时,他便掂着一个小竹篮又回到了俞夏的身边。
祁礼将手中的竹篮递给俞夏,“我向村子里的人讨了一些酒水和纸钱,祭奠完了咱们就得走。”
漫天飞舞的纸钱就像鹅毛般的雪花,像玉一样的纯洁,像烟雾一样的轻盈,像柳絮一样的柔美,缓缓慢慢向下飘落,飘落于片片菊花当中,有说不完道不尽的凄凉与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