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曙光照耀着少年的惺忪的双眼,快速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戴上镜之龙蛇,青叶漓早在门外等着他。
“快点,洲渡。”青叶漓对着江洲渡大呼小叫。
“还不是晚上陪你逛夜市?……”江洲渡笑了笑,顺便打了一个哈欠。
来到约定的地点,镜山先生才踩着他的鬼魅飘飘然飞过来。镜山像踩滑板一样,将一柄鬼魅提在手上。镜山仔细打量了一下少年,问道:“你手上的就是镜之龙蛇了吧。”少年微微点了点头,“正是。”镜山像是回忆着往事一样,抿了抿嘴唇,对少年说:“你知道龙蛇洞窟那本丢失的秘籍在哪吗?”
少年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我在龙蛇洞窟拿到镜之龙蛇后没有怎么逗留,没有注意到有秘籍之类的东西。但,先生……莫非您也进过龙蛇洞窟?”
镜山面部稍稍有一点变形,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我不仅进过,而且还成功的拿到了镜之龙蛇……”镜山没有后话,把所有的想像都留给了江洲渡和青叶漓。他们深知龙蛇天梯炼狱般的折磨,而眼前的镜山先生居然夺得了镜之龙蛇,但是……
“先生,那……”
“我当年没有你这么纯粹的内心,我心中杂念太多,拿到镜之龙蛇后更是忘乎所以,终于,我在平台上找到了一本镜之龙蛇的秘籍,我当时也算是心魔作祟吧,一不留神从台阶上滑倒,镜之龙蛇脱手了,但那本秘籍却一直紧紧握在手中。”镜山回忆起不堪回首的往事,低下了头,“后来我潜心钻研镜之龙蛇之秘籍,但仅仅学到了其中的皮毛,而这一点点技术,就足以成就了我手中的鬼魅。而当我闭关修炼多年后,我终于意识到,这本秘籍是专为镜之龙蛇而生的……”镜山把一本泛黄的书交到少年手中。少年突然感到这本书很是沉重,手向下一沉,好久才缓过神来。
“你是和他一起吗?”镜山问青叶漓。
“对。”
“经过多年的努力,我发现镜之龙蛇并不是一柄完整的剑,作为一柄宝剑,镜之龙蛇居然完全不对称,我在秘籍的最后一页发现,镜之龙蛇是一对剑……”镜山徐徐说道。
少年拿出镜之龙蛇的秘籍,上面赫然用黄金镀上了四个行书大字——《龙蛇九式》,最后一页的左边,少年仔细地对了对手中的镜之龙蛇,发现正是它,而右边,则是另一柄剑……
“镜之龙蛇中的雄剑——龙剑,正是在你手中;而雌剑——蛇剑,的去向我也不得而知了,而这一对剑原本都是属于龙宗的,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蛇剑就失窃了……”镜山遗憾地摇摇头,“虽然只要一柄剑就足以成为武林高手,但若是双剑合璧,你们二人共同修炼,便可纵横四海了。”
少年手颤抖了——若是真的如此,为龙宗报仇雪恨也指日可待了!
“先生,您知道蛇剑在哪吗?”
“不知道,也许早已失传了吧。”镜山无奈地说。
青叶漓听着他们的对话,右手不停地摆弄左手的手指……
……………………
“先让我看看你们的招式。”镜山对少年和少女说。
江洲渡拔出镜之龙蛇,平静的天蓝色眼眸突然像暴风雨经过的大海一样波澜壮阔,一星……二星……镜之龙蛇亮起了两颗星,淡淡的白光逐渐强烈,少年单臂挥舞着镜之龙蛇,闪烁的光芒寒光四射,仅仅一秒不到的时间,少年面前的一颗树被拦腰斩断,少年冷静地收了剑:“请先生指教。”话音未落,那棵树的树干每五公分被直直地劈开,光滑的切面甚至反射着海面波光粼粼的光芒……一刀,两刀,三刀……整整七十二刀!在哪一秒的瞬间,少年便挥出了镜之龙蛇七十二刀,少年深知,在少女那天帮他将镜之龙蛇提升到二星后,自己出刀的速度整整快了一倍!
青叶漓开始了!她从白色的长裙中拿出一根细细的银针,面含笑意的嘴角上扬而起,左手轻轻一抖,浅绿色的面纱像是被一阵风掀起,露出了让少年心动的容颜。银针卷起一阵疾风,扬起的黄沙像是一根放大版的银针紧紧跟在第一根银针之后,第一根针仿佛毫无遮拦地穿透了一块巨石,而黄沙组成的“针”则猛烈地撞击在有了一个小洞的巨石上,石头瞬间四分五裂,而从小洞中穿过的细沙则形成了第三根针,在空中凝固成一物,像一根标枪一样插在土地上……少女伸出一只手,向前虚抓,银针回到了手中……
“嗯!”镜山微微鼓掌,露出欣慰的笑容,但很快就严肃起来,“洲渡,你的刀精准度和速度都不错,但可惜的是你没有把镜之龙蛇本身的锋利更上一层楼,你本身的速度不够,强度不够,最为致命的是你的头脑绝对没有青叶漓好,我觉得你肯定是一个比较莽撞,做事不计后果的孩子。”
少年不得不佩服镜山锐利的眼光,低下头,点了点。
“你,青叶漓无论是针的锋利,精准,三重打击的巧妙都让我大开眼界。但是你的弱点还是很多,我通过风带过来的气味发现你似乎是曾经练过毒术的,但是那天你被伊普西鹰毒伤,自己居然没有准备好解毒丹药,这便是准备不足。还有你作为一个女生,本身格斗技术不太擅长,但是如果像你刚才那样发出如此大的动静,在真正的环境中绝对会被第一个解决!”
青叶漓咬了咬下嘴唇。
“洲渡,你从现在开始潜心钻研《龙蛇九式》;青叶漓,你跟我先去药园,我亲自教你配置丹药。”镜山冷冷说,他还记起自己曾经可是被誉为伊普西帝国第一天才少年,精通各种无数,但在龙蛇洞窟从天梯上摔落后,不仅功力大损,名誉也随之消逝,但他也明白了:功名和利禄只不过是外物罢了,只有真正的绝世武功才能纵横四海……
洲渡翻开《龙蛇九式》第一页,是人体的各个经脉穴位图谱,少年之前也是记得几条经脉和几个穴位,但第一次看到如此全面的穴位图还是让少年大开眼界,“洲渡,太阳下山之前把第一页所有的内容背诵。”镜山远远地说道。
这怎么背啊……少年暗暗想,自己一看这上面这么多新鲜的名词和眼花缭乱的经脉纵横交错,头昏眼花,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趴下,翻来覆去,潜心琢磨着这第一页的内容……海风吹拂着少年松软的头发,少年感觉脸上痒痒的,索性身体摆成一个大字躺在沙滩上,脸上露出幸福的神色——反正时间还长,过会儿背也来得及……
……………………
镜山带着青叶漓来到了他幽静的药园,药园在海落城内不远的地方,幽藤攀附的牌匾上写着——殒仙园……一方小小的园地里布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奇艺的药草,有许多都是少女第一次见到,或者那些很名贵的药材。清幽的药草味儿很好闻,镜山对青叶漓一株一株介绍着这些药草:“玄冰草,海落城特产,清热解火毒,制成丹药可以解除自身绝大多数负面状态,成熟期十到三十年,而这株一百三十九年的玄冰草则是极品玄冰草……”叶漓听着,但心思早已不在眼前的奇花异草上。
……………………
太阳要落山了,镜山准备带着叶漓回到少年的地方,叶漓像是做出了什么巨大的决定似的,对镜山说:“先生,我要去找镜之龙蛇的蛇剑……”
“你?”镜山也是很惊讶。
“这一程请先生放心!”青叶漓回绝了镜山的话,背对着夕阳,清秀的身影在空旷的大街上格外显眼,少女将少年给她的伊普西纪念品紧紧贴在心口,便踏上了新的征程……
少女的眼眸,看见的是遥远的未来,宿命的线绳,将烟雨的江湖羁绊,往事的残念,青绿的魅影牵挂着曾经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