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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出世

时至午夜,纷飞的雪花如鹅毛般从空中不断落下,大地、植被、房屋都被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衣,洁白的雪花晶莹剔透,映衬着这个漆黑的夜晚;没有了白日的炊烟滚滚,也没有半晚的闪闪烛光,午夜有的只是黑色的天空和白色的大地!

黑白之间,一声婴儿的哭声划破这个寂静的夜,闻声寻去,一个依山傍水的村庄里亮起了微弱的烛光,烛光位于村子中间位置;黑白相间的天地间增添了些许的活力!伴随着烛光,屋子里开始了躁动起来!

“去烧开水……找你刘婶过来……”

一个老人家的声音首先响起,虽然急躁,但也有条不紊,井井有条的安排着所有的事情,这个家的男人们在老人家的安排下从房间里进进出出!

同时有一个黑影跑向大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开门跑出了院子,在黑夜中看不清是谁,只能从身形判断应该是一个中年男子!这个中年男子跑过了三条巷子后向着其中一家大力敲门,敲了三下大喊“刘婶……”,停顿五秒后又敲了三下继续喝“刘婶……”,就这样重复着边敲门边喊人,直到他看到院子里亮起烛光,同时院中有一个老翁的声音回应道:“谁呀?”敲门声停止,黑影回应道:“叔,是我,三廉”这时老翁已经走到了大门口,随着看门的同时,老翁问道:“三儿啊,这么急,啥事啊?”

“叔,俺婶睡了没?俺家四弟家生了!”三廉急忙回答道。

“好事儿,我把恁婶叫起来!”刘叔也急忙转身往正堂走去!

三廉知道这个时候不用多说什么,都是一个村的老乡,话说道这份上大家都明白什么意思,他就这样站在大门口,看着刘叔回屋的背影;虽然三廉只是初中毕业,没受过什么高等教育,但是从小耳濡目染受到长辈的熏陶,不管关系再近,事情再急,去别人家的时候,在没有被邀请进门的情况下止步门前!

刘叔进屋片刻就看到刘婶和刘叔从屋里走出来,同时刘婶跟刘叔说道:“你就别去了,又帮不上啥忙的!”,刘叔也是个热心肠,就回应说:“走吧,不定什么事情能帮上呢。”刘婶跟刘叔大半辈子了,知道刘叔是个热心肠的人只好说:“走吧,走吧!”刘叔和刘婶走到大门口,刘婶急忙问三廉:

“生了没?”

“生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还没动静了,才躺下就生了”三廉回答道

“这孩儿真省事儿,以后长大也是个省事哩!”刘婶不紧不慢的说道,刘婶是这个村的产婆,就这么一问她就知道大致情况了,在她心里大人孩子都是平安的,这样后边的事情也没什么可着急的了。与此同时,刘叔也关好了大门,三个人这样小碎步的往三廉家走去;因为下雪,再加上刘婶年近七十,作为晚辈的三廉习惯性的搀扶着刘婶!两三分钟的功夫就来到了三廉家!

三廉家大门没关,这是刚刚三廉跑的太着急的缘故;三个人这样径直走进院子,这时三廉家所有的房间都亮起了灯,包括院落中的灯也亮着!就在三人走到院落中间的时候,三廉的弟弟四明从堂屋中走出,看到三个人正往堂屋走去,于是四明疾步迎上,同时说道:“刘叔,刘婶来了,赶紧进屋,外边冷!”就这样刘叔,刘婶被搀进堂屋。

三廉的父亲和两个哥哥家清,家正在堂屋坐着,看见刘婶刘叔进来都起身打招呼,三廉的父亲先开口说:“来了!”,紧接着三廉的两个哥哥也同时开口说:“刘叔,刘婶!”刘婶见状没有回应,放开三廉和四明搀扶的手急忙往西边的里屋走的同时说道:“你们大老爷们在这儿坐着吧,我进去看看!”没等众人回应,刘婶已经掀开门帘进了房间。众人看刘婶已经进去都送了口气之后急忙招呼刘叔坐下。

正堂的摆设是地地道道的传统样式,北边是正位,中间一个大方桌,两边两把太师椅,三廉的父亲和刘叔就坐在这里;正堂的两边各有两把太师椅,太师椅中间是等高的茶几,四个兄弟分别下,老大在东北方,老二在西北方,老三在东南方,老四在西南方。众人坐稳后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个堂屋的整体已经饱经沧桑,北边正位的墙上,一副中式卷画已经只能看到大致内容,画的两边是一副对联,虽然已经退色,但还能清晰的看清其中的字迹,“宽宏坦荡福臻家常裕,温厚和平荣久后必昌”,意思是处事心地宽宏坦荡,就会福至运达,家族时常富裕;待人性情温厚平和,才能荣耀久长,后辈必定昌盛。该联充分体现了儒家的修身治家思想。可以说这幅对联写尽了这个家族的世世代代。环顾四周蓝砖铺的地板已经不再平整,缺角和磨秃的砖块随处可见,墙体也多处坑洼漏出土砖,更有严重的土砖都已经磨去了一半以上,再看堂屋的正中,两根立柱也已经褪去了原色漏出木纹底色,还有原本应该黑亮的太师椅也是伤痕累累,有的西南角四明坐的那个椅子,支撑腿的下半截是用其他木头捆绑连接的!抬头看上边,原本雕刻精美的木梁,已经只剩光秃秃的原木色,而房顶只是简单的瓦片铺设,可以说只能保证不漏雨罢了!

“节哥,恭喜恭喜,又添丁了!”刘叔率先开口说话,三廉的父亲本命张善节,村里人都简称了;

“同喜同喜,这大晚上的把你和弟妹叫来实在不好意思!”

“大喜事嘛,该我这当爷的忙呀!哈哈……”

……

两个人就这样寒暄着,期间四明时不时的给众人须水,须水的同时还不时的往里屋看。

刘叔看见了笑着说:“刚当爹都这样,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哈哈……”

三廉的父亲也开心的回应道:“是的,家明,坐下吧,没事儿……”

……

张家人都不善言辞,这样和刘叔有一句没一句的在正堂坐着说着,过了一刻钟的样子,刘婶从里屋出来,和刘婶一起出来的还有四明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刘婶开心的说:“胖乎乎的男孩儿,没啥事儿,收拾收拾让媳妇好好歇歇”

众人见状纷纷起身围上要看看孩子!

“知道了婶儿,你看还有啥事儿没?”四明回应道。

“都好,都好!”

“明,去照护你媳妇吧,其他事有俺嘞”张老爷子跟四儿说道。

“嗯”四明回父亲话后,转身就往里屋走去。

“没啥事俺先回去了,明个儿再来!”刘叔跟张老爷子说。

“行,这都后半夜了,早点儿歇着吧!廉,给你叔拿几个鸡蛋,去送送!”张老爷子回道;

“好”三廉回答后转身跑到厨房拿了六个煮熟的鸡蛋用红布包着回到正堂。

“俺先回去了”刘叔说道;

“好,慢点儿”张老爷子回道,同时伸手向三廉使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他送刘叔,刘婶回去;刘婶见状说:“不用送了,又不远!”

“天黑,路滑不好走!”三廉回应说!

就这样吵吵嚷嚷的众人已经来到了大门口,刘叔刘婶告别大家以后三廉跟着他们往刘家走!送到刘家大门口,刘叔开门以后三廉递上鸡蛋说:“叔,婶儿给这几个鸡蛋拿着吧!”

“不了,不了”

“拿着吧”

……

这样推让了几个回合刘婶接过鸡蛋,三廉说道:“叔,婶儿,今个儿麻烦嫩了,嫩早点儿歇着”

“好,你也赶紧回去吧”

“嗯”

等刘叔刘婶进了院子,三廉才转身往家走。到了家以后,大家都忙完坐在正堂休息,张老爷子看到三廉回来,于是对大家说道:“到回去早点歇着吧,明个儿在商量”,“嗯”张家四兄弟回过话以后各自回各自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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