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月的女儿家都善骑射,皇族,世族大家更不例外,在朝为官者的女儿们从小便练习骑射,在这里,女子不会骑马射箭,就如同男子不会刺绣煮饭一般,是一种耻辱。
围猎还未开始,这些皇女,世女们便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谄媚而虚伪地客套着,也不乏有人听了渊王的大名,上赶着来拉关系,攀交情的。
她疏离有度地应付过去,便自去牵自己的马。
“流光,好久不见。”
虽然日子有些久了,可那马儿依旧认人,许是察觉她的气息,亲昵地打了几个响鼻,把大脑袋往她怀里拱。
踏月流光,本是一对名驹,流光早早地被凌兮看中,而踏月生性高傲,野性难训,总也不服人,但又实在名贵,据说今年,踏月肯定是预留给太女殿下的了。
只希望这还年幼的太女殿下,能驯服了这马。
一旁马厩中侍候着踏月的小厮注意到了她的眼神,有些紧张地解释:“渊王殿下,太女殿下据回报说是重病不起,便不来参加这围猎了。小的把这马牵回去了,奴才告退。”
凌兮点了点头。
心里升起些莫名的担忧。
太女。。。。这么公然放弃围猎,相当于放弃在皇帝面前表现的机会,她便打算这么。。。坐以待毙吗?
她见过那个孩子。
胆小,怯弱,阴沉,是不合时宜的样子。因为那孩子身上,总笼罩着深切的绝望的气息,完全不是仅仅十岁的孩子该有的。
凌兮眼里含着怜悯,皇家之女,本就多灾多难,更别说这位早早便立了的太女殿下,完全无法想象她究竟经历了多少黑暗与不堪。
她收敛了眸中复杂的情绪,牵了流光向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去。
人们陆续聚集在了一起,眼中都含着跃跃欲试。
老皇帝沈仪文近些年瘦削了许多,怕也有些皇女蠢蠢欲动的原因。
“虽然朕近些日子身子不太舒坦,但这一年一度的秋猎仍是要举办的,众卿家以及好女儿们,准备好的话,那么就开始吧。”
击鼓为号,雄浑有力的鼓声响彻耳畔。
许多爱出风头的女孩子们抢先冲了出去,马匹飞快,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射而去。
凌兮伏在马背上,也不甘落后地跟了上去。
鲜衣怒马,清冷逼人,一霎那便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若能嫁渊王殿下,怕是这辈子都死而无憾了!”
远处围观的皇子等轻轻议论着。
“说什么呢!除了那位,还有谁能配得上这天人一般的女子!像我们这样的,哪怕身份高贵,渊王殿下也怕是不屑的。”
“切,我便不信。你心底头怕是不知想了千百遍呢!”
于是同伴便缄默了。
心虚地将眼光投到了墨兰卿身上。
见他依旧沉默,但美丽如同一樽塑像,只那眼光,却是一刻不停地锁在渊王身上。
那眸中的情意让人心惊。
闭口不言的公子惊了一惊,人们总会将这两个最优秀的人凑到一起,但。。。事实是,渊王既然已如此锋芒毕露,就免不了牺牲些爱情,三夫四侍怕是免不了。而墨家公子,生在那个家族,也怕是免不了入宫的命运。
奈何这两人,怕是还没有旁人看的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